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时旬·无多(1 / 2)
“你,是不是那个异菌之主?”
牧师这句话一出,林铭本能的往后退了一步,卡文则是抬手一个血刺就戳向了牧师的咽喉。
那个牧师看到卡文出手,只是轻轻的瞟了一眼,没有格挡,也没有躲避。
卡文的攻击,到距离牧师仅有几指远的距离时,停住了。
牧师拿着念珠的手,依旧在有条不紊的拨动那些圆润的珠子。
“没什么杀气,看样子,不是传言中那么十恶不赦的东西。”
卡文被他说的一头雾水。
她刚才,确实没想杀了这个牧师,她只是想用血刺威胁一下这个看起来很拽的老头。
林铭低下头思索了一番,稍微整理了一下思绪,开口问道:
“那位强到不合常理的法师,到底是谁?”
牧师听到这话,摇了摇头。
“无名之辈……不要多问了,他自己选的路罢了,不过这个结果倒是出乎了我的意料。”
牧师说完这话,就开始聚精会神的治疗乌塔了。
在他的治疗之下,乌塔的手脚,看起来比之前情况好很多,看样子应该是没什么大碍了。
牧师处理完了乌塔的伤情,看上去疲惫不堪。
他擦了擦汗,和店老板要了点茶喝,一边喝,一边对林铭说到:
“我叫卡函,这个镇里的牧师,叫我老函就行,这个姑娘,现在没什么大碍了,但是三天之内你们不能离开,这三天她每天都要接受两次治疗,不然的话会恶化。”
阿恩丝听到这话,终于松了一口气,然后对着老函行了个礼。
老函看了看阿恩丝,又看了看乌塔身后的剑,好奇的问道:
“教派的人?”
阿恩丝点了点头。
“那你们应该认识七婆婆吧。”
林铭听到这,也就实话实说了。
“说实话,我们来这里,就是为了找七婆婆的。”
“那那个火猴子你们也认识?”
“火猴子……”
大概说的是沈柯吧。
“没错,我们是伙伴。”
“原来如此……啊……原来如此啊……”
老函听到林铭说的话,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
“造化弄人哦,但是也不能怪你们,那个想要杀你们的冰法师,叫时旬,他是……”
老函话刚说一半,一个小孩子忽然跑了进来。
“小芬?”
那个孩子进了屋,开口喊了老函一声叔叔。
然后屋里就进来了两个熟悉的人。
阿七和火猴子。
林铭忽然发现火猴子这个绰号和沈柯还挺搭的,叫起来完全没有违和感。
阿七和沈柯进屋看到缩水版的林铭,都愣了一下。
沈柯拍了拍林铭的脑袋,乐滋滋的说道:
“来,别的我先不问,你先叫个姐姐来听听。”
林铭没理他,林铭更想知道她和阿七为什么一直到现在都还在蓝林。
“不是说在东成汇合么?你们怎么……”
林铭话说到一半,就注意到了阿七的神色不太对劲。
他大概猜出了个七七八八。
他借口出去给乌塔打热水,把沈柯拉出了屋。
确认他们说的话不会被阿七听到之后,林铭直截了当的问:
“婆婆的境况如何?”
沈柯叹了口气。
“你对这种事情还是一如既往地敏感……婆婆并没有在之前的动乱里被迫害,但是因为年级实在是大了,身体出了问题……”
“问题严重么?”
“很严重。”
“有多严重……”
沈柯歪着头,嘴里不停地叹着气。
“也就……这几天了吧……”
这完全是林铭没想到的。
他之前只是担心婆婆会被人害,但没考虑到,婆婆作为人类,本身的身体情况。
沈柯说到这,一边清洗给乌塔准备的毛巾,一边说道:
“婆婆他自己的心态倒是很好,感觉好像事事都在她预料之中一样,但是阿七,这孩子虽然有点早熟,但是我怕她承受不住。”
沈柯洗完了毛巾,把还带着水的毛巾握在手里,然后毛巾和她手掌接触的位置传出了水碰到烧红铁板一样的声音。
沈柯就这么用手把毛巾来回捋了两遍,毛巾就干了。
林铭看着面前的这个活熨斗,不知道现在的谈话气氛到底该不该吐槽。
林铭还想单独向沈柯问一问其他事情,就让沈柯带着他去后厨和灶上师傅要一些吃的。
在去厨房的路上,他说起了那个强到离谱的冰法师。
“我刚才听老函说,那个法师好像叫时旬……”
听林铭说起那个冰法师,沈柯忽然就站住不动了。
沈柯的脸上,写满了震惊。
她走了两步,一把抓住了林铭的衣领,难以置信的一遍一遍询问:
“你说,时旬去找你们了?”
“是……是啊……”
沈柯松开了林铭,林铭看她眼圈有点泛红。
“怪不得……怪不得……”
林铭都快急死了。
他感觉所有人都比他知道的多。
沈柯缓了好一阵,才稳定住心情,嘱咐林铭道:
“刚才进房间的,除了我们两个,还有个小孩,你看了吧。”
“嗯,看到了。”
“那个人,就是时旬的女儿。”
“啊?那你们……”
沈柯这才和林铭讲了关于时旬,那个差点要了他命的冰法师的一些事情。
时旬,是这个世界上仅存的几位古法术掌握者之一。
如果单单按照法术威力来说,时旬的实力,早就已经超越了阳级,但是现在整个大陆的法术传承,几乎是被国政院的法术学院垄断的,法术学院的法印专精派,会刻意的打压古法术的生存环境。
所以时旬虽然很强,但是生活依旧非常清苦。
好在他本身没什么物欲,又在年级很大的时候娶了一个漂亮老婆,还老来得女,就在时旬认为自己可以安心享福的时候,他得了重病。
林铭回忆起他看到的时旬的样子,确实瘦骨嶙峋。
据时旬自己所说,古法术因为需要练习长时间咏唱,所以身体其实是一直被透支的,现在就算是想要修养,也是无济于事了。
时旬在知道自己大限将至的时候,并没有非常悲伤,他觉得自己的一生能够如此收尾,已经完美的超乎想象了。
但唯一让他不安心的,是自己的妻女。
他这一辈子,除了古法术,什么都不会,种地分不清苗和草,养牲畜追不上牛和羊,主要的收入,是靠卖出他撰写的一些古法术的书籍。
他不想让古法术就这么失传,所以就把各种咏唱词还有注意事项都写成了书,虽然时不时会有人买他的书,但都是当做文化遗产来看,没有人认为这是一个极其强悍的法术分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