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不可饶恕(2 / 2)
在他身后,谢聆春脸上的笑容一点一点褪去,薄唇微抿,声音低得连他自己也听不清……“青岚,最后再帮你这么一次吧,若是你还是不肯放手,那么我……也再不肯放手。”
青岚静静地躺卧在佩玉轩中的眠床上,手腕轻轻垂在床边,由着武青握住。若不是紧紧闭住地双眸,微微咬住的牙关,还有偶尔逸出的轻『吟』泄『露』了她的痛苦,会让人以为她只是睡着了。
而在她身侧,武青却已经全身汗透。他神情专注,略带懊恼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她绯红的脸:替她驱毒已经有一个多时辰了,却并无大效;她体内的寒毒并不似以往那般容易驯服,依然顽强地冲撞着,纠缠着,一忽儿被他霸道的真气强行压制下去,一忽却又随着一缕热流蹭地窜了起来,在她的经脉之间引起一次逆动袭击……然而不得不说她的自制力的确很强,经脉逆流之苦,哪里是常人可以忍受?而如今她,却是生生地咬碎银牙也硬撑,甚至----连神智,也执拗地维持着一丝清醒。
这样坚韧的意志,强大的精神力,和师父他,还真是相像啊……这样一转念间,武青手上的劲力不由弱了几分,原本聚集督脉中被压制下去的寒毒,又倏然觅到破绽,如火苗般临风而起,逆入灵台,立刻引起青岚一阵痛苦的轻搐和呻『吟』。
武青心头一紧,看着面前青岚紧蹙的黛眉,烧得通红却连一滴汗也无的小脸,越发想起林逍曾受过的那些苦,想起他对青岚说过的“以后一切都有我在”
可如今要压制青岚体内寒毒,仅仅靠他一人之力明显有些勉强,而仓促之间又到哪里去找当初如郑石那般的高手助他一臂之力?武青想了想,不再耽搁,抱起青岚轻轻翻转,一只手还搭在她的腕上,另一只手却拉住她的衣衫微微用力----“嗤”地一声,连外衫带中衣从背后撕裂。
武青想了想,不再耽搁,抱起青岚轻轻翻转,一只手还搭在她的腕上,另一只手却拉住她的衣衫微微用力----“嗤”地一声,连外衫带中衣从背后撕裂…….里面『露』出的,却是一件牛皮软甲。
武青眉头大皱,不明白青岚这样穿着的原因,然而也只得一面运功替她『逼』毒,一面动手将那软甲除去;幸好这甲胄经过青岚改良,只是几块大皮套结而成的整体,在肩背部挑去结绳,倒也容易……然而武青的动作还是倏然顿住----甲胄离身,已经可以看见青岚凝脂一样的雪肩,以及腰背部层叠裹缠的白布……武青第一个念头是:莫非她受了什么外伤?
情况却容不得他想那么多。方才替她驱毒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而背心处的灵台『穴』又是行功要『穴』,也是最难于控制寒毒之处……因为入宫赴宴,武青并未佩剑,此时顾不得许多,当即陡加内力,运指如刀,生生将她后背所缠白布割裂----『露』出里面毫无瑕疵的白玉肌肤。
然而青岚身为女子的防卫心态却在此时启动,原本游离的神思一瞬间清醒,哑声惊喘,手臂从武青掌控中挣脱,略带惊恐和茫然地护在了胸前……原本她只是背部外『露』,这样一挣,却连前胸也『露』出大片雪肌来,衣衫凌『乱』,再也掩不住玲珑曲线。
武青几乎是完全呆住,惊愕慌张不知所措……直到青岚连声地咳喘又把他的神智拉回现实----方才费了许多劲才将她的寒毒收拢。若是不能续加控制,经脉中的寒毒或凝滞或爆发,都会给青岚带来极为严重的伤害……甚至可能危及生命。
这样的念头一转,武青心神顿敛,扯过床上锦被掩住青岚身子,一只手依旧握住青岚腕脉,另一只手则探入被中,抵住她赤『裸』嫩滑的背肌。谨守全身意念,专注地替她运动驱毒。
真气源源不绝,入灵台,走至阳,过悬枢,直入命门,恍如一道清泉,暖暖地充斥流淌……本来『乱』窜的寒气在这样地暖流涌动中,渐渐平服。渐渐归位丹田。
武青此番全力施为,至此已经近乎脱力,却依旧用尽了剩余真气,在她经脉中转了几个周天。确认寒毒已经被压制住,这才松了手,向后一退,倚靠在床边椅上。
青岚衣物被解开之时本是又羞又气,然而也明白武青是为替她解毒计。加上寒毒大盛再动弹不得。便只由他摆布……武青内力真纯。至为阳刚,原本极其适宜她这寒毒之症;此刻体内真气流淌,霸道中又含着一丝温柔。确是她这些时日来从未有过的舒适感觉----她知道自己这番煎熬算是过去了,又眼见武青力竭之下不忘守礼,自是心头放松,不由神思昏昏,倦然欲睡。。
朦朦胧胧间,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青岚体内那种温暖舒畅的感觉似乎开始变化……充盈的真气由温暖,逐渐开始变得燥热……那丝温柔,也渐渐转成了挑逗……似乎,又回到了那日王家的小院,听见谢聆春那魅『惑』的嗓音,感受与他肌肤相触的战栗……那是极难忍受的折磨呢,要他离开,他却不肯……她『舔』『舔』唇角,懵懂如渴求糖果的孩童,只是单纯地想要拥有……
床边地武青微微挪动了一下,再次睁开了双眸。从压制寒毒的脱力中稍微恢复过来,他立刻将目光投向床上那张姣好的容颜。
青岚额上已经见了汗,看起来不似方才那般痛苦了。头上玉冠凌『乱』,几缕长发略带湿意贴在脸颊,给她雪瓷一样的脸上增添了几许风情……难道方才所见,果然是真地么?武青目光掠过青岚身上的锦被,又蓦然急急收回,脸上一片热辣辣地,手上更是烧灼到一般,似乎还能感受到方才刻意忽略的柔滑触感……武青掩饰似地轻咳一声,自觉留在此处大为不便;而他脑子里『乱』糟糟地,也需要找个地方整理整理思绪,于是起身打算离开。
然而不知是不是他那一声咳惊动了床上的人,青岚低低呻『吟』了一声,似乎又有了什么痛苦搅扰。
武青顿住,借着灯火望去,却见青岚腮上红云重泛,一双长睫微微眨动,贝齿轻咬下唇,脸上的表情也是烦恼无限……是寒毒又起了么?心头一急,连忙去抓青岚手腕……触上地一瞬间,立刻感觉到灼热,和方才寒毒引起发热明显不同……才一疑『惑』间,青岚却是一个翻身,转手扣住了他地臂膀,重重一拉,引唇相就……
原本武青身负绝顶地武功,断不会让几乎没有任何内力的青岚轻易得手;然而此时武青还没有从脱力的状态中完全缓解,心神又被青岚地寒症以及女儿身的事情摄住,再加上根本料不到青岚会有这样的动作行为----真个是如遭雷殛,全然不知所措。
谢聆春的生姜梨子汤已经煮好一段时间了,盛在雕漆食盒里,怕是早已经冷掉;然而他却仿佛根本忘记了还有这么一桩事情一样,只笑『吟』『吟』地看着对面的皇帝端木兴,拈起一枚琥珀云子,轻轻点落。
这里是他居住的东厢,门外的侍卫静静守候着,只要那边正房里武青结束疗毒出来,必定会被带过来参见御驾。
之所以绊住端木兴,没有实行所谓“捉『奸』”,是因为他绝不肯在疗毒完成之前前去打扰;而他的目的,也只是要让陛下亲眼见证那两个人的亲密,试探端木兴的心思,同时为以后的行事安排铺好道路。
然而想不到这场疗毒竟然持续了这么长时间。
压制下心中隐隐的不安,谢聆春不经意似地将目光从端木兴面上掠过,皇帝陛下从来最是善于掩饰内心,从他的表情上丝毫看不出他是否会对那两个人单独相处的时间长短有所在意……
“此番营救淮阳大长公主回京,血衣卫安排在北胡的暗谍也多有损失?”端木兴落子,头也不抬,慢慢问着。
“正是。此役辛字部损失了三条暗线,另外北胡加紧了清洗勘察,只怕另外几条线也要暂时缓缓了;稍后臣会单独拟一份奏章,申报重建谍网所需花费,还望陛下恩准。”
端木兴从棋局中抬头,看了谢聆春一眼,“这次血衣卫不比武都督的功劳在明面上,朕不可能明令褒奖,你不要有什么想法。”
“为君分忧,为臣本分;何况这次血衣卫也只是配合武都督而已……”谢聆春才说到这里,却听见外面“咚”地一声响,一阵纷沓的脚步声,接着一名黑狼卫在外面沉声说道:“启奏陛下,武都督出来了。”
武青从没有象今日这般狼狈过,脸上是尴尬的晕红,脚下腾腾几步退离了青岚的眠床,甚至因为急切而撞倒了厚重的紫檀屏风,发出了巨大的一声响……倒不是他青涩至厮,被吻了一下便如此反应过度;事实上,是青岚……在伸出双臂缠住他颈项的同时,那双烈火一样的唇瓣之间却呢喃着别人的名字……这让他蓦然想起她和谢聆春的“同居”经历,一种闯入旁人禁地的罪恶感油然而起;原本为她的甜美而生出的片刻失神这时越发变得不可饶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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