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单第一百零一章(1 / 2)
盲人阿婆和聋子阿婆为她工作了二十年,之后在同一年过世了,她们的葬礼是霞珠亲自操办的。在霞珠做了氏的第十五个年头,她生下了一个女儿,三年后又生了一个。在第三个女儿出生的同一年,前两个女儿相继过世,这对霞珠是个很大的打击,加上第三个女儿在各方面都表现的不如前两个女儿,霞珠每次在训斥她的时候,说起前两个女儿,她在两个已经死了的姐姐的阴影下长大。后来霞珠有雇了两个老实巴交的阿婆做团队成员,这让她的三女儿很瞧不眼。本来霞珠还打算再生几个孩子好好陪在,没想到一场疾病让她的生命戛然而止。她的名字叫丹,丹者红也!她的头发非常红,她的皮肤是蓝色的,眼睛是金色的,看起来活像一个鬼。被推举为氏之后,很快就将两位团队成员给开了,然后选了两个年纪轻轻又雄心万丈的人,一个青草,一个叫瑟妃。
她们的为丹精心策划别开生面的就职仪式,之后,她们每天都聚集在一起,想着要彻底改变子民的生活面貌,决不能像过去一样,让大家每天重复着一样的生活。她们的革新措施一个接着一个,这让许多老年人颇为不满,甚至密谋要把丹废掉。丹得知这一消息,之后将一个案子的两位主犯干掉,然而事情并没有结束,之后长达一年的调查,一共有一千五人涉案,丹先下令杀掉一半,半年后杀掉剩下的一半。因为丹对自己的安全非常担心,于是每天过的活像正在逃亡的囚犯,生怕别人掌握她的行踪从而对她不利。于此同时,她的革新之策还买继续。子民虽然平时希望生活能有所改变,当改变真的发生之后,她们却感到非常恐惧。不知道看官有没有听过一个词叫不确定性。
这个词被专门用来攻击某人,某人是个处在不断变化中的人,大家都喜欢那种一成不变的对手,这样的对手你很容易击败他,相反对方如果跟某人一样,你就会非常头疼。不断的变化,这种东西只有一种用途就是斗争。在这里作者要稍微说明一下,在生活中你会根据环境的变化而对自己做一些调整。这个不同于某人的变化,某人的变化是主动的变化,他可以利用这种变化掌握斗争的主动权,控制斗争的节奏。在斗争之外,如果不断的制造变化,你可能会招致所有人的反感,因为你在摧毁秩序。秩序如果不存在了,就会出现前所未有的混乱。混乱之中,所有人都处在危险的状态之下。丹的革新做法终于引起了前所未有的混乱,先是有人将两位团队成员杀死了。丹十分震怒,可她没有机会发泄自己的怒火,有一伙人把她围了起来,这些人脸上写满了愤怒。
丹说:“你们有什么要求,我们可以好好商量。”一个壮妇冲过来给丹的脸上甩了一记耳光,丹一下子就懵了,那壮妇说:“你个没脸皮的玩意儿,今儿你得死在这里。”到了这个时候,丹已经没有了要活下去的想法。本着同归于尽的精神与那征服撕打在一起,经过一段时间的努力,两个人都负了重伤,那壮妇本以为自己还有援军,可以仗着人多欺负一下丹,没想到就这么自己也是孤立无援,两个耗尽最后一点力气,都死在了那里。一个大家都招致众怒的氏驾崩了,谁来接替她的位置呢?她的子女已经被杀光了,她们不可能给这些人报仇雪恨的机会。接下来国中的强人开始竞争那个最耀眼的位置,其中有一个强人叫猴羊,身长九尺、膀宽四寸、头大如斗、眼如铜铃、行走如疾风、声如雷霆、挥拳如秤砣。脑袋上长着两只角、仗着一个牛鼻子?
猴羊的生母与其一般模样,为人凶悍,不喜欢吃熟食,就爱吃带血的生肉。她的牙口非常好,一般人不敢靠近她。一天夜里,她梦见一头金色的牛靠在她身上,醒来之后感觉独自不对劲,过了一段时间生下一个宝宝,名之曰猴羊,因为生她的时候旁边坐着一只羊和一只猴。猴羊从小就非常厉害,许多人被她欺负的去寻死。国中的人但凡见到她没有不跑的。后来丹没有作为氏的德行,她也愤愤不平,听说丹死了,她就开始谋划着要坐氏这个位置。一天夜里,她瞧瞧的在人们居住的林子里放了一把火,死了很多人,接下来一个月,她一直在放火,子民实在是受不了,就举行隆重的祭祀活动,祈求上天保佑,猴羊一下子跳上高台,说:“你们想要免于一死,就该拜我,因为这就是我在梦游的时候放的,如果你们拒绝这么做,我保证你们都会死。”
本来大家打算一下子跑光,也不知怎么的,大家就像是被定住了一样。猴羊扯着嗓子说:“你们都给我跪下。”一听她这么说大家的膝盖都软了,齐齐的跪倒一片。猴羊说:“我就是你们的氏,我的尊号就是大庭氏。”因为她是靠放火起家,许多人背地里叫她炎帝。对于这个称号她其实一点也不讨厌,甚至有一点喜欢。她做了氏之后一直没有组建自己的团队,什么事都是自己亲自抓,当然她的工作仅限于自己感兴趣的范围,对于她不感兴趣的事全当不存在。尽管如此,她仍旧非常的忙碌。国中有一个非常聪明的人叫做吾语,她主动求见,这让猴羊非常的惊讶,有生以来第一次有人主动来找她,她感到既新奇又不安。吾语在猴羊的驾前表现的非常有礼貌,她说:“主上,嶅山这地方,王气已失,你应该考虑迁都。”
猴羊点点头说:“你觉得应该迁到哪里去呢?”吾语笑着说:“有一个地方叫曲阜,哪里光照充足、草木茂盛,生活着许多禽兽,我们到了哪里,必定让我们这里的人口越来越多。”猴羊笑着说:“你如果哪里吗?”吾语说:“昨夜我做了一个梦,梦里一个人跟你一样,头上长着角,还拥有一个美丽的牛鼻子。此人满头银发,声音如雷霆,她让我告诉你这些。”猴羊说:“曲阜在那里?”吾语说:“我可以闭着眼睛抛石子儿,石子儿落在那个方向我们就去哪里。”他们在路上折腾了半年,要看到了冬季,还没有到曲阜,当时大家都觉得根本就没有这么个地方,应该把吾语杀了。猴羊点点头说:“想不到我竟然被这厮给骗了。”于是下令处死吾语,在吾语被处死之后又过了半个月,他们终于到了曲阜。大家抱在一起痛哭,猴羊跪在地上说:“我们总算是熬出来了。”
当时没有敢替吾语的事,过了很多年,人们已经在曲阜安居,一位妇人因为生活不如意,就选了一个有意义的死法。她找到猴羊,说:“主上,吾语冤死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你应该给她一个我最终的说法。”猴羊其实内心也感到非常愧疚,说:“你希望我具体怎么做呢?”那妇人说:“你下一个罪己诏,恢复人家的名誉。”猴羊说:“如此一来我的名誉怎么保证。”那妇人说:“主上,冤杀忠于你的人,这才是真正伤害你的名誉。”猴羊说:“不妥,当时许多子民非要我杀了她,我这么做,这些子民怎么办?”那妇人说:“命令是你一个人下的,这就够了。”猴羊说:“你先退下,容我好好想一想。”那妇人离开之后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说:“老娘竟然没死成。”之后,她多次求见猴羊,竟然都获得召见,不久之后,猴羊下了罪己诏,吾语得以恢复名誉。
这妇人叫鸣婵,她一向多情,拥有众多的壮汉,一个人如果过于放纵已经,往往有说不完的是非。那些男人们经常在那里争风吃醋,如果仅仅是这样,她觉得并没有什么,天下的女人都愿意看到男人因为她而打架。可男人不止于此,当男人之间的冲突升级到一定程度,他就会想要拉着心爱的女人一起死。鸣婵也遭遇过这样的事情,幸亏她非常的机警,逃过了一劫,然而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想要谋害她的男人越来越多,这样她就崩溃了,你们不是都爱老娘吗?为什么憋着要老娘的命。本来抱定了必死的决心,如今她发现自己和主上的关系越来越亲密,这样一来自己就可以得到主上的庇护,那些男人就算是吃了雄心豹子胆,喝了虎骨汤,也不敢拿老娘怎么样。
她越想越兴奋,如果自己表现足够好,说不定将来可以接替主上的位置。子民看到有人得了主上的宠幸,大家都坐不住了,人们纷纷来向主上献殷勤,特别是一些男人,因为曾经有男人做过氏,所以一些男人们也蠢蠢欲动。好在猴羊是一个无情无义的人,男人在她的眼里始终都是玩物,她公开说:“男人太感性、太容易冲动、太情绪化,让男人做氏,这种想法简直太疯狂了。”这让男人很受伤,不过这也是当时人们的普遍共识,男人们经常为了一点小事就大打出手,女人在面对一些事的时候表现的相对克制,男人一旦掌握了权力,女性将完全失去自由。为了最大限度的保持女性在社会上的强势地位,猴羊规定男性在见到女性之后,必须行跪拜大礼。
那是一个女性可以为所欲为的时代,男人不需要对任何事负责,他们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当时人们普遍认为男人智力低下、四肢发达,男人们有不服的就举三皇的例子反驳,女人就说三皇距离现在太遥远了,说不定根本就没有什么三皇,或者她们根本就是女人。当时男人如果伤了女人,或者把女人杀死。他会极力被处死,还要把他和屎尿埋在一起。如果女人把男人弄伤或者干脆把他给杀了,则不用承担任何责任,在女人的世界里,女人是不可能犯错的。猴羊活了很久,她在位的时候子民的生活还说得过去,国中的强人被她收拾的服服帖帖。她一点点老了,她不得不开始安排后事,她打算在诸多女儿当中选一个人承继大统,她的女人一个比一个强悍,她一样自己的继承人是一个可以用自己的人格魅力来统领子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