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顾家的战争(1 / 2)
徐然被打断了一条腿和一条胳膊,扒光了探查的话,身体上几乎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还好他的命足够硬,已经到了七窍流血的地步仍然顽强的支撑着。哦!命根子也还在着呢!现在已经到了第三天,他仍然没有清醒的迹象。他被裹成一具木乃伊,断了的腿和胳膊已经接上,打了厚厚的一层石膏,腿悬挂在一台机器上。
“唰-唰-唰……”顾淮安坐在病床旁削水果,略显笨拙。这是他头一次服侍病人,需要关心他的生理盐水什么时候滴完,在他偶尔抽搐的时候,还得立马叫来躲回某个咔咔偷懒的医生,对他而言到底还是力不从心了一些。不过这并不影响,他又不用为病人端屎端尿,那些事自有护工代劳。他只不过想多看几眼徐然不讲话的样子,享受徐然不再晃来晃去的时光罢了。
在徐然病床的另一侧靠墙的地方,双胞胎姐妹靠墙站立着,时刻待命。她们可不是被谁请来的,而是在听了一些流言蜚语后跑来主动请缨。顾淮安并不清楚徐然和双胞胎姐妹究竟发展到哪一步,看她们这副时刻准备追随夫君赴死的决绝,或许该发生的都发生过了吧!这事儿说不准。
双胞胎姐妹来之前,这间病房的所有窗帘都被揽到角落去躲太阳,因为顾淮安需要太阳,那会使他感觉自己正站在艳阳下,站在春天里。事实上现在是寒冷而残酷的冬天。但双胞胎姐妹立刻制止了他的错误行为。她们一人一个地方,很快就把这间病房的光线全部挡住了。当然,她们决不允许任何人开灯。
现在,这间房简直犹如装着死神的地狱,在双胞胎姐妹的严格监管下,闲杂人等休想靠近半步。
要不是念在往日的交情上,顾淮安早就拍屁股走人了,何苦坐这儿受她们指挥呢!她们说,他需要用行动来唤醒沉睡的徐然,否则就枉费了徐然为他舍身取义。这话对极了!但削一个苹果绝对唤不醒这头沉睡的种猪。
顾淮安脸上挂着闷闷不乐。这也是让双胞胎姐妹看不惯他的原因之一。
“要不我走?你们一家三口好好团聚。”顾淮安实在受不了双胞胎姐妹恶毒和憎恨的眼神,因此提议道。
“你最好的伙伴正在生门和死门中徘徊,你走了,他不就彻底断气了!”双胞胎姐妹其中一个夸张的说。
“他不会死。这一点我可以向你们保证,医生已经给出了诊断。只需要休养半个月,或者一个月吧!他就又是生龙活虎的徐然了。”顾淮安耐心解释道。
或许是出于歉意,顾淮安现在愿意花费精力去尽力安抚任何一位前来关怀徐然的女人。
“假如他撑不下去呢!”另一个继续说道。她的眼神更加恶毒,仿佛顾淮安才是那个将徐然打残打晕的凶手。
“相信我,他会的。”他平静地回应她。
“他已经沉睡了三天,很难相信他还有毅力睁开眼睛。即使睁开了,他手不能动,腿不能走,完全像一个废人。”她又啜泣着说道。她像一位新婚小媳妇似的,为躺在床上的新婚丈夫感到惋惜。
这些话即使是顾淮安也感到无比沉重。尽管谁都不愿接受,可这就是事实。由于他们使用棍棒对他的头部实施了持续打击,导致头部受伤严重。他或许会失忆,会成为植物人。即使他保留着完整的身体,也不一定能正常驱使四肢和五官。能确定的是,不论是半个月还是一个月后,他都没办法像一个正常人一样生活。
直到现在,顾淮安仍旧忘不掉他被倒挂在起重机上的样子,他七窍流血,血肉模糊,完全不像个人样了。他们或许认为他已经死透了,他才得以捡回一条命来。
这真是一场悲剧!
顾淮安决定不再坐以待毙,联系专家,会诊,总之一切能让他恢复成正常人的方法都想一一尝试。直到他又活奔乱跳站在眼前。
不过,眼下还有更要紧的一件事,隔壁病床躺着崔佳,假如他某天醒来的时候崔佳不在他眼前,他一定会气得当场昏迷。
“顾总,您来了!”见顾淮安走进病房来,崔佳微微扬起了头用沙哑的嗓音招呼他道。
相比徐然,崔佳算幸运了一些。当他看到她时,她哭得伤心欲绝,险些昏死过去,或许也是认为远处挂着的徐然已经翘辫子了。
她浑身没有明显的伤痕,嘴角有点儿血液,无疑是挨了巴掌。最严重的伤在肩部,她解释说有个混蛋一直拽着她的秀发不肯放手,如果有机会逮到他一定要弄死他,让他尝一尝被人用头发吊着一颗头乃至整个身体的滋味儿。(顾淮安已经答应她,一定会找回这个混蛋,到时候她可以为所欲为,尽情泄愤。)另外她的声音有些嘶哑(这也是她持续嘶吼和哭喊所致)。经过医生的详细检查,她没有内伤,也没有严重外伤。这算是个天大的好消息,总算给了顾淮安一丝安慰。
“躺下!”他用命令的口吻说道。他现在已经完全接受了这个刚强的女人,因为她和他最好的兄弟经历了生死大难。她来配徐然,绝对是便宜那小子了。
说来说去,这对苦命鸳鸯之所以有这样的遭遇,还是因为他。即使再多的悔恨也不能弥补他们受到的伤害。
“他还是老样子吗?”崔佳问。
“还是昏迷不醒。”
“他还有醒来的可能吗?”
“这个问题,现在回答你为时尚早。”
“希望他快点儿醒来。我很想念他亲手磨的咖啡。”
“这些话你或许可以亲自和他说。”
顾淮安用长辈的口吻对她说,此时此刻,他真心希望徐然能早点儿醒来。他会替他俩亲自操办婚礼,选定黄道吉日。甚至会在他们的强烈要求下帮助他们带一带刚出生的孩子。
直到孩子长大。
现在,顾淮安要和恢复了些许精神的崔佳聊一聊那场惨绝人寰的故事了。他的行为也许会迫使她重复经历那些令她作呕的画面。不过这也是情非得已的事情。这件事没有惊动警方,也没有任何外人参与。他现在必须确定一件事,还有没有其他“老熟人”参与其中。
“也许现在聊这件事情会触及你的痛处,不过我还是需要请你回想一遍,除了林,还有没有其他你感觉熟悉的面孔。”他面露担忧说道。
崔佳知道他会问及这些。“请您放心,我并不是柔弱的洋娃娃,可以回答您的任何提问。”她不断宽宥他的心。
“有吗?”
“我并未见到人,当我听到一阵奇怪的声音。”
“哦!怎么个奇怪法?”
“一阵兴奋地口哨声。”
“口哨?”
“是的,就是口哨声。”崔佳坚信自己听到了。
顾淮安突然想到了什么。他拿出手机,从音乐软件中找到一首曲子。
“你慢慢听,如果听到相同的旋律就马上告诉我。”
崔佳点了点头。
但她马上就下了结论。“就是这段!”她惊讶且愤恨。
顾淮安虽然不愿相信这个事实,但这份“确凿”的证据已经完全指向了某一个人。他不愿说出那个人的名字。那个名字令他痛苦而又屈辱。
“你休息吧!我也许还会叨扰你。对了!有任何需要,你对她们说即可。只要不是摘天上的星星,那不太现实,其他我都会设法办到。”
“那,我想要徐然醒过来。”她斩钉截铁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