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白虎堂,出动(2 / 2)
其他人也完全没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挺身而出,纷纷在心中暗骂了一句大傻逼。
胡将军是什么人?
剿匪多年,战功累累,在军中威望极高,一呼百应。
你姜二郎是什么人?
一个中看不中用的驸马罢了。
无论怎么想,你们俩都不是一个级别的对手,你拿什么赢人家?
凭你这张脸吗?
真是可笑至极!
“父皇,还是传信给福王兄,请他回来平叛吧!”司马怜琴带着点哭腔恳求道。
她现在只觉得自己倒霉极了,母亲被叛军当作起兵造反的借口,丈夫好不容易活着回来,又要去送死。
这叫什么事啊?!
“启禀陛下,微臣以为不妥!”
叶顶峰巴不得姜河赶紧上去送人头,火急火燎地站出来分析道:
“如今福王殿下在邺城防备蛮人入侵,若是轻易将他调回来平叛,必定会导致邺城兵力不足。
万一蛮人乘虚而入,大军三日之内,便可兵临汴梁城下,到那时,我们岂不是腹背受敌?
微臣恳请陛下三思!驸马爷毕竟是姜大将军之子,自幼习武,熟读兵法韬略,又接连破获天道盟逆党,在军中威望甚高,若是遣他出战,必能扬我大周国威!”
“微臣附议!”
贼心不死的刘世元,第一个站出来拱火,心中甚至已经想好了姜河死后,自己再度迎娶晋阳公主的场景。
“儿臣附议!”
太子第二个站出来拱火,贾渊、贾亭北、贾亭南等同党也纷纷跟上。
而那个总是跟他们唱反调的禄王,此时竟然一改往日作风,高声喊道:
“儿臣也附议。”
刑部尚书、兵部尚书等禄王党官员一看老大都发话了,一个接一个地站出来附和。
工部尚书、礼部尚书等骑墙派见此情形,也不再犹豫,统统出面加入附议大军。
就连把姜河偷偷带进皇宫的柳天明,此时也莫名其妙地开始拱火,似乎彻底忘了他刚才提到的那个制造流言之人。
“二郎,君前无戏言,你真的愿意去吗?”周帝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
司马怜琴急得眼泪都快掉出来了,小手死死扯着姜河的衣角,示意他赶紧找借口推辞。
然而姜河直接无视了她的善意提醒,单膝下跪,抱拳行礼道:
“回陛下,微臣愿立军令状,如若不胜,甘当军法!”
周帝闻言猛地一怔,随即认命般叹了口气:“传朕的旨意,封姜河为御林军大将军,即日起,领兵出征!”
……
“你能不能不去啊?”
邺城西街,金氏发院。
一个面容姣好的白衣妇人,抱着怀里熟睡的男童倚在门边,满脸忧愁地看着屋内正在收拾包袱的丈夫金不换:
“你都已经脱离天道盟半年了,为什么义父还是不肯放过你?石家父子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为什么非要你去清理门户?”
“是我自愿的,”金不换头也不抬地说道,“义父他老人家待我恩重如山,我不能不报答他的恩情。
石竹的父亲是我父皇麾下的大将军,细究下来,他也算是我的义兄,如今他被儿子出卖,我必须替他报仇。”
白衣妇人撇了撇嘴,十分委屈地反驳道:“什么恩重如山,义父不过是把你当作一枚棋子罢了,你替他卖命这么多年,得到了什么好处?就连这家发院都是拿我的嫁妆买的!”
金不换停下收拾包袱的双手,抬起头朝妻子笑了笑:“并非是义父不给我银两,而是盟中近年来行动颇多。
路费、食费、上下打点关系、变装所用的衣物,还有无数盟友在行动中丧命,我们不仅要安葬他们,还要安置他们的家人,这其中有哪一项不需要花钱?
身为堂主,我应当以身作则,省吃俭用,否则如何推翻昏君,光复大魏?我知道你有委屈,但我们家现在也不缺钱,不是吗?
请你再忍耐一些时日吧,我相信盟主很快就会成功的。”
白衣妇人冷笑道:“天道盟创立至今都二十年了,除了杀过几个贪官污吏之外,你们还有什么成就吗?
义父行踪不定,身份不明,到现在我也没见过他的真面目。
裴文德的玄武堂刚刚起步,就被同门师妹出卖,致使功亏一篑,裴文才身陷牢狱十五年,自己把自己逼成了疯子。
花想容的朱雀堂只会招揽一些漂亮女人,最后通通栽在了男人手里。
石竹的青龙堂好不容易有点起色,又被他那个混账儿子给带跑偏了。
你的白虎堂发展到现在,连一百号人都没有,还都是些不会过日子,只会杀人的白痴。
我真搞不懂,你们这些人靠什么复国?喊口号吗?”
虽然妻子这番话字字诛心,但金不换一点也不生气,自顾自地继续收拾起包袱,似乎早已习惯了这种相处模式。
白衣妇人反而越说越气,正打算和丈夫大吵一架的时候,大门口忽然来了一个顶着青光脑门的客人。
仔细一瞧,原来是这条街上的泼皮。
“金掌柜,这么着急是要去哪啊?”泼皮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并翘起了二郎腿,“要是出远门的话,就提前把下个月的份子钱交了吧。”
金不换笑得很是真诚:“哥,您是不是记错了?今年的份子钱我早就交齐了呀!”
泼皮用小拇指掏了掏耳朵:“最近外面不太平,你这一去,万一回不来了怎么办?总得有个人替你照顾夫人和孩子吧?你在城里又没有其他亲戚朋友,不如提前把钱给我,省得她们娘俩受苦。”
“好说好说。”金不换一边点头哈腰,一边用眼神示意妻子拿钱出来消灾。
却不料,白衣妇人把熟睡的孩子轻轻放下后,直接拿起刮胡子的剃刀,缓步走向泼皮。
“哟哟哟,金夫人真是烈性啊!”
泼皮从椅子上跳起来,鼻孔朝天,又指了指自己的脖子。
“来来来,有种朝这砍,今日你一刀下去,明日我大哥就带兵上门,砍了你相公和儿子的脑袋,再把你抓去当营妓!”
噗!
没有一丝犹豫,金夫人直接用剃刀划开了泼皮的咽喉,后者扑通一声倒在地上,血流如注,却没有立刻毙命。
“偏了半寸。”金不换点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