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温恭伯的怒火(1 / 2)
和所有的世家相同,温恭伯府也是家族式居住,熊劲博等七个堂兄弟居住在伯府之内,让平民眼中羡慕的宽阔伯府满当当,家是伯爷当着,否则伯爷的威严何在,熊劲博对待自己和家人及亲戚模式相同。
他曾数回病倒在衙门而不肯告老养病,在别人眼里对权力的追逐未免狂热,在熊劲博自己看来,我要这官职就是这样,这种严苛对待自己尚且不减半分,同样使用在维护伯府的颜面之上。
老三是他的侄子,和所有家教过严而心生反抗的子弟没有区别,老三泄愤般的听从同窗鼓动当了一回恶霸拦街,三个少年在背街里调戏一个路过的民女,三从四德的制度下牺牲品数不胜数,民女投河自尽,三个少年里熊小爷家中地位最高,责任经过另外两个少年害怕下的推卸,及事情出来个高的吸引眼光,盲从和一时兴起的熊三爷浑身是嘴洗不清,变成该恶劣案件的主使人。
熊劲博花一笔银子为死去的少女配**,让她地下终身有靠,这在现实里全无根据却能安抚死者家属,又把侄子送出京城读书,还顺带惩治两个关键时候反咬侄子一口的两个少年,并没花太多精力,余下所有的精力用在攻击他的政敌上面。
抱着权利不放,怨不得别人苍蝇等蛋坏般的盯着,又是人命大案,温恭伯府很过了一段屈身做人的日子。
好在也有好处,熊家的子弟们深受教训,读书与做人猛的长进,不过这还是个污点,因为死去少女的家属虽签下具结书,却只要背后有能人指使,依然可以和温恭伯府算账。
比如细水长流的讨点银子花花,比如在熊家升官发财的重要时刻翻出来重领京中舆论,以熊劲博对自己都针毫必究的个性,对于熊家又是一番折腾。
当然,这里有一个关键点,就是必须出来一个能人,方能在过往的小事上掀起狂风巨浪。
鲁王梁廓野心无人不知,他想当然算得上呼风唤雨的能人中一位,而鲁王翻腾熊家旧事的目的,是截断温恭伯府为晋王安排的亲事,晋王的地位对温恭伯府有利,而鲁王不能坐视晋王强大,这个理由就无人不信无人不服,至少伯爷深信不疑。
而这个消息鲁王他可能不知道,至少魏临行没有说出来,毛太宰夫人要栽赃,要把出京的事情说圆满,她在自家的丢人事情里挑出一件来,足够惹怒父亲,却又没法查看真假。
当年的民女事件,如果鲁王有心追查,大街小巷里问一问,貌似还能找到知道的人。
毛太宰夫人说完,熊劲博两道刀锋般的眉头往一处攒着,看样子怒火中打算先给自己脸上来几刀去去怨气,他的拳头用力攥着,再攥着,表示主人被激怒的彻底。
“真当皇上英年不再,他就能为所欲为。”熊劲博掷地有声,踱步的脚步声也声声似擂鼓。
挑动起父亲的怒气,毛太宰夫人悄然松气,晋王梁仁想要的只有娘家出面才能办到,否则自己就要身败名裂,毛太宰夫人想到这里又悄然的打个寒噤。
她和魏临行的约定把同行的所有人送上身败名裂的道路,她远亲家的姑娘当时被打伤损到面容,回来的路上毛夫人又几乎没被人吃掉,要是没有晋王手握影响他们身败名裂的那张供词,制约着太宰夫人,也同时制约着这一行的人,太宰夫人几个人无法活着回到京城。
在这样的朝代里,出远门遇到大片的旷野和见强盗见劫匪见到山高水急不在话下,随便受个伤生个病就能断送性命。
还能见到京城的岁月,太宰夫人对此脑袋里只有一根弦,先把晋王要的办好。
熊家这种凡事都斤斤计较的个性,太宰夫人的心里是否不平?那肯定有,不过她眼下把柄在晋王手里,那些晋王不中圈套才导致她和魏临行合作的想法暂时压在心底。
现在的她只能老老实实按晋王梁仁要的做,给自己争取到时间得到父亲的同情和支持,想法子让留在南兴的供词消失,就可以和晋王算帐,如果供词不能消失,也可以背地和晋王过不去,京城是全国中枢,晋王也好鲁王也罢,天大地大再就是朝廷最大,殿下们你们的公事总要从京城这中枢经过,背后出招有的是机会。
稳住晋王是当务之急。
太宰夫人等着,等父亲压抑怒气也好,等父亲再问话也好,她要先救自己。
熊劲博不可能听信女儿一番话就此生气去了,这里可信度很高,疑点也重重,他接下来又问良多,比如南兴再不济王城也重要,魏临行不可能带上鲁王的大队人马,精英或者死士这种对世家并不罕见,有家底的世家都尝试养过死士,死士的长处不是江湖第一人,而是敢拼命。
一队敢拼命的人,不是全王城士兵的对手,这中间有什么样的弯弯绕,自家女儿会中魏临行的圈套。
难道南兴王城外面只有一条官道,倘若只有一条官道那保护愈加简单,鲁王的人有三头还是六臂他能兴风作浪。
毛太宰夫人见问,就势把和魏临行约定说出,熊劲博听到这里难得露出笑容:“事急从权,你为家里尽心了。”
“多谢父亲,父亲吩咐下来,女儿自当的拼尽一切完成表姑娘和晋王亲事,是以本想利用魏临行,促成表姑娘和晋王好事,却没有想到魏临行反把女儿也害,女儿这一行人不论男女出丑在南兴,表姑娘被大家损伤面容再难出嫁,更有武乡伯之女不辩凶险,妄想借此攀上晋王,唉,她现在落到南兴冯家奴仆的手中,倘若是个守节的,这会儿已然身死。”
毛太宰夫人落下几点泪水,泣道:“这事是大家眼见,不是女儿可以编造,只是武乡伯那里还要请父亲前往挑明,否则将引起两家愤恨,武乡伯认为女儿没加照顾。”
熊劲博不住的摇头,气不打一处来:“家里花许多钱财养大,又教诗书又做衣饰,为的是给家中添光族中生辉,我去见武乡伯,告诉他这姑娘死了也罢,国公之孙伯爵之女失身于奴仆,她当时怎么不一头撞死!”
反复把细节问明,熊劲博稍有宽慰,他的女儿不曾在南兴丢人,落人圈套这是没有办法,鲁王殿下彪悍吗,有野心吗,伯爷已经准备好给这位殿下一根大钉子,让他好好的碰碰。
最后他笑一笑,让毛太宰夫人起来,嗓音也放柔和,有些许父亲的温度:“晋王殿下他要什么?”
拿着别人的短儿,不要的岂不是呆。
毛太宰夫人等的就是这句话,恭敬地近前低声几句,熊劲博眉头扬起颇为意外:“他他,”面有唏嘘出来:“我们看错晋王殿下。”
“是,父亲。”
“好吧,他早有安排,咱们也只能听从,不过要时时的盯着,倘若他安排的事情不成,咱们家有的是姑娘,还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