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生死之间(1 / 2)
“这是我的字…”
话一出口我自己也惊呆了,常笑和夏商周都诧异地看着我。三人神色各异地面面相觑。
“我从来没写过这个!”我崩溃地抖着字条。
“你确定你没写过?”常笑阴沉沉地问。
夏商周两边看看,欲言又止。
“我都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写这个啊?”我死死地盯着自己的笔迹,身心俱疲。这杜阿特里真的见鬼,我都要怀疑自己精神是不是出现异常了。
常笑拿出了纸笔,让我立刻把字条上的内容写出来。我依言写下了:“唯有众神永居于阳光之,杜阿特见”,此外还用蹩脚的手法把【以汝血为祭】描了出来。
在我写的时候常笑和夏商周帮忙挡住了其余人探究的视线,亚诺虽然不知道我们在做什么,但是很上道地抱着猫对还在变化的壁画指指点点,帮忙分散注意力。
“不对,”常笑盯着我的字看了半晌,摇摇头,“你问错了问题。”
“什么意思?”我本以为他要说我揣着明白装糊涂,没想到他却相信我说的话。
“你应该问,到底是谁能够模仿你的字迹,而那个人让这只猫把纸条传过来是出于什么目的。”说罢常笑伸手把我刚写完的那张纸细细地撕碎,和夏商周分别把纸屑装了起来。除了我们之外,没有任何人会知道这是我的字。
可我实在想不出来谁能知道我的字迹,而且又是为什么要模仿我。没等我理清思绪,亚诺已经拖不住那些人了。
“为什么这上面说‘杜阿特见’?”杰森像猫一样走过来,指了指我手里的字条,那双碧绿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我。“你不是说这里就是‘杜阿特’么?”
我现在也动摇了。这里到底是不是杜阿特,难道有人会来这里和我们汇合?这么说来留字条的是李元他们?可这的的确确就是我自己的字,连“杜阿特见”的见字收尾时潦草的痕迹都如假包换。
“王博士,你有什么想说的?”
我闻声看去。另一个看守科学家的雇佣兵拿走了那张纸条低头看着,一个锃光瓦亮的头顶对我发难:“不给大家解释解释这是什么意思么,谁要来杜阿特和你碰头?”
就算不知道那是我的字迹,现场能做到同时写得出中文和古埃及语的也确实只有我了。这下除了亚诺,别的外国人都审视地盯着我。
难道这就是写纸条的人的目的,让我们互相产生怀疑?
“你不用问她,倒是可以问问这只猫。”常笑话一出口,就被几道阴翳的视线盯住了,他不为所动,继续道:“如果真的要传递信信息,人总是要比动物靠谱的,可为什么来的是这只猫,而不是某个人呢?”
什么情况之下,动物能通过而人不能?在古埃及人的理解里,猫可以沟通人间和逝者之界。可总不能我们已经死了吧?
听常笑这么一说,那些人也都觉得确实蹊跷,不由得看向天妇罗。那只肥猫若无其事地舔着自己的毛屁股。从它这儿当然是问不出什么,当务之急还是要找到李元等人,找“已经死了”的日本人说清楚。
“快看,壁画又变了!”
我们寻声望去。
壁画里出现了新的场景。头顶上秃鹫女神伊西斯展开了双翼,庇佑着我们穿越生死。生与死,人与神。在这个不知是不是杜阿特的空间里共存。
两旁的墙上是一位女神在哺育幼童。不需细看,头顶上的日轮表示这刻画是女神哈托尔,而幼童代表的则是法老。此类壁画旨在诠释法老权利的合法性,因为法老是人间之神,要彰显一下自己和神明之间的联系,也就是诞生自神明的喂养。
若只是如此也便罢了。令人惊讶的是那深深刻在石壁上的线条竟然很直接地刻画了哈托尔女神的双乳。在古埃及的艺术表达中,关于哺育的部分一般都会用女神的动物形象也就是母牛来代替,并不会让祂以人类之姿承受。难怪这位象征着天空和生命的女神紧闭着双眼。
我移开了目光。
亚诺却抱着猫,相当仔细地贴近了那面墙,还招呼我去看。我没理会,却又被他拉住。我不耐烦地回过头,就见亚诺满脸惊疑:“煜,是我看错了么?那是不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