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当选啦!!!(1 / 2)
进入工农兵学员的终选后,佟思雅开始紧张了。
毕竟这属于五个公社联合选举。
按照大家的习惯,一般都会投票给自己认识的人、了解的人、认可的人。
方岭村只有三百多人,在五公社里不算人数最多的,也不是人数最少的……
毕竟两人经营人际关系的时间不长,佟思雅还是个外来媳妇。
靳野的赢面不大。
且这一次,由于方岭村的各项活动办得好,又是举办五公社全员大比武,又是申请建造水车什么的,镇政府打算将这次工农兵学员公开选举当成典型来抓。
于是,这一场的终选,不但镇政府、革委会、妇联、知青办都派了人来,镇政府甚至还请来了省报的记者、市公证处的工作人员等,不但全程参观这场选举,还请记者们现场拍照采访。
佟思雅的一颗心儿悬得高高的。
靳野倒是很低调,也无所谓。
他早在心里想好了退路——要是选不上,那他就带着老婆孩子搬到狼谷附近去,再重新起一幢房子处。
反正啊,靠着他的双手他也能把老婆孩子养得肥肥白白。
狼谷地势险恶,又有恶狼出没,寻常人不敢去那儿。
等过上几年,养几个孩子、夫妻俩好好学习……到了思雅所说的“改革开放”的时候,再举家搬迁到城市里去。
所以靳野像个没事人一样。
终选活动,因为镇政府的到来,而显得特别隆重。
经过长达两个多小时的领导讲话,终于到了投票环节。
公证处的工作人员严肃的、认真地监督着现场,确保所有的选票全被投进票箱。公证仪式过后,当着现场所有人的面,重新开箱验票。
出乎佟思雅意料的是,靳野的票数居然遥遥领先!
五个村落,共计一千七百张有效选票。
靳野得票第一,达到了压倒性的一千二百票左右?!
剩下的四位工农兵学员候选人,票数最多的二百左右,最少的七十多……
佟思雅惊呆了。
省报的记者正在随机采访现场围观的群众:
问:“大爷您好,请问您是哪个村的?”
答:“我南豆村的!”
问:“请问您把票投给了谁?”
答:“靳野!我把票投给靳野了!”
问:“请问靳野是南豆村的吗?”
答:“不是!他是方岭村的!”
问:“那您以前认识他吗?为什么要把票投给他呢?”
答:“靳野是五公社全员大比武冠军!他干农活可厉害了,我佩服他!”
问:“请问还有别的原因吗?”
大叔答道:“有啊,靳野这人特别好!”
“前几年我隔壁邻居家的老奶奶一个人上山挖笋子,不小心滑倒在地,骨折了。”
“当时就老太太一个人,家里人见她天黑了还没回,担心呐,去山里找。”
“这山……你自己看看,怎么找啊!”
“正在山里打猎的靳野听到了动静,他也帮着找……不知道他是怎么找的,反正最后是靳野找到的。”
“要不是靳野啊,老太太就完蛋啦!”
“靳野不光救了老太太啊,他后来还连着几天给老奶奶送了些肉过来补身子!”
“你想啊,我们是靠山吃山的农民,农闲的时候谁不去山里捡点儿山货回来贴补一下生活啊……靳野就是我们的守护神,守着我们这个地方的人的安全。”
“以前他还小的时候,常有人去后山捡山货的时候失踪了……那不是被狼吃了就是掉下山悬死了,或者就是迷了路再也回不来了。”
“最近这七八年以来,自从靳野有能力了以后,我们这儿再也没人走失过。”
“要真有人进了山没回来又实在找不着的,上他住的那地儿去哭上几声,让他听见,他一定会去找的。”
“他这人就这样儿!面上没啥表情好像别人欠了他钱似的,其实心肠可好了!”
大叔是个话痨,喋喋不休地冲着记者说了一大通。
记者又问,“大叔,那您就不担心,要是靳野当选了工农兵学员,去城里念书了,以后不回来了怎么办?”
大叔愣了一下,问道:“他……不回来了?”
记者说道:“我就是打个比方。”
大叔好奇地问道:“他不回来他能去哪儿?”
记者答道:“一般工农兵学员在接受完高等教育后,会服从国家的工作岗位分配,去需要他的地方。”
大叔直点头,“那这不挺好的嘛!”
记者愣了一下,含笑问道:“所以大叔,您是真心希望靳野能当选的?”
大叔答道:“那当然啦!”
记者谢过大叔,又去采访别人了。
佟思雅站在一旁,将大叔和记者的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旁边的几个妇女也在叽叽呱呱地聊天:
“哎你给靳野投票了没?”
“投了投了!不光我一家人都投了靳野,我们那个组的人全都投了他!”
“你咋没投你们村的?”
“我们村第一是知青,你懂的啦,知青么,他一走就不会再回来了……还不如投靳野呢!他给帮着造的那水车,把我们村二百多亩的旱田变成了一等的水田!明年秋收的时候咱再不用吃豆子饭了!咱也不吃稀的,就吃白米饭!吃到饱,一天三顿的吃!”
“我们也把票投给靳野了,我小姑子嫁进方岭村,她来家帮着拉票的……”
当然了,也有人忿忿不平地说道:“我真是搞不懂,靳野可是黑五类,地主崽儿!他凭什么当选工农兵学员啊!”
旁边有年纪大的老人解释道:“人靳家的土地早在清朝时期就已经卖掉了,刚解放的时候靳老爷子带着靳野回来的时候,他家又没地,只有一幢大宅子。土改那会儿给他家划的成分就是中农,当时可没人……这事儿千真万确,上点年纪的人都知道。”
“再说了,靳野娶媳妇儿之前穷得连裤子都没有,大冬天的穿条破裤衩子披个破棉被。他那样儿的,是地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