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姑娘的马甲快掉了(1 / 2)
自打见着她过门槛踩着自己裙子闹的笑话后,隔日,李昇便让人送了新的衣裳给纪相思。
倒也不是男装,但都是窄袖窄腰的劲装,外头搭着一件带衬肩的褂子,看着是英气勃发,潇洒倜傥。她依旧还是想将头发束在脑袋后头,秋月上前帮她稍微的重新打理了一番,编了几条发辫,修饰过后随她的意仍束在她的脑袋后头,只是多用了根玉簪子装饰,看着利落,又透着些女子的娇俏。
纪姑娘揽镜自照觉得甚好。看着外头天色不错,从房间出去,打算到院子里头走走。
李昇只是把她拘在这宅子里,倒是不拘着她只能留在房间里。所以这几日她没事就在宅子里头逛逛,但凡外头没有侍卫拦着的地方,她都是去得的。
这逛了几天也是无趣,宅子是挺大的,但是却只有这光秃秃的景,走哪都只能见着侍卫与随从。连同她一起来的那个铁憨憨她也没有再次瞧见,便觉得很没意思。
这会儿出门,瞧着李昇正坐在外头的亭子里下棋,旁边有个穿白衣的青年在说着什么,样子很是恭敬。
纪相思是那种会看人眼色的人么?
是的。
但是这会儿姑娘觉得被拘在这里很是恼火,这人管吃管住的就是不让她离开,不坏他的事坏谁的事!
于是,纪相思大大咧咧的走到那亭子上头,慢吞吞的坐到了李昇对面,随便拿着他棋盘上的一枚棋子放到手里把玩着。
“哟!说什么秘密呢?也说给我听听呗!”
这姑娘的行为丝毫不避讳他,明目张胆的,生怕他不知道似的。
被人打断的白衣青年愣住了,他从未想过自己跟主子汇报的时候还会被人打扰。李昇也不恼,挥了挥手,让他先离开。
见人走了,那人面上也没有什么被坏了事该有的反应,她将脚往他边上的石凳子上一搭,歪着头问他:
“请问木公子,你到底打算关我到什么时候。”
“怎么,是觉得哪里不满意么?”
“是啊,我觉得哪那都不满意!”纪相思打了个哈欠,“每天除了吃就是睡的,也不让人出门,你这是养猪呢!”
丝毫没有觉得将自个人骂进去的纪姑娘站起身来,在这亭子边上转了个圈,又顺手折了一支白菊,拿在手中,很是无聊的撕着花瓣玩。
“就算是养猪,到了年底还能杀了吃肉养活一大家子人。你拘着我是为了什么?”
李昇没有说话,背对着她坐着,嘴角却是翘起来的。他丝毫不为她刻意弄乱棋子发怒,很有耐心的伸手,一颗一颗的将棋盘上的棋子收了起来,重新再布置一番。
见着他不理人,纪相思随手将手里的白菊一抛,又坐回到了他身前。
“所谓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你将路子撩出来,放个明话,到底要怎么才肯放了我!”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乃君子之道。
所以,掩盖了姓氏的李昇自然而然的以为纪木澜也是如此。当下头的人递上来关于纪相思的调查才发现,自己真是误会了,这姑娘,原本就姓纪。
想着敢闯到山匪寨子的姑娘应该也不是什么平常人,至少大晏的这些豪门或者百姓家都养不出这样的闺女。不看她的这张脸,就看她的这些行为他倒会以为这是个北漠的女子,是该在草原在沙地里驰骋的姑娘。
只是这姑娘的来路还真没有弄清楚,他的人打探不到这姑娘的来路,只知道这姑娘是突然出现在大晏京城的,那座名为夭夭的花楼就是这姑娘捯饬出来的,还有现在京中玲珑苑的多宝楼,也是她同丰都余家三公子捣鼓出来的。
彼时没有什么纪木澜,而是一位甚少露面的纪家三娘。
他相信,这个纪三娘估计也不是她的本名。
那时,一个只有十三四岁的小姑娘竟然能在京中势力之下玩出这么多名堂,也真真让他另眼相待。
那么,这样一位纪三娘,为何突然离京,混到了雷虎寨里?
她背后的人,又是谁?
往日里这人不出三句就要调戏自己一番,这会儿倒是不理人了。纪相思见他没有什么反应,对着他大声的哼了一句,转身走了。
秋霜等人对着他行了礼,然后赶紧跟了上去。
见人走了,明明已经离开了的那个白衣青年又走了过来,拱手弯腰低头,继续刚才未完成的汇报。
“关于纪三娘,你那些还有些什么消息?”
“回主子,奴才怀疑这名字可能是假的,也只能查到这些。不过,若是拿着这姑娘的画像,或许能够打探到更多。”
“查。”
“是。”
“现在宫里那位看似打算重用威武候世子,威武候虽远在北境,但是若因此倒向那位,怕是……”
“威武候的那颗心,只会倒向大晏。至于谁坐在那个位置上,他大抵上是不怎么关心的。”李昇捻起了一颗棋子放下,“关于威武候世子,可查到什么?”
“没有太多的进展,只知道这位世子,与已逝的文康帝有七八分相似。”
“查下去,我总觉得这里头,有什么文章。”
就算是表兄弟,长得如此相像的也是少有。更何况,那位文康帝的母妃似乎就是出自于威武侯府。若是这里头真的有些什么,这位新贵,怕不仅仅是位新贵了。到时候宫里的那位,该要紧张了。
天宫答了声是,然后退下去了。
李昇摆棋子的手停了下来,被纪相思这么一闹,他完全没有了兴致。
将手里边剩下的棋子重新扔回到棋盒里,他站起身来,随口问了句:
“木姑娘这会儿在什么地方?”
看似没有人的亭子边上突然出现了一个穿着黑衣的男子,低头回答道:
“那位姑娘此时在春园里头,翻……地。”
春园里种的花几乎皆是当季的名品。所谓春园,求得便是不论四季皆春色的意境。而那位姑娘,到了春园瞧着一院子的花,也不知哪根神经不对劲了,突然挽起袖子一脚就踩进花圃里头,一面扒拉里头长得好好的花,一面絮絮叨叨的说什么这地种花草可惜了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