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先知途径·贤者（1 / 2）

当昏黄的火光微微摇晃，暗室之中，长条桌旁的人们都默然不语。在眼神悄然的交流里，人们能够互相读懂彼此的意思。

他们的眼神在晦暗的阴影中闪烁着光，似乎是对权力与某种东西的渴望，如此的炙热、如此的强烈…如此的疯狂。

“命运在上，当权力掌握在所有人手中就是一个灾难！希伯利阁下做君主，这是主的旨意！”一个贵族沉着声音道，他的语句直言不讳，毫不规避的说出了这句在圣奥古斯都当中是禁忌的话来，“我们已经得到了‘神谕’，难道不是吗？”

他环顾四周，然后众人极其附和。某些东西在悄然之中开始了。而在另一边，宴会厅当中，希伯利在应付了各大贵族之后，悄然离去。回到了那一座独属于他的殿宇中，坐在椅子上，阴影中的暗卫走了出来，向他悄然汇报着一切。

阴影中，并看不清希伯利的面容，他只是传来冷冷的声音：“继续盯着他们，如今的局势已经够乱了，外部有远方之敌、诸岛之国希格里，我不希望内部再出现问题。”

“遵您的令！”暗卫的身影重新融入阴影之中，他们是黑暗之中的执剑人，随时准备为希伯利铲除那些不服从命令的家伙。

可往往事实并不按照所有人预期的那般发展，当所有人过怀不轨的时候，在湖心岛的神殿中，漆黑的神殿穹顶极高，那殿内毫无生气可言，有的只有令人心悸般的压抑。

座椅上，老弥亚穿着这一身黑色的兽皮斗篷与加百那轻声交谈，他的头发全白了，反而更能体现出目色温和来，温和得像是一个迟暮老者。

“圣奥古斯都的运转不能缺少这些贵族，无论是任何时候，这些贵族都会存在，哪怕到时候他们不被称之为贵族，但也只是换了一个形式罢了。”老弥亚很高兴的在玛瑙杯当中倒满果酒，并与加百那攀谈。

“没有一个人可以自己便撑起一个恢宏的帝国。”喝下一口杯中的酒液，老弥亚轻声为加百那解释。

“可您做到了，难道不是吗？”加百那沉默一会儿反问道，然而他的反问使得老弥亚更高兴的笑了。

他先是摇了摇头，然后才道：“我的荣耀，只不过是来自于主，那些智慧不是我的，是我那亲爱的主赠给我的。”

老弥亚又喝下了一口玛瑙杯当中的酒液，然后目光眺望向远方，那两扇黑色的高门，长叹一口气：“老头子我最终还是发现了，一个君主，应该让人觉得敬畏，而不是感激。我错误的决定让如今圣奥古斯都人对于主的敬畏之意是如此的少，他们甚至开始不愿意听我这个老头子在那里指手画脚了……”

听见老爷子的长叹，加百那只觉得莫名心寒，然而老爷子心中的话语似乎是压了很久，开始喋喋不休了起来，像是自言自语，也像是讲给加百那听。

“尽管主并不在乎信仰，可我依然希望圣奥古斯都人仍然信仰主。但老头子我最终发现：善是一种消耗品，而恶则是积累品。两者指的一个正面一个负面，感激这种东西同样是一个消耗品，如果一切可以重来的话，在最初的时候我宁可用敬畏…也许有时候君主制是对的……”

“不，在我看来，您的一切决定都是正确的！”加百那在一旁终于开口说话了，以一种坚定的语气道，“您的任何抉择，都是非常必要的。”

老弥亚听后轻笑一声，这一笑，面上的褶皱也跟着一起笑：“首先，你的这句话可一点都不理智，而是从感性方面出发的，其次，不论理念是否正确，能够实践行得通才是好理念。”

将玛瑙杯当中的最后一口酒喝进口中，老弥亚继续道：“最后，我的理念失败了，我已无力去改正一切，因为我将不久离于人世。嗯，你还年轻，去实现你的理念吧，基于在实践当中验证它，是否是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