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第016章 大少爷的岳母(1 / 2)
“不过你若是想着认识大少爷,到院子里去,那边有更大的权限,我这还真有这么一个人。”
孙歆然抿着茶水,看着对面的刘光雄,双方不熟悉,以前素未谋面,而对方又话里话外的表示要重谢,孙歆然直接感觉出对方话不符实,有所隐瞒。
她不想担险,但是对对方提出的重谢又不愿意割舍,于是想出这了么一道计,希望把危险转嫁给别人,而自己收益。
孙歆然这样说,嘴里说着有一个人能将刘光雄引荐给朱学休,不是空口白牙想着套利,而是她真的想到了这么一个人。
自从与管清心发生瓜葛之后一,孙歆然开始就院子里的事情更加的上心。
若是以前只是因为院子里的地位特殊,让孙歆然有几分留意,那么与管清心约定之后,她更有心去打听院子的里事物,了解了院子里的许多人许多事,以及与院子里相关的人和事。
比如朱学休,比如管清心,比如管家老曾,比如壮婶、‘番薯’、老六,比如朱学休的胞弟朱学德,堂弟北福,还有张如玉。
孙歆然提到的这个人,就是张如玉。
张如玉身为朱贤忠的遗孀,很少在公众场合露面,虽然是妾室,但在家里守寡五六年,抚养丈夫的幼子,从二十出头熬成了眼看着就是三十岁,深得邦兴公和族人的尊重。
邦兴公病重之际,作为院子里唯一的女性,张如玉衣不解带的侍候邦兴公,一直到他去世,因此广受好评,风评如潮,朱学休回家之后,还把院子经营的仅有的两家店铺之一——一间脂粉店划到了她的名下,虽然不能自我管理,但是收益全部归属张如玉,这一点比管清心还强,至少管清心没有自己所属的店铺。
朱学休的这一举动,这在光裕堂还是头一份,身为女人,而且还是妾室拥有一个店铺的收益,不知有多少族人看红了眼,很多人称朱学休孝义,但是更多的人称张如玉好命。
张如玉好财,贴身的财物从不脱身,这在光裕堂早就传开了,而且孙歆然相信张如玉也一定喜欢更多的钱财,而她有身份,有地位,而且深受朱学休的尊重,无疑是最佳的人选。
孙歆然当下便向刘光雄介绍了相关的事迹和推测,道:“我不想知道你想要做什么,她各样条件都比我符合,而且院子里也比我公公权力更强,你若是有心,不妨求上门去。”
“她一个月总有那么一二天会前来仙霞贯(观),到店铺里查帐,想来这个月差不多到了。”孙歆然如此说道。
刘光雄闻言,大喜。
他本来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没想到居然引出这么一位‘大伽’!
民国三十二年,蓝衣社领头人康辉与尼古拉太子争权,结果事败,江西省全省的蓝衣社队员接受整编,变成了军队,然后离开赣省,赶赴缅甸作战,在这个时期,刘光雄脱离了康辉,换到了熊式辉的门下,不过经营的依旧是大烟生意。
当年邦兴公当家,主政仙霞贯,刘光雄没敢在仙霞贯开设大烟馆,孙干事不管,邹天明也不管,于是他只能放弃,只是他一直耿耿于怀,惦记着仙霞贯的这一块肥肉。
后来邦兴公离世,刘光雄似乎看到了希望,于是再次登门拜访,不想光裕堂的大少爷关门闭客,不知躲去了哪里。
光裕堂不是铁板一块,里面有三房,三房都勾心斗角,刘光雄早就打探的一清二楚。
除了邦兴公名下遗留一系,朱学休和文姚公等人之外,其它的就只有长房的贤华和本勤,本勤虽然是邦字辈,但是影响力远不如贤华,因此刘光雄将主意打到了贤华的身上,而且今天突然遇到了孙歆然,在店门口听说对主刘贤华的新儿媳,于是刘光雄又开始打主意,只是没想到得到这么一个好消息。
“谢谢,实在是太感谢了,事成之后刘某必不敢忘!”刘光雄如此说道。
孙歆然连连点头,脸上带着微笑,过后,两人分道扬镳。
朱学休和管清心早就回到了家里,孙歆然做为一名孕妇,她可以无所事事的到处闲逛,但是朱学休不可以,他是光裕堂的话事人,如今正值农忙、是春耕插秧之际,他必须四处去转转,了解春耕的进度。
看看浑浊的水田一块块变绿,朱学休压抑了数月之久的心情得到释放,心情大好,脚步轻快,在巡视的路上,看到几个未嫁的妹子,居然故态重萌的‘调戏’良家妇妇,光天化日之下说对方的屁股够圆够大,以后是生儿育女的她福气。
这样的话要是从邦兴公,或者是文姚公嘴里说出来,那就是赞人的话,哪所是贤华嘴里说出来,也像是那么一回事,像是从朱学休这样一位低辈分、嘴上无毛的小子嘴里说出来,那就……。
于是朱学休受到了声讨,秧田正在拔秧的大小妹子、新老媳妇一起吼,把他追的像狗一样的跑,脸上笑嘻嘻,心情大好。
然而好心情还没有维持多久,他就听见一位老太婆手里拄着拐杖,在尾田村出入的道路上行走,嘴里骂骂咧咧,朱学休定睛一看,却是尾田村有名的‘太阳婆’。
‘太阳婆’就是那位头颅破裂,最后用了一块大洋才止住血的小脚老妇,因为大洋取不下来,阳光猛烈之时她的头顶上就好像顶着一轮太阳。
‘太阳婆’年老体衰,还是一位小脚婆子,走路不稳,嘴里还少几颗牙,说话漏气,谈吐不清,朱学休听了许久也不曾听明白对方骂的人是谁,又发生了什么,只晓得对方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太阳婆,你怎么了,你这是在骂谁?”
朱学休凑了上去,嘴里问着对方,说道:“你告诉我,我帮你做主。”
太阳婆的儿孙死的死、散的散,家里只有几位妇人,因此朱学休说要为对方做主,而且为族民做主本来就是他这话事人的职责之一。
他挺胸抬头腹,胸膛拍的砰砰响。
太阳婆头上顶上一个帕子,额头还戴着一个额夹,黑色的布里绣得花团锦簇,戴在额头上,戴上帕子,将头顶上的大洋遮得严严实实。
她老眼昏花,睁着一对浑眼,朱学休在她面前站了许久,对方才把他认出来。
“哦,原来是大少爷!”
“学休仔,你站在这是做什么?”
‘太阳婆’的丈夫是邦字辈,而她本人也是高寿,根本不惧朱学休,而且对朱学休‘不务正业’,站在她眼前很是不满,嘴里说道:“你一个后生仔,就得好好的劳作,我没什么事情,就是心里不痛快,所以骂几句出出声,解解闷气,这里用不着你,你赶紧走吧。”
“现在族里在插秧,你赶紧的去监工,别在这里呆着,让现在的后生崽、年轻人好好干活,别一天到晚磨佯工、做假事,什么事情都做不好。”
‘太阳婆’絮絮叨叨,一脸的嫌弃,朱学休一听,顿时就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