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太后也不想辽兵被杀光吧(2 / 2)
原本准备大杀四方的牛开山,冲进城门以后才发现,已经没有什么成建制的敌人需要他们杀了。
因为被姜河事先藏在地道里的三千精锐和白虎堂部众,不仅夺下了东、西、南三处城门,还攻下了萧太后的临时寝宫。
那些守卫萧太后的宫卫骑军,死的死,伤的伤,几乎溃不成军。
至于其他守军?
根本就没有好不好。
这使得撸胳膊挽袖子准备大干一场的牛开山等将领,就像是一拳捶在了棉花上,意犹未尽又无可奈何。
没办法,他们只好到处搜查,想看看有没有漏网之鱼。
姜河得知此事后,赶紧下令:任何人都不得以搜查蛮人为由,打劫百姓家里的财物。
紧接着,他又挑了一群会说辽语的士兵,走街串巷,喊话劝降,避免更多的伤亡。
随后,他又特意吩咐牛开山:“先去给将士们买些吃的。”
牛开山跟姜河在一起并肩作战也有一段时间,还能不明白他的意思?
领命之后,便亲自带领士兵们沿着大街小巷张贴告示,敲门喊话,告诉百姓们:“仗已经打完了,可以出来做生意了。”
因此,原本冷冷清清,风声鹤唳的邺城大街很快就热闹起来。
早已受够了辽人欺负的百姓们箪食壶浆,载歌载舞,翘首以盼王师。
那些像过街老鼠一样仓皇逃命的辽军士兵无处遁形,一个个被揪了出来,统一关押在战俘营中等候发落。
末了,牛开山还亲自登上城楼,对着下方密密麻麻的人群大喊道:
“驸马爷来了,邺城就太平了!驸马爷来了,青天就有了!”
说完援军,再说说福王。
早已失去人心的他兵败如山倒,麾下一万玄甲卫,在战斗打响的那一刻就跑了一大半,剩下的人非但不听他的,还把他绑了向叶顶峰邀功。
如此一来,他再没有翻身的机会。
皇帝也不可能允许皇室成员中,出现他这样的污点。
等待他的,唯有死亡。
只不过是由谁动手的问题。
反正姜河不想当这个冤大头。
毕竟皇帝没有明确的旨意发下来,他要是抢先一步杀了福王,难保以后不会被皇帝找借口清算。
所以他只能把福王单独关起来,准备回京以后,交给皇帝本人发落。
至于金不换……
姜河到现在也不知该怎么处置他。
虽说此次大获全胜,金不换功不可没,但这并不能抹消他与大周皇室的血海深仇。
而且此时的邺城,里里外外都驻扎着御林军和虎贲军的人马,姜河如果想把金不换一家人平安送出去,那就亲自出面当通行证。
如此一来,跟直接造反有什么区别?
再者说,他之前一直是用叶无晴的身份和金不换交流,自己本身和金不换一句话都没有说过,金不换怎么可能相信他,并且听他的话呢?
也只能等叶无晴回来再说了。
然而姜河打死都想不到,叶无晴回来以后不仅没有给他一点帮助,还又给他带回来一个比福王和金不换加起来都要大的麻烦。
——萧太后,这位老阿姨大概永远也不会想到,本来打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过她的“叶无晴”,忽然之间变成了被她揍得鼻青脸肿的“姜河”。
所以,她就这么被捕了。
而且是以一种极其难看的姿势,被叶无晴驮在马上带回来的。
“人就交给你了,我先去休息了。”
大仇得报的叶无晴心情颇好,迈着轻盈步伐走向了自己的卧房。
独留姜河一人,长吁短叹地看着被绑在马背上的萧太后。
由于正面朝上,萧太后只能看见蔚蓝色的天空,却看不见周围的敌人,还以为叶无晴把她丢进了饥渴的单身士兵中间,心中叫苦连连,恨不得直接咬舌自尽,以保全名节。
可惜周身穴道皆被叶无晴点住,连活动一下手指都很困难。
这种任人宰割的感觉,让她极其难受,不由得暗自感慨命运的不公。
为什么其他女人可以拥有一份甜蜜的爱情,一个健全的丈夫。
她却年纪轻轻守活寡,又终生不能改嫁,现在还要被敌国士兵羞辱。
为什么见过那么多男人,却没有一个是真正走进她心里的英雄。
难道全天下的英雄都死绝了吗?
“太后,你应该清楚自己的处境,我劝你乖乖投降,不要冥顽不灵,否则休怪我大开杀戒。”
听到姜河的声音,萧太后心里悬着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不再害怕自己被士兵羞辱。
这家伙毕竟是大周皇帝的女婿,要是和敌国太后强行搞到一起去,岂不是自毁形象?
至于什么大开杀戒。
拜托,本宫根本没带怕的。
反正本宫的卫队都已经全军覆没了,现在就剩下本宫一人,死猪不怕开水烫,你想杀就杀好了。
见萧太后迟迟不说话,姜河才发现她被点了穴道,一边伸手帮她解穴,一边继续劝道:
“如今邺城已尽在我的掌握之中,十万大军整装待发,随时都可以北上迎敌,别指望你的人来救你了,若想平安回到草原,就乖乖给我写一份降表,从此以后,向我大周俯首称臣……”
“呸!”不等姜河说完,已经可以活动上半身的萧太后就吐了他一脸口水。
“你们这些鼠辈,还想让本宫称臣?真是痴心妄想!要杀便杀,休得多言。”
姜河微微一笑,缩回了正在帮忙解穴的手,而后翻身上马,环抱着萧太后冲向了山岗。
“臭小子,你干什么?快点放开本宫!”萧太后拼命挣扎。
可惜不能活动的下身早已麻木,稍微一动,就差点从飞奔的马上摔下去。
到头来,她反而贴姜河贴得更紧了。
好不容易熬到目的地,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又听见山下方传来一声又一声惨叫。
放眼望去,原来是那些被俘虏的辽兵,正围坐在一起痛哭,身上的伤口根本没药包扎,不断往外渗着鲜血,有的甚至已经开始发臭流脓。
“啧啧啧,真可怜啊!”
姜河贴着萧太后的耳朵,轻轻吹气道:“太后也不想他们被杀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