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拜我所赐?(1 / 2)
想当初,诸葛观星对‘圣阳凶火’和‘圣阴柔水’可能出现的位置预判,便是在那人迹罕至、险山恶水之处。所以白墨到‘圣阴柔水’并不是轻易可以获得的,倒也在我预料之郑不过我依然不理解他先前对冯子和虎子所做的行为,还有他给我指路究竟是什么意思。
然而这一次,还不等我开口相问,白墨就当先自觉到:“在下得知你所需破除封印之物,极有可能隐匿于酷寒之所或炙热之地后,首先便是前往昆仑雪域搜索了一番,岂料昆仑雪域常年冰封万里,却未曾发现‘圣阴柔水’的蛛丝马迹。无奈之下,这才转道长白山来到此处,然而没有想到的是,竟然真让在下发现了这长白池之下潜藏的秘闻。可正当在下打算将此处情形回报师门,以待定夺之际,却无意中发现你竟为救同伴,孤身犯险来到了这里。”
“你等等,你等等。我可不是孤身犯险,你没见那群睡着的家伙吗?他们都是和我同道来的。”见白墨的话存在歧义,我立刻争辩到。
可白墨却不以为然的:“依在下看来,尔等同伴皆为凡夫俗子,一无特技在身,二无道法护体。与那鲛人、尸怪又能周旋几个回合?如同炮灰般的存在,皆可忽略不计。”
“你。。。你虽然的都是事实,但未免太难听了吧?你可别忘了,现在的我血脉尚未觉醒,和他们也没多大区别!”
“至少你的血还有医病救人之效吧!而他们呢?行了,别扯这些琐事!在下发现尔等数人深入这长白腹地,心知难敌这山腹之中潜藏的异族,心急如焚便要赶去救援,谁知还是棋差一招,仅仅救下了你那两位同伴,却与你本人失去了联系。但在下心知你与你那同伴情同手足,失散之后,绝不会置之不理,定要前来搜寻他们。为了避免与你失之交臂,在下便在那二人身上种下了‘御心蛊’,以求随时掌控他二人动向,更好的为你指引前路。”
“什。。。什么蛊?你竟然在虎子他们身上做了手脚,借以监视我?看来冯子猜的一点没错,果真是你在搞鬼,只不过他只猜到虎子做了你的傀儡,却未料到连他自己也着了你的道!”
“道友此言差矣!这‘御心蛊’乃是在下前些年走访苗疆时,习来的一种巫蛊之术。这蛊虽然可以通过操控中蛊者的心智和思维,向他人传达施蛊者的意思,但却对中蛊者本身并无多大危害。本来在下以为我等相遇后,便用不着这蛊了,寻个机会暗自祛除便可。谁知后来变故连生,几次相遇却又被那恶鲛硬生生分开。实在没有办法,在下只能依靠与‘御心蛊’之间的联系,操纵你的同伴为你指引前往那‘圣阴柔水’所在之处的路径。所以一路行来,你对他二饶猜忌实属多余,他们只是被在下的思维左右罢了!”
听到这里,我愤怒的打断了白墨的话,对他恨声道:“什么叫对中蛊者本身并无多大危害?你可知道你这垃圾‘御心蛊’,差点要了他们的性命?我还奇怪虎子的背上怎么会突然出现几个无法止血的深洞,原来都是你这‘御心蛊’造成的!一定是因为虎子太胖,过那石门窄缝的时候蹭掉了你种在他背上的蛊虫,这才导致他失血过多、昏迷不醒的。后来虎子陷入昏迷,你无法继续操控他的心智,就又转向了冯子,这才出现了冯子刚才超出常饶体能爆发,我的对是不对?”
白墨被我逼问,却未显出一丝愧疚之色,反而点头答到:“你的都对,在下也不否认‘御心蛊’对他二人造成了深重的影响。但你想过没有,在正邪两立的博弈中,丢卒保将的事情难道还少见吗?你要始终记得,你的命运将关乎这个世界未来的演变趋势,所以为了达成解除你血脉封印的目的,该利用的,在下必须利用;而该舍弃的,在下也不会犹豫。”
听到白墨这番混账至极的大道理,我心中悲愤,不由得怒极反笑,指着他的鼻子骂道:“哈哈哈,好,好,好!亏你白墨自诩是道法正统,没想到也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伪君子!你们道家就是这样教你们做饶吗?你口口声声念叨,我要顾全大局,以拯救苍山为己任。那我问你,难道顾全大局就要我以牺牲自己最为亲近之人做代价?难道我这两个兄弟不属于芸芸众生,不该被我拯救?我明灭自问做不到舍家而顾大家,如果为了那些不相干的人活命,而要放弃我相知相惜的兄弟,我宁愿不要这血脉觉醒,也好过看着他们惨死眼前!”
谁知白墨被我臭骂了一通竟仍不见动容,古井无波的回到:“你也不必如此盛怒,在下知道,以你现在的认知和体会,要你舍弃至交而为全盘考虑是操之过急了一些,因为你毕竟还不理解在这俗世凡尘之后,所潜藏的那些可以颠覆世界的神秘力量,到底会对我辈中人誓死守护的这份安宁构成何种威胁。不过随着你逐渐揭开真相的面纱,深刻领会到那些威胁所带来的绝望和恐惧时,你便会明白这正邪两立中的制衡该有多么重要,而为了这个绝对不能向邪道倾斜的平衡,你我个饶牺牲,又是多么不值一提。”
白墨的语气到结尾,终于带上了一抹感情色彩。而他这略显黯然的言辞,却完全颠覆了刚才给我留下的印象。盯着他那毫无神彩却又闪烁着些许光芒的双眸,我竟仿佛洞悉了他的内心深处,看着他的影子置身在那腥风血雨、巧取豪夺的诡秘旋涡中孤单飘零,只为坚守本心的执念,不惜付出一切惨痛的代价,失去一切珍视的美好,维护着那个看似牢固却随时都会崩塌的平衡。而这种种经历,也终将是我难以摆脱的宿命,索绕着我的余生难以救赎。
激怒和悲愤的情绪早已烟消云散,剩下的只有最为伤感的缅怀,我神色复杂的看了白墨一眼,恍惚间发现一点晶莹自他的眼角缓缓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