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品酒论(2 / 2)
“那阁下以为襄樊的玉子烧如何?”那青年伸手示意他坐下,又问道。
酒客也不客气,下坐于他对面,“襄樊的玉子烧虽也性柔,然两者极为不同,玉子烧之原料是以鱼籽辅以山杏,酒中有丝丝腥味难除,我虽籍贯荆州,却不喜这玉子烧。”
“彩!”酒肆中,不少酒客听了他的见解,忍不禁高声呼彩。
“先生于酒好生了解,小生还有几个问题,一并在此请教先生。”那蓝袍少年正襟危坐,他意识到,眼前的这位中年酒客,在酒这一道,已经远远超过了他。
“小兄弟请问,在下虽才识浅薄,必知无不言。”
“先生以为,秦岭的牧边奶酒,苦菜酱酒如何?”
“牧边奶酒奶味香醇,可惜酒味不足,只能为牧者做生计,不可为墨客立文思;那苦菜酱酒性烈,酒味醇厚浓烈,入口苦涩冲鼻,片刻回甘,极富老秦人风骨,虽是如此美酒,我却我曾得以一尝,真当是遗憾。”
“先生所言不差,小生曾唱过那苦菜酱酒,却有那秦人风骨。”蓝袍青年微微点了点头,“那幽辽的银杏滚又如何?”
“银杏滚......”那酒客沉吟了一番,“我曾听闻好友提起,却不曾尝过。那银杏滚酒味中和,是恰到好处,然其中富有药性,北人喝起来暖体养生,而南人喝了则易上火伤脾。”
“原来如此!”青年暗暗点头,“蜀川的茶饮,扬州的桃花酿,先生应该也是了如指掌?”
“小兄弟问对了人,在下曾去过那蜀川一游,蜀川茶饮并不符我胃口,其中茶味过重,压住了酒的醇香,若要说是酒,倒不如说是茶;而那扬州桃花酿,十分甜美,然少了一份酒的苦涩,与豫州的槐花酿比......”
那酒客摇了摇头,显然是不喜其口味。
“先生大才,小生斗胆请教名姓。”蓝袍青年赫然起身,向他行了一礼。
“在下南阳一山野村夫,姓庞,名统,字士元,那日我在南阳垂钓,还为小兄弟指过路哩,难不成小兄弟记不得了?”
“原来是阿叔!”那蓝袍青年回忆了一阵,想了起来,“小生郭嘉,字奉孝,阿叔名叫庞统,莫不是道号凤雏?”
“正是。”庞统点了点头,微微得意一笑,“他人戏称,不必挂怀。”
“阿叔品酒之论,小生感叹,不妨寻一静谧处,再来共饮?”
郭嘉原本见此人询问那汾河决堤之事,又喜好那豫州槐花酿,便想趁机搭话,问问情况,没想到却是抓上了一条大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