第228章 秦老的坦白(2 / 2)
付小青听后当即挣扎着要分开。
蒋震更紧地搂抱住她,解释说:“耿思瑶为我做了那么多,我不能让她在我这里浪费青春了,更不能背着她做这种事。我现在才知道,除了你我不会再爱上别人了。我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清楚。”
“别这么折磨我好吗?真的…我真的好难受……”付小青的眼泪绷不住决堤,双手死死地抓着蒋震的衣服,哭得呼吸都凌乱起来。
蒋震紧紧地搂住她,旁边的孩子却忽然笑出了声来。
“放下你,我独自去幸福?我做不到的。”蒋震说。
“你是要逼死我吗?”付小青扯着蒋震的衣服,抬头看着他说:“我一个人痛苦就够了,你非要掺和进来做什么?孩子我自己养,未来我跟孩子一起过,你好好过你的生活不行吗?不要掺和进来好不好?我不会嫉妒的你的幸福,也不会生你的气,而且,我从来没有把我们的过去当成是一个错误。从来没有。”
蒋震看着付小青那梨花带雨的脸,双手直接捧住她的脸,用拇指帮她拭去泪水。
他想吻她,却知道她会拒绝……
她是那么地理智,理智到你跨越世俗道德的束缚都无法让她为你疯狂一次。
“走吧……我妈快回来了。”付小青说。
蒋震轻轻松开付小青的手,慢慢站起身,仔细看了看儿子后,转过身,目光坚定地看着付小青说:“等我回来。”
“你……”付小青想说什么,蒋震却已转身离开。
听到门“砰”的一声关闭时,她澎湃的心忽然就静止一般……
那种空荡的落差感,让周身的空气都凝结一般。
——
蒋震行走在省城的大街上,冬日的阳光照在他的身上,路过钟鼓楼的时候,他的心慢慢坚定了起来——如果上帝给我一份不伦爱情,那我就去接受——我绝不会让付小青一个人去承受未来那漫漫无期的苦日子。
想定之后,蒋震便觉得忽然有了面对未来的底气,方向也愈加明确。
而且,当前自己的政治身份还有待稳固和提升,把感情单一化处理也能把精力集中到事业上。
——
蒋震打车去机场之后,直接飞去了南云省会。
傍晚六点抵达明坤市后,便给秦老打了个电话。
得知秦老已经治疗完回家之后,便买上几份礼品去了秦老家。
秦老的妻子早已离世,他雇了个保姆来洗衣做饭打扫卫生,夜里独自住在老房子里。
虽然是老房子,但是,古色古风的老房子里,各种高档的老红木装饰物丝毫不显旧,反而有种历经岁月的包浆感。
“来我这儿还带什么东西啊。”秦老有些虚弱地坐到沙发上说。
“呵……”蒋震轻声一笑,坐到秦老旁边后,脸色稍显严肃说:“要不,你还是去京城治疗吧?那里的治疗条件比这边好很多啊。”
“我自己心里有数,”秦老似乎已经看到了生命的尽头,双手扶在膝盖上,感叹说:“这一生啊……呵,最近感觉我这一生没活明白啊。”
“芸芸众生,有几个能活明白的?”蒋震说:“我现在都感觉自己越来越糊涂了。之前上学的时候,感觉什么事儿都特通透,参加工作之后,也觉得自己目标明确。生活简单,日子平常。在那种简单生活里,没什么烦心事儿,反而活得通透。现在…现在虽然只是个县委书记,但是,在政治上,很多事情都没了标准答案似的。”
“从来就不存在什么标准答案……”秦老说:“每个人都认为他们自己的方式方法是对的,可是,究竟是不是对的,谁都不知道。很多事情,连时间都无法证明是否是正确的。因为,如果重来,如果换种方法,可能还会更好、更正确。”
蒋震感觉秦老的话多少有些绕,但是,却又有一种感同身受的感觉。
秦老继续道:“我经常督促你,让你清正廉洁、正直公平,可是,有时候又害怕你清正廉洁一尘不染,也害怕你把太正直。这是很矛盾的,而且会一直矛盾下去。这个矛盾要是解决不好,你可能会从英雄变成奸雄啊。”
“奸雄?”蒋震不解。
“你要知道一个英雄能造福于世的情况是非常少的。但是,一个官场奸雄、大奸危害于世的影响、对社会造成的负面影响却是非常大的,是不可估量的。我们官员手中掌握着可以改变市场规则、官场规则的权力。英雄按规矩做事,可是,奸雄却会改变规则为己用。这些大奸改变了规则之后,让利益倾向于阶级上层,而劳苦大众们则深陷底层被动挣扎。所以,我对你最大的期望,不是希望你做个英雄,只是期盼着你不要成为像徐老那样一个大奸之人。”
“嗯,我一定谨遵您的教导。”
“我还没说完呢……”秦老说:“徐老身上的东西你也要认真学啊。我跟他的履历不同,我们成长的路线也不同。尤其是对经济方面的东西,徐老头真是专家啊。而且,这一阵我经常反思我和老徐到底是谁对谁错。可是,越来越感觉我俩谁都不对,也谁都不错。但是,你要是论谁厉害,我坦诚交代,我比不过他徐老头。”
“为什么?”蒋震不解。
“因为我是很正统的‘二代’,他老徐不是……坦白讲,我的背景是很强大的,而老徐的背景主要是靠他妻子那边,这是有本质区别的。我这仕途可谓是一路坦荡,而老徐的仕途那是一路风雨啊。然后,再放到你身上来观察,就感觉如果你按照我说的那些方式方法去做的话,想要一路升上高位,怕是很困难。你是我安排到南云来的。只要你保持清正、心怀百姓,那么只要我活着,我就能保证你安安稳稳一路高升,可是…打铁还需自身硬啊…倘若我的病恶化,倘若我死去的话,你的未来又该何去何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