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1 / 2)
金凤兰确认了消息,并没有先让人退下。
而是先沉默了会,随后她沉吟道:“或许这也是好消息不一定。你快去,叫鸿雁来。”
鸿雁是金凤兰的亲信,信到能自由出入金凤族族长内室的那种。
来人应声退下。
金凤兰面上表情十分复杂,她想了一会儿,忽然笑出了声。
“好啊。失踪了也好啊。”
她心情颇好,那副凝重的神色一扫而空。
“谁叫你是个变数呢?原本瞧着你便心烦,现在失踪了岂不是还我翼族一个回归正轨的机会。是早该失踪了的!”
她与苍穹、岳群虽然一块长大。但说到底,她是金凤族老族长的唯一子嗣,原本就会继承金凤族族长之位。而按照以往的惯例,白凤族驻族妖门,玄凤族势力最低,本来就该是她这个出身于最强大金凤族的金凤兰继承翼王之位,成为第一个女性翼王。
是苍穹这个变数突然出现,偏偏翼族中还要奉瞗鸟为王的规矩传下来。几万年都没见过的存在,突然有一天从天而降,金凤兰能轻松接受才奇怪。
所以之前软硬皆施都无效,金凤兰眼睁睁看着苍穹继位,已经气得眼睛都绿了。
现在他失踪,对她来说,就相当于天上掉下一座灵力山一样,她怎么能够不开心呢?
鸿雁进来的时候,正看到她坐在座上微笑自语。
这算是一件稀奇事。
自从现任翼王上位之后,她除了板着脸砸东西外,更过分的事都做过。鸿雁已经见怪不怪,现在她这副模样,对他来说才是稀奇。
“大人有好事?”
他问道,整理了神色走上前。
金凤兰带着与生俱来的倨傲,低垂眼皮看着这只不知天高地厚的雁族。
“今日我心情好,不与你计较。”她缓慢摇动手里的羽扇:“你可知,翼王苍穹失踪了?”
鸿雁老实摇头。
“不知。属下也不可能会知晓,毕竟大人也不会叫我知道这些公事。”
他说得镇定,眼中也并没有任何别样锋利的色彩。整个人温吞吞的,不像只大雁,倒像农家养的懒鸡,还是母的那种。
鸿雁当然不是只母鸡。
金凤兰继续自高而下地看着他。
“我现在告诉你了。你不意外?”
鸿雁继续老实摇头。
“对属下来说,这没什么好意外的。谁做翼族的王,属下都是翼族的臣民,所以哪个做都没关系。”
“我也没关系?”
金凤兰用华丽的羽扇遮住自己的脸。
“没关系。”
虽然看不到鸿雁的脸。金凤兰也清楚地知道,他现在脸上肯定还是挂着无趣又乏味的表情。好像什么事都生不起他的注意一样,让她心里忽然有些不高兴。
金凤兰不高兴了,就爱虐待他。
她丢开手里的羽扇。
缀满宝石的羽扇掉在地上照样会沾上肮脏的尘土。
“你捡起来。”
涂满蔻丹的手指指着那把脏了的羽扇:“用舌头舔干净上面的尘土,再还给我!”
鸿雁看了她一样。
他没有反抗。
金凤兰不意外,她捡到这个雁族的时候,他就是这么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她一点都不意外。
所以她只是趾高气昂地命令他,尽可能地打击他的自尊心,好像这样他脸上就会有什么不一样的表情出现一样。
鸿雁从没让她有过希望。
他保持着那副要死不活的死样子。
缓慢地从地上捡起那把羽扇,缓慢抬起,好像真的要舔一样。
金凤兰皱起脸,表情十分纠结。
“你恶心吗?”
鸿雁看了她一眼,缓慢挥了挥羽扇,上面的尘土自然而然地就没了。
“真是舔的话,那些尘土只会永远粘在羽毛的缝隙里,永远干净不到哪里去。到时候,只怕大人会果断丢了它吧?”
他将已经干净的羽扇还给金凤兰。
金凤兰嫌弃地看了眼那把羽扇,抓起它又丢回到地上。
“这样敷衍的,我也不想要。”
金凤兰带着胜利的表情看着他,好像她这么做自己就赢了一样。可鸿雁只垂眼看了那把羽扇一眼,便跨过它又回到位置上坐下。仿佛这与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本来就没有关系。
可金凤兰不是这么想的。
有钱有权又尊贵的千金小姐兼现在的族长,金凤兰的脾气十分古怪。
即便是从小带大她的奶嬷嬷,有时候都不能肯定这位小姐在想什么。
现在老族长没了,这简直就是个已经毕业的混世大魔王。谁也不敢逆她的风头,除了没办法,只能在这里诚惶诚恐地伺候她之外,他们最好一辈子都见不到这位小姐一会。
只有鸿雁。
随叫随到。
也许这就是穷小子的执念吧?
很多人在背后猜想,因为没见过如此滔天的富贵,所以这个穷小子已经彻底迷失在金凤族族长的淫威和权势之下,成为这位族长的入幕之宾了。
他们关起来门,说什么谁也不清楚。也不会有哪个会不开眼地去偷听。
金凤兰脾气古怪,却是金凤族不世出的天才。听个壁角命没了,这种选择是个正常人都知道该怎么选。
但不听,不妨碍他们不想象啊!
有几个婆子凑在一起絮絮叨叨,仿佛她们曾经亲眼所见过一样。
金凤兰单手托腮。
既然鸿雁这个闷葫芦不开口,那她勉为其难先开口也没什么。
“你猜猜,这回翼王没了,下一任王是谁?”
她心情超级好。一想起这件事,她就觉得苍穹失踪简直就是老天见她可怜,给她天降的福利。
鸿雁知道正确答案是什么。
他看着她的眼神,明白自己只要说出那个正确答案。眼前这位权势泼天的大人就会心情大好,但他不想讨好她。
至于什么理由。
不想讨好一个人需要什么理由?
鸿雁笑笑,肯定道:“不论是谁,也必然不会是大人您。”
他眼见金凤兰上翘的嘴角顷刻落下。
她气呼呼地跳下椅子,跑到他面前,双手叉腰,凶巴巴道:“凭什么,你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