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小凌河(2 / 2)
“你可以不用娶,等师傅返来,我便讲我不愿嫁。驾。”
“喂喂喂,等一下。”
蔡植腾有项没什么用的绝活,马鞭子一甩,卷着要奔驰而去的冬至坐骑尾巴。
“话讲清楚,别一半一半的。”
“还有什么好说的。”
冬至的鞭子直抽过来,啪地一声,在不肯松手的蔡植腾脸上留下一条鞭痕。
“老子喜欢,就是仗着身份你抽得老子生疼,老子也还是喜欢。”
土匪始终是土匪,一口一个老子,半句小姐也不肯叫。在被鞭子教训了之后,他嗓门愈发地粗犷朝她吼。
“老爷将你许配下给老子,老子以后就是你男人,莫得更改,这辈子。”
冬至手一抖,马鞭落地。
爱新觉罗.德格类失算了,从各处汇集有关刺客的消息让他产生了误判。
追杀仍然在继续,从长胜堡擒获的人口中得知,这一伙人应该亡命北上,绕入辽河套北端,借道科尔沁人的地盘,避开重兵囤聚的广宁和义州,沿边墙按几字形路逃亡。
有关刺客的资料和对方首领的名字,他现在都知道了。
他这么一反常态积极的出头追击刺客,有两个原因。一个是因大姐鳯阔喜叫人带了些话给他,另一个则是因侄子讲给他的秘密。
同胞哥哥莽古尔泰就是死于护天营手上,首领黄冲此次敢又来刺杀八哥,就因无人向上说起老虎沟真实的情况。或者八哥知道了也当不知道!
皇台吉到底知道不知道无关紧要,紧要的是,鳯阔喜委托他夺回金刀,手刃仇人。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到此时此刻,护天营的过往现在,东来的目的。辽东的多方势力已经差得是一清二楚,连还一心想交好对方的乌克善都给吓了一身汗。打算亲到皇台吉面前去领罪,所谓不知者不罪,他也没料到对方竟然是抱着行刺的目的而来。
与德格类半路遇上时,他还一个劲地强调自己并不知晓对方意图,并强调最先发起进攻的是自己所部人马。并带告诉最新的逃犯消息,此时,奔逃的百来号人已多次更改了路线,横跨辽河直面西南,出现在广宁牵马岭驿附近。
“斥候,到处都是斥候。”
吕元守在囔囔,数日连续奔驰,百多人所剩下的战力无几。
“向导,向导过来。”
“来了。”
真正在马背上吃喝拉撒是痛苦的,但痛苦比自己的贱命是那般微不足道。如何快速跑回关内,每个人都在乎的仅仅是这个。
“路,前面路都好走么?”
“河上游还有一段五十里左右的山路。”
“下马。原地休息一刻时,打水、方便,吃点东西。”
小凌河东西两岸是天然的沿河通道,道路虽不宽敞,也能容双骑并驰。
游哨三向跑出,锦衣卫小分队的老大死了,原有的警惕一刻也不敢放松,吕元守和夏日高勒直接下着各式命令,并令人快速升起了堆火。
“地上若无雪阻碍,一天一夜咱们就回去了。”
“是啊,也就几百里的路程。而且一路平坦。”
“喜峰口能让入吗?”
夏日高勒问吕元守,他第一次跑这么远,以往除了最远到过保安州。
“放心,老子有官印,也多亏王晚亭。”
破靴子倾倒出许多融化的水,然后被狠狠地惯在雪地,“那帮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连军需的战靴都偷工减料,这还将军靴。”
一名蒙古娃子递来一条长长的丝绸。
“喂喂,都来看呀。大帅缠脚做女人咧。”黑廋的吕元守不失时机地开起玩笑。
“啊哈哈,哈哈哈。”
都在笑,连周围拾掇马匹的蒙古娃子们也听懂了,一群人寻死般地欢快。
“快换马鞍,扯什么淡?”
低头对付自己脚丫子的黄冲,没好气地冲他虚踢出计飞脚。大屁股搁在石头上,气势显得那般的无力而矫揉做作,果有几分娘儿们的风采。
放肆的狂笑立即变成了压抑的抽搐,笑得比刚才还厉害,有人在弯腰捧腹。
“夏日高勒。”
“大帅,您饶了我吧,您那脚味儿实在大。”
“门板儿,死过来。”
“呃。”
高头大脑的夏日高勒亦步亦趋地蹭向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