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摸狗（1 / 2）
眼看距离七星大会仅剩下一年的时间，四大世家为了能在七星大会上胜出，都是不惜血本，纷纷从各地延请本领非凡的高人异士为圣子的辅导老师，以增加自家圣子在七星大会上的胜算。
东方世家所在的东方城，此时也毫无例外的可以看到各种各样奇形异服的怪人进出东方府。其中大半都是看中了东方家“日出东方黄金谷”的财名，自荐为师者竟然在东方府外排起了长队。
在街头贩卖大力丸的莽汉，见了队伍中一些人站得腰腿发软，立刻不识时务地凑了上去，对那些正在偷着捶腰揉腿的自荐者粗声问道：“这位兄弟，要不要来几颗大力丸，包您腰强腿壮……”不待莽汉说完，已被人群给哄了出去。刚才还偷着捶腰揉腿的那些人，被莽汉一问，立刻抖擞精神把身板站得棒直，看起来比吃了大力丸还要精神些。
排队的众人被这莽汉一逗，似乎一下子找到了知己，相互间立刻熟络起来，称兄道弟的开始互相吹捧起来。刚才还蔫头耷脑的队伍，现在已是热闹非凡。
突然，随着一阵香气扑鼻而来，热闹的人群立刻安静了下来。人们此时只能听到“咕噜！咕噜！”的口水下咽声和“咕咕！”的肚肠鸣叫声。
“新出锅的新鲜狗肉啊！各位高人前辈，你们是要去东方家应聘的吧？我看各位奇人奇相，必定身怀绝技，当个东方七星的老师，那还不是手到擒来？啊，不不不，东方七星能有你们这样的老师那是他三世修来的福气！你们现在竟然在这里忍饥挨饿的委屈自己，我看着都难过啊！来来来，大家不要客气，反正大家马上就要当上东方七星的老师了，不要太委屈了自己的肚皮——狗肉一个银币一碗，数量有限，大家不要抢啊！没轮上的，我这里先说声对不起了！一会儿还有一锅，我兄弟马上就送过来。”一位乞丐打扮的少年，端着一大锅热气腾腾的狗肉，笑容可掬的出现在众人面前。旁边还有两个小乞丐拿着干净的碗筷。
众人被这乞丐少年一捧，只觉眼前的少年实在比自己的亲生儿子还要可爱三分。虽然一碗狗肉一个银币的价格比之街边一般的狗肉摊要贵上三倍，可这少年的话实在是说到自己心坎儿里去了，一个银币一碗的狗肉实在是值。况且这大海碗也确实足料足量，不是饿急了还真不一定吃得下。
乞丐少年一边盛肉一边收钱，每碗的狗肉总要在盛满之后，再加上一大勺。搞得众人直赞小伙子有良心够公道。
整整十锅炖狗肉，最后卖得连汤都不剩一点儿。
人们吃得满头大汗心情舒爽，挥着手恋恋不舍地送走了这个可爱的乞丐少年。
乞丐少年转过街角，立刻被一群小乞丐欢呼着围了起来。其中一个年纪大一些，跟少年年纪相仿的乞丐，走过来嘻笑着拍着少年的肩膀道：“行啊陈曦，还是你厉害！这没本儿的买卖你是越做越顺了！一个银币一碗的狗肉，这条街上，你是独一份儿！”
被叫做陈曦的少年也不示弱，大力地拍着同伴的肩膀回敬道：“行啊红花，你捧人的功夫也见长啊！今天可就见你动嘴了，兄弟们可都是出了实力的。要说这条街上吃白食的，你小子可是独一份儿！”
被唤做红花的少年也不脸红，依旧嘻笑着跟陈曦打哈哈：“咱俩谁跟谁啊？这条街上谁不知道咱俩是吃一个破盆、睡一个屋檐、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好兄弟？再说我这两天嘴动得多一些，不就是想把你那一张抹了蜂蜜的甜嘴给学过来吗？到时候这条街上就只有我红花的狗肉是卖两个银币一碗的！”
“嗯，我看你行！到时候你再学说两句狗语，把东方家的大笨狗都骗到锅里去。省得我半夜总往人家狗窝里跳，而你就在墙外数星星！”陈曦笑着揶揄道。
“我抬头望天不是在数星星，是在向上天祈求你平安无事！”红花一脸的受冤样。
“好了，不说了，大家分钱先！”陈曦给了小乞丐们每人一个银币。小乞丐们大多只讨到过铜币（一百铜币等于一银币，十银币等于一金币），很多人是第一次摸到银币。一个个兴奋得拿牙咬用脸蹭，最后都小心翼翼地收进了自己的贴身口袋。
“大花，这些你都拿上！”陈曦让小乞丐们都散了伙，那些借来的大锅和碗筷都摞到了红花身上。
“喂，慢点儿走啊！我知道你惦记着小花，可也不能忘了我这朵大花吧？”红花痛苦地用背驼着数口大锅，努力弓着腰，手里还拿着一大摞海碗，活像一只慢吞吞的大乌龟在后面爬。
“大姐，这是你的锅和碗筷，你点点少没少？”陈曦来到一间地角偏僻的饭铺，对里面的老板娘王寡妇招呼道。
王寡妇自丈夫病故后，一个人拉扯着唯一的女儿小花，孤儿寡母只靠着这间半死不活的铺子过活。日子虽然艰难，却从来不对街头的乞儿们冷眼相看，只要自己有口吃的，总不会让上门的乞丐空手而归。所以很得这一带乞丐们的拥戴。陈曦便常偷了东方家的狗，剥皮后送给王寡妇。而且陈曦为了让王寡妇高兴，教小乞丐们都要管王寡妇叫大姐。
王寡妇听到陈曦的声音，从饭铺里迎了出来，乐呵呵道：“不用点，一定错不了！”
陈曦从怀里摸出十个银币递给王寡妇：“大姐，今天生意不错，狗肉卖得一点儿不剩，看来明天得再加两锅！”
“你这是干什么？还拿不拿我当大姐了？快收回去！”王寡妇急忙伸手将陈曦递钱的手拦了回去。
“这个算是锅碗租赁费，再说调料不也是在大姐这儿拿的吗？大姐要是觉得有多余，那就算是我给小花妹妹买花布做衣裳用的！小花妹妹这么漂亮，也该有身像样的花衣裳了。”陈曦笑着将银币塞到了王寡妇手里。
“还不谢谢你阿曦哥？”王寡妇知道陈曦总有说法，也就不再推托，笑着让一旁的小花道谢。
“阿曦哥你真好！”一旁的小花听说可以有花衣裳穿，小脸儿兴奋得像个红苹果，将陈曦拉得蹲了下来，踮起脚尖对着陈曦的脏脸迅速地亲了一下。
“哎呀，不得了啊！”红花立刻在一旁怪叫道。
“臭大花，你怪叫什么？”小花叉着腰对红花凶道。
“你是小花，我是大花，咱俩才是一对儿的嘛！你亲了阿曦，也不能忘了我啊！”红花说着就把脸皮凑了过去。
“哎呀，脏死了！”小花用力把红花的脑袋推到一边。
“你的阿曦哥哥就不脏了？”红花满眼的幽怨。
“我就只亲阿曦哥，气死你，哼！”小花又转头向陈曦问道：“阿曦哥，你怎么不把脸洗干净啊，那样一定比现在更好看！”
“呵呵，我是乞丐嘛，脸要是洗净了，就要不到钱了！”陈曦笑呵呵地摸着小花的脑袋。
“那，那我也不要洗脸了，我也去做乞丐！这样就跟阿曦哥一样啦！”小花闪着天真的大眼睛，赶忙出言安慰，生怕她的阿曦哥因为自己是乞丐而伤心难过。
“当了乞丐，可就不能穿花衣裳喽！？”陈曦笑道。
“只要阿曦哥高兴，不穿花衣裳就不穿花衣裳！”小花坚定道。
“只要小花有糖吃有花衣裳穿，又能乖乖听妈妈的话，你阿曦哥就高兴！”陈曦又摸了摸小花的头，拉起一旁鬼脸不断的红花，开心地向外走去。
到了半夜，陈曦和红花这一对偷狗二人组精神饱满地出现在了东方府外的一处垃圾堆旁。
“阿曦，连续两晚赏光东方家，会不会不太好啊？”红花对陈曦今晚的决定有些担心。
“在东方家门前卖东方家的狗，谁也不会想到，最保险！要是拿了别人家的狗在东方家门前卖，可能会被人认出来！”陈曦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嗯，这次你一定小心！我有不好的预感！”红花还是对连续两晚光临东方家的壮举有些担忧。
“我早说让你改名字啦！红花——一听就是个女人的名字！现在可好，你连女人的预感也学到手了！”陈曦嘻笑着丝毫不以为意，准备工作却一点不敢怠慢。陈曦利用自己对风元素的控制能力，将载有自己体味儿的风元素牢牢地束缚在自己的皮肤之上，以免偷狗不成，反被狗先闻了出来。一切准备就绪，陈曦运起风系魔法中最基本的御风术，飘然飞过东方府高大异常的外墙。
“老天保佑！”红花又开始望天数起了星星。
陈曦悄声无息地飘落地面，熟门熟路地摸到了东方府外院巡逻卫队巡逻时必经的一个路口，闪身进入一旁的花丛中藏了起来。
陈曦刚藏好，一名身材魁梧长相生猛的家丁，便领着十只体型惊人的大狗横晃着过来了。看扮相，这支“人模狗样”的巡逻队对付一般的毛贼应该没有任何问题。
陈曦不慌不忙地运起用来销声匿迹的风系魔法“风平浪静”，悄悄地摸到了队尾，用掌缘在最后一只大狗后颈的昏穴上轻轻一斩，无声无息间便让大狗失去了知觉。陈曦不待大狗软趴在地，立刻变掌为爪，抓起昏狗闪身进了花丛。整个动作一气呵成轻灵迅捷，即便是有人看到，也一定以为是自己眼花见鬼了。
陈曦不厌其烦地对一队队路过的巡逻小队一一如法泡治，狗肉的数量眨眼间便已足够填满十二口大锅。陈曦将四只大狗分两手提了，准备分三趟将得手的狗肉运出去。走到半路，潜行在花树丛中的陈曦突觉眼前一亮，无数火把宫灯已将东方府的后花园照得耀如白昼。花影下的陈曦心头一颤，以为自己的行藏已被人识破，正准备扔下累赘，轻身冲出包围。却在偷眼观察退路时，发现东方府的仆人丫鬟们正如流水一般进进出出。先是雕花桌椅依次摆定，再是大小碗盘冷热佳肴流水上席、最后杯盏落位佳酿开坛。花树后的陈曦看着眼前的美酒佳肴，闻着令人食指大动的各种诱人香气，不禁“咕噜！咕噜！”地吞了两口口水，只是这口水吞下肚去却好像变了青蛙，在肚子里“咕咕”地叫了起来。
酒席摆定，一位身着灰云银丝长飘衫的高大长者，亲热地携着另一位形貌猥琐的小老头儿的手臂，满面春风地向着后花园中的酒席走来。陈曦认出这位身着灰云银丝衫的高大长者，正是东方城城主，也是现任东方世家的家主东方归云。
东方归云让那位形貌猥琐的小老头儿在上座坐了，自己则在一旁的客坐上陪坐，显然是对这位小老头儿恭敬异常。小老头儿似乎根本就不清楚自己坐的位子还有什么无上尊荣的含义，东方归云一示意，便一屁股坐了，连假意推托一下都没有。
东方归云屏退了所有下人，只留了一位衣着光鲜相貌英挺的美少年为上首的小老头儿斟酒添菜。小老头儿对琼浆玉液来者不拒，珍馐稀味狼吞虎咽，吃相甚为不雅。看得一旁的陈曦腹中饥火熊熊，恨不能立刻冲上前去将一桌美食全都扑到自己身下。
小老头儿长得虽然瘦小，食量却实在惊人，转眼间一桌酒席便被风卷残云。一旁倒酒添菜的美少年迫不得已使出了风系的瞬移魔法“风驰电掣”用来端菜撤碗，这才勉强跟上了小老头儿吃喝的速度。
美少年用“风驰电掣”进进出出，汗流浃背之下魔力已然开始透支，端盘子的手已有些哆嗦不稳了。小老头儿瞥了一眼美少年，伸出油手将嘴抹了抹，打了个饱嗝儿，眯缝着小眼儿开始打量起面前毕恭毕敬的美少年。
“七星！”一旁的东方归云见时机已到，立刻对那美少年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