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头钗41（1 / 2）

“放开他！”灵瑶一时无措，待回过神便发了疯般的上前拉扯，可是梁玉锵却纹丝不动。

他轻而易举地抓住她的衣襟，强迫她看着他，一字一句恶狠狠道：“魏云瑶，你做什么事都不问前因后果的吗？他企图谋权夺位，暗自谋划政变！朕的江山，朕的国度，怎能让他人觊觎！”

“瑶儿……快走……”梁玉钲挣扎着开口，却来来回回只是这几个字。灵瑶哭的厉害，不知道从何而来的委屈蔓延至心头，揉搓着她的心脏，让她的痛蔓延到四肢百骸，甚至到每一根发丝。

这么多的日子，她被困在这一方狭小的天地，见不到爹爹，见不到翠心，也见不到那个决定她命运的男人。

她强迫自己好好地活着，这是她答应自己的爹爹的，所以她即便没有胃口，也会吃饭；她没有兴致，也会在宫中游走。

她那么努力地活着，却被梁玉锵轻而易举地全都打碎了。

“你饶了他好不好？你把他贬谪为庶民，他永无夺位的可能……你饶了他好不好……”她祈求着，卑微得很，可是梁玉锵却反问道：“朕为什么要饶了他？因为你吗？”

是啊……为什么呢？

这么多年来，她其实从未看懂梁玉锵。她只是因为二七知道他的抱负，知道他的所需，为了完成任务帮他，助他，甘心被他利用。

可是这一刻，梁玉锵这个人，好像一个崭新的身影骤然出现在她的生命里，给她沉重一击，让她无法反抗，也没有任何的办法去反抗。

见她沉默，梁玉锵一挥衣袖，大太监便行礼礼，带着宫人侍卫都离开了。

梁玉锵慢慢地蹲下来，自继位以来第一次放下自己的姿态。他袖长如玉的手指轻轻地挑起她的下巴，看着她的眼睛，道：“你是不是突然觉得，朕陌生的很？可是这么多年，朕又何尝看不透你？你为什么要对朕好，为什么处处帮着朕，又为什么……这么善心滥用，要对所有人这般好呢！你对魏鉴好，因为他是你血浓于水的父亲；你对翠心好，因为她是真心护着你的丫鬟；你对梁玉钲好，因为他舍命救你父亲舍权救了你……可是，朕从来都想不通，你为何要对朕好呢？”

灵瑶的眼睛布满血丝，泪水在脸颊上留下一道痕迹，她突然笑了：“你真的想知道为什么吗？”

“你说，如果你说的合朕的心意，朕什么都答应你。”

那一刻，灵瑶在他的眼中第一次看到了期盼，看到了期望。他希望她说出的话究竟是什么，她不知道，她也不想知道。她此时此刻就是在悬崖边上行走的人，一边是万丈深渊，一边是汹涌而来的崩溃的尘暴，稍有不慎，就会跌入崖底，粉身碎骨。

二七想要说话，却一个字都没来得及说便被灵瑶屏蔽了。系统被屏蔽之后的一段时间内是不能再说话的。只见灵瑶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你以为……只有你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吗？”

梁玉锵捏着她下巴的手松了松，灵瑶笑了，眼角的泪滚落下来，她没有别的武器，没有一把匕首，唯一的武器便是那一字一句统统化为了利刃，毫不留情地刺向梁玉锵的胸口，让他体无完肤。

“我也知道，我知道你未来会登基为帝，会铲除异己，会报仇雪恨，会把所有曾经对你踩上一脚的人都狠狠地按在泥里！”

“所以，你就刻意帮我，不过是……明哲保身？”他竟有些颤抖，或许还盼望什么。

她却毫不犹豫地应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