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后来之事（8）（2 / 2）
说来奇怪，他们根本没有办法阻止储神石的崩坏。所有法则之中，唯有四兽的力量可以挡住“毒素”的侵蚀。
所以他们才会“莽撞”闯入混沌的领域。这一举动看似加速了女娲躯体的崩坏，实则也让他们收集到了不少四兽的力量。
利用四兽的力量，他们保住了女娲最后一个脏器。
躯体不在，接下来就是她的神魂。几位法则清楚感知着，女娲的神魂正被挤出这方世界。
“要走了吗？”
肯定的情绪缓缓传入几位法则的心间，其中还带着独属于她的温柔。
“这次回去就要‘沉眠’了吧，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
“轰——”
天上突然响起惊人的雷声，诸位法则抬头，散发着熟悉气息的天雷落在了世界的一角。
一位法则啧啧称奇：“真不愧是她，脾气还是这么大。照她这种劈法，估计没几年就可以把四兽那些的混蛋清理干净了。”
担忧的情绪出现在他们心间，诸位法则无奈对着空处说道：“你还在心疼他们？他们可做了不少坏事。”
仅剩下神魂的女娲不赞同他们的说法，她的情绪流入了他们脑中。
“不是所有都是坏孩子，她这样容易误伤。”
女娲说的倒也没错，法则的力量充斥着整个世界。修习了长生术的人和兽不断汲取着世界中的法则之力，天雷没有将他们定为目标，只是因为现在他们体内的法则之力并不算多。
随着时间积累，总会有厉害的孩子达到身体极限，登临万灵之巅。届时一道天雷下来，足以让那孩子重新投胎。
那样的话，被劈中的孩子也太冤了。
“那你说怎么办？”
那位法则的话音刚落，女娲仅存的气息彻底消失。最后的最后，她主动驱散了自己的神魂，将它填补在了天上。
她以神魂为石，堵在了天雷降落的路上。自那之后，天雷依旧会落下，却因女娲神魂的阻挡威力弱了不少。它依旧能伤人至深，却无法轻易取人性命。
女娲的气息彻底消散，此方只剩诸位法则的叹息：“唉、真不愧是你啊。”
自此“生命”陷入长眠。
回到羲晗和阿蛮一方，在听到阿蛮提议去找女娲时，羲晗问她：“你知道女娲大人现在在哪里吗？”
阿蛮无奈摇了摇头。她在跟随桴澐来这里时，听到了被挡在外侧的法则谈到这里设下了牢笼，这才知道四兽无法离开这里的事。但要问她其他法则的去处，她确实不知道。
羲晗低头似是思考了一阵：“盲目寻找也不是办法，不如我们先回有熊部族找帝鸿。说不定他那里会有白泽大人留下的神谕。”
这个提议一出，阿蛮思考片刻点头应下：“好。”
她如今活着的目标有二，一是杀了桴澐，二是“复活”母亲。前者已经实现，后者也是时候该开始了。
至于女娲大人那边，想到了什么，阿蛮的眸色黯了下来。她知道，她又要失去一位母亲了。
与她说话时，羲晗下意识避开了阿蛮的目光。他心中有愧，所以不敢坦然面对她。
与阿蛮不同，他其实知道法则们的去向。他怀中有一个秘密，一个无法言明的秘密：他私藏了庚辰的一小节遗骸。
他将它收在衣襟内，贴身藏着。上面仍覆着庚辰的力量，虽然不多，但却能他感知到其余法则的大致方位。
他不明白其中原理，也不敢细想其中奥妙。
凡灵有智，就会有私心。深古他们有、阿蛮有，他也有。他憧憬着庚辰，向往着光明，这就是他的私心。
这节遗骨他本该交还予其他法则，或是将它葬在庚辰最爱的这方天地中。可出于私心，他没有在任何法则面前提起这件事。于是直到现在，它还默默躺在他的怀中。
羲晗自知愧对女娲，所以他不敢再见她。即使他知道，这辈子可能再也见不到这位昔日的母亲。
得知阿蛮大义灭亲之举实则出于私心时，羲晗默默松了一口气，面对她时的羞愧也减少了三分。
他对庚辰发誓，他绝不会滥用，不、是不会动用她的力量。
生前，它是他的信仰。死后，他会将这节遗骨带进棺材里，绝不会让任何心有歹意的人知晓它的存在。
刚发完誓，他便怔在了原地。自嘲一笑，他都忘了，他现在不会死了。
“我们走吧。”
就在一人一狐即将回到有熊部落时，远处升起的火光让他们同时惊住。
“不好！”
出现在人类部族的大火一般没什么好事，阿蛮和羲晗倾身全速赶回部落。果不其然，熊熊大火就燃在部落之中。
木制的建筑无一不披着火衣，更让人着急的是，橘红的大火呈圈状将整个有熊族包裹其中。
刚修习了长生术的年轻人们不熟练地挥动着手中的武器，驱赶着周围的火、为部族的幼儿和青年开道。
部族的老人和病人都留在了火圈的中央，危难来临时，他们将逃命的机会让给了年轻人，自己放弃了生的希望。令人动容的是，他们脸上没有丝毫的埋怨和憎恨，反而都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同为族中人开道的帝鸿一见他们，眼中亮起喜悦的光：“请帮帮我们！”
羲晗没有多言，余光扫到一位开路的年轻人开始乏力，火舌已经舔到了队伍中人的衣角，他连忙下去帮忙。
阿蛮本心不想管凡人的闲事，但储神石和溯源之术都在帝鸿那里，这个人情她必须让帝鸿欠下。
于是她摇身一变，巨大的九尾狐出现在人们的视线中。阿蛮的火是小柒亲传，那是当世最强的火焰，连最强的火都在她的操控下，区区凡火奈她何。
她踏着火面降到火圈中的凡人面前，长尾一卷，她将族中的老病凡人圈在尾中。确认没有漏下人，她蔑视着周围的凡火，径直投身其中，随后带着人安然从火中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