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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炼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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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试炼1

彤灵扬虽为女子,有女子打斗时固有的缺点,身材极其娇小力气也比不上男子,可是令人意外她的移动速度却能极快,手中还不停的放着火光。

双眸似水,却带着谈谈的冰冷,似乎能看透一切,十指纤纤,肤如凝脂,雪白中透着粉红,似乎能拧出水来,一双朱唇,语笑若嫣然,一举一动都似在舞蹈,长发直垂脚踝,解下头发,青丝随风舞动,发出清香,可引来蝴蝶,腰肢纤细,四肢纤长,有仙子般脱俗气质。着一袭白衣委地,上锈蝴蝶暗纹,一头青丝用蝴蝶流苏浅浅倌起,额间一夜明珠雕成的蝴蝶,散出淡淡光芒,峨眉淡扫,面上不施粉黛,却仍然掩不住绝色容颜,颈间一水晶项链,愈发称得锁骨清冽,腕上白玉镯衬出如雪肌肤,脚上一双鎏金鞋用宝石装饰着,美目流转,轻轻踏入问月台,裙角飞扬,恍若黑暗中丢失了呼吸的苍白蝴蝶,神情淡漠,恍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般,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如同烟花般飘渺虚无而绚烂。

好一个美人。

彤灵扬冲过去秋此生微闪,彤灵扬便替了秋此生的位,她的袖口一扫,什么东西咻了一声。那东西顺着方向窜入宫嘉荫待着的草丛中,只嘶了一声犹如秋风扫落叶的身影,极其细微。

秋此生自视甚高,轻易避开后只觉得这女子也不足为惧了。

看样子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彤灵扬的小动作。

宫嘉荫倒是注意到了,不自觉去看自己这边究竟有了什么东西,然而,草丛狭隘浓密,怎能看出个名堂,此刻又不能细细拔草,看哪里有什么东西出现。

哪里有东西?

宫嘉荫都差点以为自己方才是看花了眼。

“你这魔贼,总有一日我将会将尔等连根拔起。”

“本姑娘倒是觉得,我们怕是会先一步铲除你们这等伪君子。”

见这女子简直冥顽不灵,秋此生心中也微怒,“那你便试试看。”

此时秋此生身形一闪,只见一阵青色闪过,竟不见了踪影。

彤灵扬眼睛细眯,警觉转头,人未动一把手中火就先正面迎上,正当她脑随意动反应过来时一把剑已然映入眼帘。

那把剑也与人间的剑不同,剑上的符文发亮,熠熠生辉,宫嘉荫仿佛都能看见剑身上冒着的热气。

秋此生这一剑时机把握相当的好,将扑在空中的彤灵扬砍了个正着,而且随后一个侧滚,避掉了扔来的手中火。

彤灵扬侧身避过胸口,任剑蹭过她的手臂,她嘶了一声,只见手臂上多了一块烙疤,正冒着热气。

可此时并非痛的时候,她反应极快,腰间一把匕首反手直接刺了过来,秋此生竖剑身侧一挡。

“当”一声响,刀剑相接,秋此生身子向后滑出半步,随即便是扬剑一记上挑。

那女子会输。

此人虽年轻气盛,傲睨自若,但用剑一招一时皆烂熟于心,又不显死板,武力实在高强。

宫嘉荫也是个使剑的,她望见此情此景心中赞叹不已,自觉得自己与她对上恐怕也会略输一筹,更何况是那彤灵扬。

果不其然,秋此生上挑攻击彤灵扬后,缓缓浮空跟着双手握剑挥剑一击,只见雷电交加,从剑尖冲向彤灵扬,划出一道暗紫色的刀光将彤灵扬劈飞出去。

彤灵扬随手一抹嘴角的血,知晓自己敌不过秋此生,又不欲恋战,趁秋此生放松之际拿出一张引雷符,扔向秋此生,嘿的一笑,“姑奶奶可不陪你玩咯。”

彤灵扬话音未落,只见符箓飞在半空,化为点点星光冲上云霄,不一会儿空中便乌云压日,九天之雷下引,一道一道向秋此生砸来。

秋此生心觉不妙,嘀咕道,“该死!没想到如今她们居然也有了极品的灵符,竟还用来对付我。”秋此生承认自己的确是轻敌了,不过最主要的还是没料到彤灵扬会将极品符箓用在自己身上。

雷云满满的一片在枝头聚集,笼罩在了秋此生头顶上,甚至边沿阴翳都罩着了宫嘉荫。

宫嘉荫见这阵势也觉得不好,一面盯着秋此生的动静一面正欲从草丛背后退走开来,不料秋此生听到树叶窸窣,转头就与宫嘉荫对上了眼,这一眼便发现了宫嘉荫。

宫嘉荫:?

宫嘉荫觉得是修仙路在玩她,这简直实在是太巧。

忽一阵惊雷劈下,秋此生反手用剑抵了一下,借着雷电之力,立刻往宫嘉荫那边飞了过去,站在她面前,问道,“你是何人?”

秋此生走近,鼻子一动,才发现此人身上竟有种熟悉的感觉。

修仙路之人果然都能健步如飞。

“你是何人,来此做甚。”说完像是想到什么又是眼神一利,“你与彤灵扬那魔贼是一伙的?”

怪不得,方才彤灵扬往这边看了一眼,她还当看错了,原来是有同伙。

秋此生祭出长剑抵御雷击,雷顺着剑铮一声转了个弯,斜劈至秋此生身上,当秋此生脚步移开,便劈在了杂草上,发出难闻的糊味。

雷电一次比一次强劲,跟着秋此生移动到了宫嘉荫头顶。

宫嘉荫望了眼自己的头顶才慢吞吞道,“不是,我并不认识那彤灵扬。”

第三击雷劈歪了些,正正朝着宫嘉荫劈来,她自是比不得秋此生能一剑消雷,往后一闪堪堪躲避。

待雷击之后,秋此生立马追上目光探究的扫视了她一圈,“你若不认识,为何会唤她彤灵扬?”

“那不是你方才说的吗?”宫嘉荫觉得这人忒不讲理了,方才还欣赏她使剑的手法,此刻只觉得她是德不配剑。

“彤灵扬盗了我九山派至宝逃之夭夭,只余下你这个同伙,那也罢了,随我回去交差。”秋此生自说自话,根本不相信宫嘉荫。

“我早已经脉寸断,自顾不暇,哪里来的力气与她做同伙,你也不看看,她会要我这样窝囊的同伙吗?”

秋此生这才察觉到了她身上的异样,急切地伸手抓上她的手腕,放出一丝灵识。

果然经脉寸断,如同废人。

她隐隐已经相信了宫嘉荫的话。

但若是放过她,自己回去也会受罚,倒是不如……

秋此生想到又立马低声呵斥她,“也许你们便是想到了这层才自废经脉也未尝不是。退一万步讲,就算你与她不是同伙,出现在这里也必然与她有干系。走,随我回去见门主。”

宫嘉荫瞧她的模样就知道她想让自己成为替罪羔羊,抿嘴沉思,与异兽斗还可以占个未开灵智的便宜,与人斗还是个生人那就不大好谋划了,“不分青红皂白,贯会拿人顶罪,怪不得彤灵扬说你九山派不是个东西,上梁不正这下梁才会歪。”

两人边躲避雷劫边谈话,气氛逐渐凝固。

“少胡说八道,今天我便是带定你了。你是想活着跟我回去,还是想我杀了你带你的尸体回去,你认为呢?”秋此生根本不听这些嘴上逞能的话,直接抽出剑放在宫嘉荫的脖子上。

宫嘉荫的手摩挲了一下自己腰间那把剑的剑柄,猜算自己的胜算有多大。

九天之雷眼看已经劈了第八道,第九道正在两人头上酝酿,看这久久隐忍不发缓慢聚集的架势,这最后一劫怕是不大好过。

宫嘉荫忽的一笑,说,“你是在怕吧,你不敢杀我的。”

秋此生闻言不自觉手心一紧,面上却是风轻云淡的,“胡说八道。”

“呵——九山至宝尚未寻回,盗宝之人已然逃脱,只剩下我这么个见过你们缠斗的路人,若是我死了,你拿什么回去交差?”宫嘉荫语气意有所指。

秋此生的喉结微动,一口口水不动声色的轻轻咽下,“杀了你,我也一样可以交差”。

宫嘉荫见她这副样子,心下了然,语带笑意,“真的这么简单?”

秋此生望上她的眼,仿佛自己已经被看穿,她心下恼羞成怒,握着的剑微转,“无知之人,你倒是看看本公子此次到底能不能、敢不敢杀你。”

宫嘉荫的脖子被划破渗出一丝血迹,秋此生动手了,但是她并未下狠手,仅仅是吓唬宫嘉荫一番。

此刻时机正好,九天之雷轰下。

宫嘉荫眼神一凛,是死是活全看这一招了!

她这次并未像前面一样闪躲而是下蹲反手抓住秋此生的手腕,转身到她身旁,又抽出自己的剑,指向这九天之雷,闪雷从剑尖蔓延,威力之大,震得宫嘉荫脸色苍白汗流直下。

“你——疯了!”秋此生感受到那雷电威压从宫嘉荫身上传过来使得她手脚皆麻,她的脸上惊骇不已。

哪怕是常人都不敢如此动作,可偏偏还是她这个经脉尽碎的废人。

一只手已然被震得拿不住剑,可不够,对付这个男人不够。

这是一场博弈,博的便是生死自在。

宫嘉荫另一只手松开秋此生覆上剑,双手用剑承袭天雷之力,硬逼着身体侧过面对秋此生,“若非死一人——这次,活的必然是我宫嘉荫!”

她抬手,将承袭着天雷之力的铁剑奋力挥出,直面秋此生而去。

秋此生暗骂一句疯子,然后手忙脚乱地从乾坤袋中祭出法器护身铃,护身铃一出,她的面前立马蒙上了一座泛着蓝色的圆形光圈。

一个经脉都不齐整的家伙竟逼得她祭出了保命法器。

秋此生待在光圈中回想这场面也不禁觉得可笑。

转目见护身铃与天雷碰撞,摩擦出一丝火光。蓝光对紫光,两股力量你争我斗,互不相让。不多时便见分晓,天雷酝酿已久本就来势汹汹,在天雷的压制下护身铃竟渐渐生了裂纹。

这可是上品灵器护身铃,她追彤灵扬追得急身上并没有携带其她的上品护身法器,若护身铃被破,此次她便真的九死一生……哪怕不死也定会深受重伤。

秋此生心下计较,运动灵气,一阵水光从她身上流淌出来缓缓包裹住那护身铃的裂纹。

用灵气和护身铃硬博天雷,若不是真切发生在自己身上,换成别人这么跟她说,秋此生怕是会嗤之以鼻,到死都不会相信,甚至还会说上那人一句愚蠢可笑。

“秋此生,愿我们后会无期,”这次对弈算是她侥幸略赢一筹。

但此地不宜久留,怕是那天雷撑不住多久……

宫嘉荫颤抖着手拄着剑,缓缓的转身离开。

剑置地一瞬,她忽的一顿,一下子便注意到陪伴自己多年的这把寻常铁剑自受过天雷锻造之后,似乎也多了分不一样的意味。

修道者,万事万物都得机缘眷顾,莫不是这剑……

宫嘉荫无奈望天:修仙路啊修仙路,你给的这机缘,实在是让我无福消受啊。

短短一天她便经历了三场惊心动魄的打斗,宫嘉荫的身体摇摇欲坠像是正在诉说它的疲软无力,看来这次是真的精疲力竭了。

方才引雷之举实属无奈,的确困住了秋此生,可代价却实在惨重,若不是收手及时,她这双手怕是得葬送在天雷之下。

望着这群山吐翠万木葱茏,宫嘉荫都不知道自己还能走多远,能走到哪里。

可秋此生那边的情况让宫嘉荫没时间再细想,她现在最重要的便是先离开这里。

这厢。

宫嘉荫挥下的剑气和着天雷正冲击着秋此生的护身铃以及灵气,修道之人辟五谷本是鲜少出汗,可秋此生的汗水却如豆子般一颗接着一颗地往下滴落。

即便天雷逐渐势微,她仍然不敢放松警惕,坚持以柔克刚一点点将天雷强劲的攻击消磨掉。

宫嘉荫的背影依然在秋此生的视线中。

秋此生心下焦急,紧盯着宫嘉荫,一边安慰自己:快了。

最终护身铃碎,灵气化散,天雷嘭一响紫光便完全消散开来,见到此情此景秋此生终于止不住捂着胸口,喷出一口血来。

她虽重伤,可都是内伤,外表除了苍白两分外其余并未显出大碍。

秋此生没时间关心自己的伤势,一见宫嘉荫步履蹒跚,没走多远,刚准备御剑追击抓回宫嘉荫,可一运气,脸色却一白:她如今竟是灵力耗尽,提不起灵气来了!

懊恼的甩了甩剑,不过转眼宫嘉荫的影子就已经不见。

她吃了一惊立马小跑追上,“该死。又被她逃了……”

扑通——

秋此生焦急万分根本没留意脚下,脚步被什么东西一款打了个趔趄。

什么东西?

秋此生低头一看,竟是宫嘉荫。

原来宫嘉荫早就心力交瘁支撑不住,硬撑着走了几步后便摔倒在地,不省人事。而草丛高密,这才使得秋此生看不见她以为她逃走了。

秋此生自己虽然也是一身伤,可看见宫嘉荫如今这半死不活的模样,不由得嗤笑,“伤敌八百自损一千,这还真是个疯子。”

说完便扛上宫嘉荫,见她晕倒都不忘手中那把下下等级的长剑,又瞧见她腰间的空了的剑鞘,顺手准备将她的剑替她放回剑鞘。

当她触剑那刻,手一微麻,秋此生诧异的睁大了眼睛,又再去摸剑,似乎是想确认什么事情。

可这一次剑并未有何异常。秋此生反倒是松了口气,“我就说,这下等人怎么会有极品灵器。也是,要是有那等灵器还需要借助那道天雷对付我么……噗嗤……大惊小怪,倒是我魔怔了。”

剑有灵,则择主,生人触者震动以示警,示警后不退者杀之以祭灵。

生灵者剑当为不凡剑,不凡之剑随主人之心动,感主人之所感,念主人之思念,是为极品也。

秋此生因为与天雷对抗,丹田灵气枯竭,连御剑都变得有心无力,这一时半会儿也养不回来,她只得扛着重伤昏迷的宫嘉荫以步代剑,走回去。

说来事情发展有些戏剧性了,她为捉拿彤灵扬来到此地,御剑乘风便得万里,如今正离九山派路途遥远,就算是夜以继日、风尘仆仆地赶路起码都得用半个多月。

秋此生不禁后悔自己先前干嘛不直接一剑杀了此子。不去管师门是否会相信她与至宝有无干系,直接带尸体回去交差便是。

秋此生糟心的扶了扶额头,此时若再杀此人,就白白浪费了自己的心血,现在可真是没逮着狐狸反倒惹一身骚。

秋此生望着天色将黑,只得先行上路。

俗话说得好,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这不安宁的晚上,要是被什么人暗杀了,尸体往树林里一倒,她恐怕连尸骨渣子都留不下,最糟糕的是,她此次出门是领了师命的,若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恐怕还会被师门猜疑自己是因为行事无能而选择叛逃,不仅名声臭了,今后她爹娘在师门可能也抬不起头来。

都怪这下等人!

秋此生想到这儿便忍不住想丢下宫嘉荫任她生死有命。

最终也只能悠悠叹口气,认命地准备去找个客栈歇一晚上。

“咦?”彤灵扬看着彘尸歪着头发出一声疑问,耳边一翠鸟叽叽喳喳的不知在讲些什么。树林间仅听有彤灵扬一人在原地念念叨叨,“的确,彘竟然出现在了连下山。是,我知道……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并未,这般危险么?……尚可,我立刻便往回赶……”

翠鸟一下子化成一丈高的青鸾,羽翼青如晓天,在夕阳下泛着柔和的光芒。

“失礼了,还有多谢。”彤灵扬道了一句谢便一跃而上,青鸾微微昂首,煽动着翅膀化作天际一处碧点。

……

宫嘉荫此时并不晓得自己正被秋此生扛在背上。她的意识就像是进入了极致困眠,外面的一举一动她毫不知晓。

宫嘉荫意识缥缈,她随心化为一抹残影,在一个神秘空间中飘荡,四周是看不见的黑。

仅她身上有一抹淡白色的光,所以她只能靠自己去照亮她想去的地方。

宫嘉荫在心中疑惑三连。

这里是哪儿?

我怎么会在这里?

莫不是我已经死了?

宫嘉荫在黑暗里面摸寻了许久,死亡通向的世界竟是这样的吗?

死亡后仅剩下无尽的黑暗与沉默。

“赤子,你跟我来——”

黑暗的空间里传出一声苍老的叹息,“跟我来——”

“请问您是谁?”宫嘉荫脚踩在黑暗里,她茫然四顾,身体左右转动,长长的发丝也随之轻舞。

“赤子,跟我来——”她并不回答宫嘉荫的问题,仅是一遍一遍的重复这句话。

“您在哪里?我要怎么跟您走?”宫嘉荫对着空气略一作揖,举动可谓是彬彬有礼。

“闭眼随心,它会告诉你,我在哪里。”

宫嘉荫虽然疑惑,却也轻轻闭上了眼。

默念着随心,随我的心。

宫嘉荫的心是一颗逍遥心,有道则向道,无道则向心。

从她宁愿放弃修为也要一斩长老便可看出她的心并不执念向道。

宫嘉荫发现自己的腿自觉的动了,她闭着眼睛,脑海里却在不停的播放着回忆。

山花烂漫,少女朱唇轻启,回眸笑颜如花,道了一句:“宫嘉荫。”

她亦回之温和如玉的笑。

画面一转,那少女一身黑衣,面容冷漠,咬牙切齿也是这么一句,“宫、嘉、荫!”

紧接着是一剑刺入她的心口,一双明眸点着晶莹的泪珠,“宫嘉荫你变了,你变得无情无义,狼心狗肺。月华长老念你一介孤儿无依无靠,便好心收养与你,你为何这么狠心,你竟杀了她!你为何要杀了她!”

苍老的声音幽幽响起,质问道:“宫嘉荫,你错了吗?你可知道错了吗?”

我错了?

宫嘉荫仍还记得那一剑让她在床上躺了三个月之久。

她动手之后相识的人都在质问她:你为何要那么做,你悔过了吗?

宫嘉荫坚守着自己的道心,从未变过。而她毫不躲避直直受了那一剑,便是因为她认为自己从未有错。

于是她道,“我坚守的是自己的道,至今我也从未认为自己有错过。”

老者闻言反问宫嘉荫,“你的道?何为道?”

宫嘉荫又重复默念了一句:何为道?

上士闻道,勤而行之;中士闻道,若存若亡;下士闻道,大笑之。故不笑不足以为道!

何为道?

万事万物皆有道。物有物之道,人有人之道,天有天之道!天道、常道、大道!道时时刻刻无处不在。

这小子……

像是懂得宫嘉荫的想法,老者又不死心的反问道,“何为你的道?”

吾宫嘉荫之道便是至情至性,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以逍遥之道处心,吾之道不为外物所累,此乃君子之道。

宫嘉荫倒是坚定极了,一点也未有动摇。

“前辈?”老者声音顿了很久,让宫嘉荫略有疑惑。这老者……

“宫嘉荫睁眼。”忽然这么一喊,宫嘉荫便随言睁开了眼睛。

四周仍是一片漆黑,只是几步远的地方似有什么东西在,明明这么近也让宫嘉荫迷迷糊糊的,看不清这轮廓。

只听那声音一凛,“那你可知我是谁?”

宫嘉荫疑惑抬头,“你、你是谁?”

“问你的心,你知道的。叫出我的名字。”

问心……

气通全身,明明她什么都没有想,在脑子里却无故显出了一把古剑的模样。

是剑!

古剑寒黯黯,铸来几千秋。白光纳日月,紫气排斗牛。

宫嘉荫悠悠的往前走,脚步不顿不退。

随着她离那剑越来越近,她竟也能感觉到那剑在她前面挣扎,震动。它似乎是在呼唤,呼唤谁?

它在哀求,在哀求什么?

宫嘉荫忽然站定,手往下,一双眼睛流露出凛冽的寒光。

是了!是你了。

剑身发光,她双手握剑。

“我是谁?我是谁!”

她的耳旁回荡着这句话,那话语气似激动又似喜悦。

你是谁——

吾道君子之道。

君子易事而难说,说之不以道,不说也;及其使人也,器之。

你是古剑——君子不器。

她咬着牙,面上狰狞,使劲地拔出剑。

那剑像是她的铁剑,又有些不像。

红纹黑身,纹路泛光而繁杂,一股黑气缠绕着从剑身散出。

她站在黑暗中,举起剑,仿佛能一剑指天下——君子不器。

剑应当最是单纯,君子不器至情至性,品格如玉,剑如其人。

老者沧桑的声音中带着些许激动,兴奋得声线都在颤抖,“是,我便是剑灵不器。”

宫嘉荫微微蹙眉。

……

天色昏暗,夕阳也钻进乌黑的薄云之中。

暮色模糊,随着时间流逝,那堆满晚霞的天空,也渐渐平淡下来,失去色彩。

秋此生走了许久,终于远远望见一间客栈,她立马扛着宫嘉荫大跨步进了客栈中。

她内心欣喜与疲惫交织并未察觉到此时宫嘉荫腰间的那把剑正微微颤动,仿佛稍不留神便准备出鞘,将敌人一剑封喉。

秋此生着一身上好的冰蓝丝绸引起了一些目光注意。她扛着宫嘉荫跨进了客栈,也在打量这间简陋的客栈,可能是才靠近夜幕,客栈中正空空荡荡的,余留下几个打杂的伙计在悠闲的谈天,见秋此生进入,几道目光齐齐转向了她,颇有些万众瞩目的意思。

尖嘴猴腮的小二目光炙热,将手上的抹布熟练地往肩上一搭,像是做惯了这营生,她小跑着热情地迎了过来,“客官,您是打尖儿还是住店啊?”

“要间上房。”秋此生何时走过这么久的路,脚都磨起了泡。眼下她正疲惫不堪,哪里想和这小二搭话,索性语气直接不耐烦起来。

小二似乎见惯了这样的公子哥,也不气恼,像往日一般将话传达道,“好嘞。公子可要试试我们客栈的新菜,不是小二吹牛,咱家的菜可是上等的兽肉,那都是开了灵的畜生……”

秋此生一惊:这破地方居然还有灵兽吃?

食灵兽之肉对修道之人极有好处,可养阳安神、除垢安气,但灵兽开灵难捕再加上明吃易为道者不齿,因此鲜少见到将灵兽端上饭桌的情况。

“那便给小爷布置上一桌……记得别给爷偷奸耍滑,不然,这家伙的下场就是你们的下场。”秋此生斜睨小二一眼,手指了指宫嘉荫,带着几分威胁。

“诶!小的哪里敢,爷你便放心吧。”小二瞟了一眼,立马点头哈腰为秋此生带路,侧身一个眼神就与柜台算账的掌柜撞在了一起。

两人心照不宣,掌柜连动作都未有停顿便继续珠算。

“客官,不是我吹,这方圆十里,没有一家客栈有我们家的好,您嘞,就放心住,保证您住得舒舒服服,明儿个赶都赶不走。”

小二将肩上的抹布拿在手里边走边拍了拍楼梯的木栏。奴颜媚骨,一双眼笑眯了,连缝隙都看不见。

秋此生跟着小二走,直至她推开一间房,对秋此生道,“爷您里边请。”

秋此生透过缝隙望见眼前的环境,轻蔑一笑,“这便是你们这里方圆十里最好的房间了?一块上等灵石就住这种房间?你这怕是在糊弄爷吧。”

就几把竹椅子一张木桌子和一张床,连秋此生府中的一间柴房都比不上。

这厮真是难伺候!

小二神情一凛,忽又开笑道,“客官说笑了,这方圆十里也就咱一家客栈,您要是不住,可就得在外面将就一宿了,您说这是不是最好的房间了?”

秋此生无语,怪不得这家客栈敢收这么高的黑心价,感情这片就这一家。

“你们倒是会做生意得很。”斜睨了那小二一眼,秋此生冷冷的说。

也是无奈,无处可去,此时秋此生也只能勉强入住,边往房间里面走边喧嚣着,“房间也就罢了,若是酒菜也如此,那爷便掀了你这黑心店。”

“爷息怒,这次准包爷满意。”小二又赔笑道,弯着腰磨磨蹭蹭的作揖道。

“你这厮磨蹭个什么,还不快去把好酒好菜的给爷端上来。”

“好嘞。请爷您稍等片刻。”小二背过身去,眼里闪过一丝精光。

待小二关上门退去后,秋此生将宫嘉荫直接往床边那角落一扔,就转身准备歇息一下。

“这小子看起来瘦弱阴着倒是挺沉……这柜子里怎地有绳子。嘿,正好!让我把这厮先捆起来,等她醒了看我怎么收拾她。”

“我的剑,此前并未有何剑灵,只是一把寻常的下界铁剑。”宫嘉荫握着这剑,目光有些疑惑。

剑轻轻挣脱飞起与宫嘉荫面对面娓娓道来:“自先主逝后,我便回归修仙路,消散天地之间,正巧我乃雷之灵性,机缘巧合之下受修仙路指引,与天雷契合,化为一寸机缘,赠予那有缘人。可天地间却无人敢用天雷博命,这一等我便等了万年,说来也是我与你有缘啊。”

听了不器的话,想到这万年灵剑,光这名字便是让人觉得不俗。

宫嘉荫细细推敲之后,却从中觉此理略有蹊跷之处,于是小心谨慎道,“修仙路仁慈,凡人可求道,朴妖可求道,道者亦可修道,剑灵自然也不例外,何以至回归之理。”

连未受妖魔岭影响过的妖都能求道,怎地这至情至性的剑灵却不可求道,偏得要消散于天地之间,沦落至此,还叫出了个得机缘者得剑灵这一说?

剑灵不器没想到这小子居然如此敏锐,只得又继续解释道,“我曾不察,犯了修仙路的忌讳,才在先主仙逝后,差点烟消云散,回归修仙路。”

修仙路的忌讳是何?

不过就是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此剑灵究竟犯了修仙路的何等忌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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