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舍己渡人（2 / 2）

“值不值得争这口气，要由替朋友活下去的人说了算！”

咣！！

经历过一场无关痛痒的梦，一切都恢复如此，我仍旧被死神掐住脖子提在半空中，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

“放开他！”

不知在何时进入了狂化状态，巴托洛米奥从死神后方一个擒抱将其扑倒，我也被顺势摔了出去，喉头的握力一松，大吸进一口气。

“原来还有漏网之鱼。”

死神其实并没有被扑倒，他只是顺手松开了我，一只手顶住了发狂红牛一样的巴托洛米奥，另一只手驱使着手上的镰刀。

“你这杀千刀的恶魔，让我巴托洛米奥大人来制裁你！”

乓！

巴托洛米奥看穿了死神在疏忽之下的一个动作，奋勇上前与其拼刀。他手上的‘毕昂卡’毕竟是一把名剑，相当争气地抵挡住了死神之镰。两把武器交叠在一起，咬合的位置咯吱咯吱地冒着火花，像是两头猛兽在互相啃咬。在我还以为巴托洛米奥相当有希望的时候，死神又扭转了这一切。

就力量上而言，狂化状态下的巴托洛米奥是不输给‘完全体’死神的，可后者令人畏惧的不仅是那谜一般的力气、还有变幻莫测的能力，它在死神与我们的战斗当中，只是体现出了冰山一角而已。‘毕昂卡’与死神之镰接触的部分，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锈化，那种现象逐渐从剑转移到使用者巴托洛米奥的身上。

“巴托洛米奥！快把剑丢掉。”我踉跄地站了起来。

“绝不，他可是我的宝贝！”

双臂被死神之镰上的特殊力量侵蚀，巴托洛米奥的气力已经不足以压制对方了。死神将因锈蚀而变得沙脆的‘毕昂卡’割断，同时掀翻了独木难支的巴托洛米奥，一脚踏在了后者的脸上。

不行了，已经完全没有办法了……

“加油，别输啊！”

从魔手中挣脱出来，我看清了环形广场周围的景致。那些早已逃离的威尼斯群众去而复返，重新回到了这个地方，差不多每人手上都持有可以充当武器的东西。大概是出于对家园的眷恋，他们不愿意躲在家中等待这场不知因何而起的战斗的结果，他们想要亲眼见证。

“看见了吗？你们要保护的那群愚民，他们舍弃你们辛苦救下的性命，来到这里做无用功！”撇开巴托洛米奥，死神朝我这边走来。

内心因群众的呐喊而不再彷徨，我爽朗地说道:“这可能也算是一种成长。”

“是吗？可我只看见了他们的下场……我已经不再是单纯的一名杀手了，杀手毕竟不能取所有人的命，像当初那个圣殿骑士叛徒儿子的命，还有乔瓦尼的。可现在不一样了，我能真正地主宰所有人的生死，死神这一名号实至名归。”

“不，任何人都没有那个权利……”

我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握在手上，特殊的手势让死神看不清那东西是什么，所以他半无所谓地笑了。

“自由的权利属于每一个人。”

我在死神面前摊开手掌，里面的东西暴露在所有人的视线当中。那些视线包含的感情不一而足，不解、惊惧、愤怒、不忍……前一秒还相当淡泊的死神，一下子紧张了起来，他远远地向我扫出手上的镰刃，试图阻止我接下来的动作。

“当然，这也包括生命的自由……”

在无形的镰刃网到达之前，我将从西维欧手上夺下的针剂，扎在靠近心脏的位置，虽然很危险，但这能让里面的东西迅速流遍全身，剩下的事情就听天由命了。

“不！你不能这样做！”最后听见的，是死神失去冷静的呼喊。

先前听西维欧那老贼说，这针剂是波奇亚的秘策，能够让人的身体能力和符文潜能突破极限，看样子所言不虚。失控的符文之力胡乱地在我的体内乱窜，满溢而出的部分造成了小规模的雷暴，我的耳边只能听见奔腾不息的电流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