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顾淮安的默许，顾勇的放肆（二）（2 / 2）
顾勇‘哼’了一声，瞪大了眼睛没好气道：“我可是什么都没说！人家用钱砸我，用女人来迷惑我，我收了钱也要了女人，可就是没说半句实话，你要不信，可以亲自去问他嘛！”知道顾淮安这小子恨极了杨硕，不可能亲自找去对峙，他便耍起赖来。
顾淮安一副桀骜不羁的样子，对他的话将信将疑，以这些年的相处和对顾勇的了解来看，他确实没本事，也没胆量说半个字出去，就像他自己常吹嘘的那样，他和顾淮安虽然不是正儿八经的直系亲属，却也算打着弯儿的血脉相连，怎么都比一个外人更亲密，怎么可能胳膊肘往外拐呢！再加上他这番表现，应该不像是说谎。但杨硕昨晚的那通电话来的甚是可疑，既然顾勇半个字没抖露出去，他又是从哪儿得到的消息，话里话外都在提醒他顾淮安不要越界。
“哼！你最好说实话，否则，你知道我的手段。”顾淮安轻轻带过，瞬间叫顾勇如同见着鬼魅一般面色发青。
“我要是有半句假话，就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株连九族，含恨而亡……”后来的话顾淮安没注意去听，不过‘株连九族’是什么意思，当着面儿就咒我死是吧！顾淮安愤愤然咬着下嘴唇，扬手对着顾勇额头又是不轻不重的一扫，咬牙启齿的骂道：“你敢咒我死，咒我，咒我……”一下，两下，三下……
空旷的烂尾楼内不断地回荡着‘诶唷！哎呀！诶唷！哎呀’的吃痛的声音，一直持续了很久，打人的失去了兴致，被打的苦苦求饶，才终于结束。
顾勇直到顺利坐上了汽车后座，悬着的一颗心才算真的放下了，见前座的两人皆是云淡风轻，车内一团和气，才敢鼓起勇气抱怨道：“以后能不能换个方式整我，我心脏不好，总是这样我怕熬不到六十就得被你吓死。”
顾淮安不知何时已经闭上眼睛，仔细思考最近发生的许多事情，左思右想深觉不对劲。难道一切都是杨硕做的局？如果真是出自他的手笔，那这个人的心机何止是深沉，简直是丧心病狂……偏偏顾勇这时来抱怨，顾淮安不耐烦的撇了撇嘴，慢悠悠道：“那你想怎么样！喂鱼？”
顾勇一听‘喂鱼’两个字就吓得剧烈咳嗽，他可是亲眼见过‘喂鱼’的场景，一只脱了毛的狗子扔进那池子，片刻不到就会遭受群体攻击，渣都不剩。那一条条古怪小鱼看着可爱，一张嘴便是满嘴獠牙，可怕至极，他连连拒绝道：“不不不，怎么会是喂鱼呢！我是说，您要是有任何不满，提我到办公室问话就成了，何必费这么大劲儿，还整张床……”渐渐地，顾勇自己也说不下去了，他深深地知道顾淮安折腾人的手段有多残暴，对他的确是手下留情了。他不敢再反驳半句，往嘴上贴了一条无形的胶带。
不管顾勇说了些什么胡话，顾淮安都是一概不搭理，径自分析昨晚的几个疑点，随着车辆慢慢前进，视线也逐渐明朗起来，很快就到了市区。
顾勇呼呼呼一觉睡醒过来，三人已经驾驶车辆来到化工厂了。徐然一直将车开到小会议室来，三人相跟着走进会议室，各自沉默着去往一边坐着，互相也不说话。
沉默不语的气氛一直保持了许久，顾勇去到宿舍随意换了一身衣服，扯下毛巾应付着擦了擦才出来，装作什么也没发生似的，讲起最近的所见所闻来。
“你们没看到，小李灰头土脸从我眼前走过去，那眼神，恨我，但又吃不了我，真是解气啊！”顾勇口中的小李，是隔壁被查封的制药厂的厂长，两人曾经为清理河渠的事情大打出手，互相之间怨念颇深。
顾淮安停下手上翻阅的动作，淡淡一瞥，恰好刚才也在思索那晚的事情，便随口问了一句：“查出什么来了吗？”
顾勇一听，双眼放光，恨不能搬走碍手碍脚的桌椅板凳上前去好好絮叨絮叨，他眉飞色舞，手舞足蹈起来，“他们把里头翻了个底儿朝天，就差掘地三尺，挖穿河道了。”
“你亲眼所见？”顾淮安又是淡淡一说。
顾勇立刻尴尬不已，人家关着门查案，他哪有那通天遁地的本事，能够亲眼所见呢！无非就是听了几个小弟打探来的消息，加以修饰罢了，他哈腰笑着道：“我虽然没有亲眼所见，但真实情况八九不离十，一连三四天，进进出出的车得有好几十辆，运的运走，烧的烧，这回他们绝对翻不了身了。”一想到竞争对手小李得在监狱里过完惨淡的下半生，他就忍不住洋溢出满面的喜悦来。
顾淮安实际上对制药厂的事情并不是很上心，相反，他倒是比较关心顾勇的打人后续，虽然事后诚诚恳恳登门道歉了，可人家未必愿意接受。
“人家倒了就倒了，你也没必要幸灾乐祸，反倒是你自己，一下得罪了这么多人，有没有想好要怎么善后？”顾淮安所说的善后可不是道歉这么简单，他深知人心难测，你打人一顿，人家要是不打回来，恐怕这辈子也难消怒气，他担心那三人表面说和，却在私底下动手脚。明枪易躲，暗箭却最是难防。
顾勇立刻露出得意的神情来，他可是特意关照过他们，量他们短期之内不敢找自己的麻烦，“按照您的吩咐，我亲自上门道过歉了！不仅道了歉，还……做了件善事儿，他们感谢我还来不及呢！”
“哦！说来听听。”顾淮安表现得很感兴趣。
“胖子他们几个给他们送了份大礼，估计他们这会儿正乐得慌呢！”顾勇一脸猥琐的笑道。
顾淮安当真以为顾勇口中所指的大礼是真正的大礼，只要肯收礼，说明并不是什么难对付的人，人性总是如此，总结下来不过是贪念，欲望。不过当时看他们一个个傲气得很，现在想来都是做做样子罢了，心中不免有些轻视那三人，“我还真是小看你了！做的不错，不过咱们既然厂子立在这儿，也不要随便见了什么人都跟老鼠见了猫似的怕，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咱们不惹事儿，但也不怕事儿！”顾淮安想到杨硕寻常阿谀奉承别人的样子，就不免厌恶，好好一个工厂被他那套老掉牙的手段管的乌烟瘴气的，人人欺软怕硬，人人见风使舵，哪儿还有半点儿实业精神。
顾淮安只不过警告性的随便说说，顾勇可不是随便听听，以为这是块免死金牌呢！心中大为振奋，既然领导都放话了，那还怕什么，放开手干吧！
“得嘞！我保证把你这番话的精神发扬光大”，顾勇在心里已经开始计划了，什么时候让胖子滚回来再去折腾折腾。
顾淮安见他这样得意，唯恐他兴奋过了头，不禁提醒道：“不过我丑话先说在前，最好别给我惹事儿！否则……”
话没说完，顾勇连忙悻悻点了点头，表示——我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