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面具(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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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月昙蓦然惊醒,此时日阳高照,原来昨晚和韩淑芬一战极累,又心急练功,导致体力不支,直直睡去。不想,竟做起了儿时旧梦。那年她才七岁,韩淑芬把她骗出府邸丢掉,差点被人伢子卖去青楼,幸得那位少年相救。只记得好像被谁抱着送回了韩府,当年还小不知道怎么回事,而长大些的韩月昙,每每想起此事,就像做了一个梦。梦里救下她的少年,她一直不曾再遇,真想谢谢他。
吃完早饭,韩府接到国君口谕:册封韩于天为骐霖郡王,韩鸣舞为明珠郡主。待使者离去后,众人纷纷恭贺两兄妹。韩鼎天的嫡妻乃是国君墨阳雷的亲姐姐华炎长公主,多年前为韩鼎天生下韩于天,韩鸣舞这对龙凤胎。国君继位多年膝下无一儿半女,对这对外甥万千宠爱宫里宫外都有目共睹。现下突然册封,大家都不由大胆猜测,陛下此举是否别有安排!
墨阳雪心里苦笑,皇弟抬举鸣舞他们的身份,是为了不久后和驹风国联姻呢。想到女儿要远嫁别国,这样的尊荣,她宁可不要!
“于天,鸣舞,你们先带弟妹们到外面庆祝,待你们正式册封礼过后,我们韩府再宴请宾客。”韩鼎天如是道。他知墨阳雪心里不痛快,陪着她先走一步,走到门口,发现一个人冷清清的站在那,正是他最小最不待见的女儿——韩月昙!
“是你?”韩鼎天眯着眼,细细打量,这些年韩鼎天像是刻意把这个女儿忘了般,逢年过节也未必瞧上一眼。如今初长成,倒有几分姿色,只是身上那股拒人千里的冷淡还是让韩鼎天极为不满。
“见过父亲。”韩月昙轻轻道。
“兄长长姐有喜,你不去道贺,穿着一身白衣站门口做什么?”
韩月昙一时无语,不知如何作答。她因为生母的原因自小饱受歧视,尝遍辛酸苦涩,练就一副冷心冷面的模样,这样的场合实不知该如何自处。再者,又有几人是真心为韩鸣舞兄妹高兴的呢?不过逢场作戏罢了。
“该不会是二姐嫉妒了吧?月昙姐姐,长姐是陛下的亲外甥女,又得圣心,封为郡主理所当然,这也是给韩府长脸的事情啊。身为韩府女眷,我们高兴都来不及呢,你怎么能因此不满怨恨呢?”韩淑芬一脸诚恳的模样,直指韩月昙格格不入是因为嫉妒生恨!
“淑芬,你别胡说。”月昙妹妹真的是因为我封为郡主而不高兴吗?韩鸣舞心想,韩月昙平日里与她们接触的少,所思所想无人了解,总觉得她心思深沉,不易相处,再者父亲极不喜欢这个妹妹,所以她们更不会主动招惹她。
“鸣舞你还年轻,阅历浅,不知道有些人生来薄情寡义,见不得你过得好。我真替阳雪姐姐不值!这些年,看着阳雪姐姐待她像待亲生女儿,她却和她亲生母亲一般无二,冷漠卑劣。”刘姬愤愤道,她可知道韩月昙干了什么!一个下贱胚子的孩子,竟敢将她的宝贝女儿打伤!碧海山庄的人,怎能任由人随意践踏,绝不饶她!
韩月昙低着头,面无表情,由着他们心思翻转,想尽办法来污蔑她,只是听到刘姬言语牵扯到那位未曾谋面的生身母亲,不禁抬起头:“你说她冷漠卑劣,可有证据?”
“这还需要什么证据?你的存在不就是最好的证据?什么样的女人能抛下刚出生的女儿离家出走?不是冷酷无情是什么?”
“你说她卑劣......”
“一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乡村野妇,不知是使了什么下贱手段,竟敢勾引丞相大人……”
“阿娘!”韩淑芬看了眼韩鼎天面色越来越冷,赶紧示意她不要说下去了。
刘姬还要说什么,韩鼎天怒道:“全都给我闭嘴!”
众人纷纷噤声,不敢多言,韩鼎天指着韩月昙,“你,回房思过,罚抄家训三百遍,没抄完不许出门。”韩淑芬母女露出得逞的笑容。
韩月昙转身,慢慢离去,而后果然听到韩鼎天让韩淑芬母女二人罚抄女诫。今天是韩府的大喜日子,偏偏刘姬病急乱投医,一时忘形,竟当着韩鼎天的面拿赵姬夫人说事,韩鼎天被触及逆鳞又失了面子,自然不会放过滋事的韩淑芬母女,这些也都在韩月昙的算计当中。韩月昙知,刘姬出身武林世家,一副江湖做派惯了,她越是表现得无动于衷,就越能引诱刘姬自曝其短。
只是抄书罢了,无妨,一而再地得罪韩淑芬母女,风口浪尖上她们暂时不会有动作了,再者,她可以过几天清净日子,慢慢抄,趁机突破无妄之境的瓶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