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热闹(2 / 2)
等到当今知道,估计仗也结束,如果没有抵抗的能耐,该吃的亏早就吃足,鲁王练兵晋王害怕,这也是一个理由,等到说理的人赶来,也无法扳回他实际的损失和心理上的挫伤。
梁仁在文家的家产里进账四成,三十二两左右,拿出两万赏给林鹏,殿下到手三十万两左右的古董,他打算这回大气大方的应战,拿这三十万两当军费和鲁王见个分晓。
听到伯夫人来固然欢喜,可没空见她,伯夫人诚意捐赠的钱也没有收,让伯夫人拿回家好好的花用,不要浪费便好。
承平伯夫人没感激成殿下,也还是要感激林鹏,和秦氏商议过后,点出一万两送给林鹏,林鹏不肯收,最后改成在南兴有名的美味楼和新开的酒楼佛跳墙定两桌席面送到客栈。
秦氏一直说太简薄,让把家里埋在地下的好酒起出两坛,又配上几坛新酒送去。
美味楼和佛跳墙的伙计们挑着席面到林鹏下榻的客栈,已然是晚上,这菜做得需要功夫,特别是佛跳墙的菜,一般是十几天前就开始煮鸡汁肉汁,手续繁琐几十道,没有十几天弄不来,这也是承平伯府才能当天付钱当天送货,换成其它人,就得提前十几天付定金。
香气扑鼻把凌晨玩到下午正睡觉的周大贝弄醒,躺着他的吸吸鼻子:“哪里这么香?”
肚子里开始骨碌碌的叫。
坐起来他吸吸鼻子:“好香。”他受不了,他得出去找这口吃的,不管花多少钱都成。
带来两个侍候的,顾不上叫,大贝爷自己三把两把的套衣裳,这个时候房门被拍响,侯三兴奋莫明:“周家哥哥,你嘛时候起来?赶紧起,伯府给我表哥送来的好酒菜,就等你一个人。”
周大贝其实比侯三小,侯三哄人钱用的嘴巴甜,就这么称呼,有点像市井汉子喊的大哥。
伯府?
那朱红大门有功勋的门第?
好吃的?
周大贝开门就循着香味跑,把还想和他吹嘘几句的侯三闪了一下,侯三追在他后面跑,一口气跑到隔壁院子林鹏的房间,见到两桌席面加上板凳挤的没有下脚的空,林鹏等人挤巴着正安席。
周大贝气喘吁吁的从板凳空当里挤过去坐下,眼珠子又直了,鼻子大力的吸来吸去,目光被窗台下放着的两坛子古朴的酒坛固定。
林鹏好笑:“你还是真是个大贝爷,这酒刚挖出来洗干净泥,还没有开封,你是怎么闻到的?”
“好酒。”周大贝就这两个字,接下来不说话,盯着林鹏亲手开封,酒的甜香味儿熏人欲醉,在座的人无不倾倒,客栈里其它的客人也探头探脑的窥视。
“至少三十年!”有个同行的商人迷醉的道。
一根筷子砸过来,后面是周大贝乌沉的脸,同行的商人没反应过来,也火了:“你砸我做什么!”另一个商人笑道:“大贝爷的意思别打岔,赶紧上酒。”
同行的商人乐了:“急死你周大贝,这酒埋几十年,水蒸干了跟锅粥似的喝不得,你再急也得等我们掺新酒,”酒菜送来的时候,他一直和林鹏在一起,所以知道这酒菜的来历,不和周大贝怄气就感叹道:“林老板咱们交往十几年,我万万没有想到你在南兴是真有面儿,承平伯爵府送席面给你,昨儿晚上的生意做的也公道,成,以后我跟着你混了。”
其它的人听完一起夸林鹏的交际广,独有周大贝目瞪口呆,嘴巴张成一个圆,眼睛瞪成两个圆,脸本来不是太圆,硬生生的扩张成一个圆,看上去像鹅蛋里面套鸭蛋,鸭蛋下面又套鸡蛋。
让见空子就敲打的侯三暗乐,一个字不说,大贝爷你自己体会去,三爷带你来的是好地方吧。
林鹏掺酒搅和并分酒,周大贝安安静静的坐着,等到酒碗送到他的面前,酒香浮动脑子昏,他电光火石的动了,揪住侯三提拳在手,咬牙道:“好你个老三,我不缺你吃不缺你喝,这样的好地方你不早带我来。”
侯三没有想到有这一出,自家表哥为什么往南兴来,前因后果不是都清楚,他眨巴着眼睛好半天才回神,周大贝的狰狞脸面让他结结巴巴:“我说哥哥哎,还不是为你家才到南兴来的,我表哥差点没了性命,你都忘了不成?”
周大贝放下拳头,怔忡的坐着,大家都对着他暗笑,侯三暂时的不敢惹他,酒菜都是上好的,侯三只管大吃大喝,周大贝忽然的动了,从怀里抓出一把银票也不看数目,尽情往林鹏手里塞,没头没脑的喊着:“以后好地方记得带我。”
林鹏忍无可忍,从昨儿晚上就看着自家表弟和周大贝不像话,一个哄吃哄喝哄银子,另一个愿打愿挨,商场老油条也看不下去,周大贝还要再来这一手儿,不由得厉喝:“拿走!这一套别对着我耍。”
这位实在气狠了,眼睛天生没有周大贝大不要紧,瞪得凶猛就成,吓得周大贝银票在手上,可是脚底下也跟着忙乱的动上几下,手忙脚乱的往回收,陪起笑脸:“嘿嘿不值钱,我昨儿让院子里妈妈帮我大换小,原想着打赏红街姑娘们的。”
林鹏不理他,虎着脸训一旁看热闹的侯三:“你!带他到南兴就算尽到责任,你也收了他的钱,他管你的路费,他做生意赚多少是他的能耐,你别再跟着掺和,要钱我给你!”
侯三这会儿也惹不起林鹏,低头:“是是。”跟着侯三来的几个帮闲也垂下脑袋。
大家安静的吃饭,林鹏有些消气,向着侯三和几个帮闲语重心长:“兄弟们都三十的人,不小了,还在外面玩到几时是个头,老三,哥哥我说过,你来帮这一回忙,哥哥给你起宅院娶老婆,我说到做到,等我忙完生意就和你说说,至于这几位跟来的兄弟,你们一路陪着也辛苦,稍后我有几两银子送你们,回家做个小营生吧。”
周大贝玩上面犯浑,人不浑,一面听一面点头,林鹏又找上他,失笑道:“你觉得南兴好就多来几回,感我的情,就多多的照顾承平伯府的商会,”
林鹏见过伯府商会冷清的那种夜晚,现在的伯府商会底子还薄,周家实在大财主,林鹏就用“照顾”这词。
“是是。”
“还有,你家的货明年卖我些,南兴这些商人都是狼托生的怎么着,我还没明白过来呢,兄弟你倒有这么多的货在手上,那起子狼全抢的干净。”
“是是。”周大贝笑的很天真:“哥哥你带我多些生意场走走,我家的货物随你挑。”
大家谈起生意来,席面上恢复谈笑风生,都没有多饮酒,看看到时间放下碗筷去承平伯府的商会,生意要做,人场也要捧,簇拥着昨夜一百万两交易额的大贝爷,这一行商人走的虎虎生风。
.....
取消宵禁让南兴变成美丽的不夜城,还在三天商会里的承平伯府无疑是不夜城的中心,除去商人络绎不绝的进入,看热闹的百姓们也逛逛,揣着几两银子享受一下伯爵府门内的风光。
几顶轿子过来,轿前的灯笼标记着主人的府第,“冯府”,“吴府”,“范府”的字样。
第一乘轿子里的范夫人打起轿帘,在轿身的摇晃里注视承平伯府角门的热闹,神情里露出不屑,轻轻的啐上一口:“不要脸的东西,不好好守孝还挺会玩花样。”
让轿夫继续前行,隔壁街道上的乔府门外住轿,范夫人看向灯光下明暗有致的府门,有敬意油然的出来,她敬重的除去乔府也是世代南兴以外,再就是乔老爷近来隐然的主导南兴世家官员,范老爷的态度决定着夫人的想法。
经历风雨而斑驳的石狮子后面,各自走出几个人,左边的桃红锦袄配葱绿色裙子,鹅蛋脸儿大眼睛,一左一右两个俏丽的丫头,有一个开了脸,有一个还稚气,这是乔家大儿媳熊氏。
右边石狮子后面走出的,豆绿色的锦袄配水红色的裙子,瓜子脸儿颧骨高,五官像浮在面上的画,美的接近不真实,一左一右两个俏丽的丫头,有一个开了脸,有一个还稚气,这是乔家二儿媳黄氏。
两个人都堆着笑,却从不同的方向走出来,石狮子是一左一右的分开,没有哪家成对的摆放,范夫人额头作痛,就知道乔家今儿又内乱了,这对于乔家是寻常事情,不过范夫人还没有收起敬重就要应付乔家的家务事,这个落差让她堵的慌。
乔老爷隐然的主导南兴世家官员,就是主导自家总有差错,像配错了锅的盖,该归着好却总不能。
“范夫人好。”
“好好。”
“吴夫人好。”
“好好。”
“冯夫人好。”
“好好。”
问好结束,熊氏和黄氏不再忍耐,互相的翻个白眼儿再瞪瞪眼,全然不把客人当成一回事儿,然后再笑容满面的迎客,都是殷勤的:“请请,母亲正等着呢。”
面对这一幕,范夫人、吴夫人和冯夫人尴尬一下,再就只能装看不见。
世家之间互相了解家事,乔家的三爷是乔夫人亲生,四姨娘生大爷,三姨娘生二爷和五爷,后院天天摆擂台,不见输赢不罢休,倘若见到输赢呢,输的那个她能罢休吗,转天再接着摆擂台。
乔老爷无法约束,乔夫人管不住,四姨娘为大爷定下熊氏,家里有钱开着商行,只不在南兴王城就是,三姨娘见到不能输啊,你娶有钱的儿媳我凭什么没有,黄氏也是王城外的南兴商家女,嫁妆约合一万两银。
商家女有商家女的志气和颜面,承平伯夫人还只是小杂货店的姑娘呢,伯夫人当的不错。
换成熊氏和黄氏就不成,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话有它的道理,姨娘们找来的儿媳入她们的眼,换成世家的姑娘可能互相不入眼,熊氏和黄氏进门就争,效仿她们的两位妾婆婆,妾婆婆们争斗再帮忙,这又是一对乔家乌眼鸡。
乔家没有大惊小怪的开祠堂整家风,是他们家的乌眼鸡随时随地配对,乔老爷七个儿女里四位爷,余下是三位姑娘,也是天天成对的乌眼鸡,自家门里早就看习惯。
好吧,往来的亲戚朋友们也只能看习惯,天长日久的啥会不习惯?海可以干,山也可以移,眼光和耐受性也可以调整。
熊氏和黄氏并着肩膀在前面带路,眼风激烈打得火热,范夫人、吴夫人和冯夫人视而不见,该说笑就说笑,也就这几步路的事儿,走到正厅乔夫人的房内,熊氏和黄氏自然退去。
入了姨娘们眼的儿媳,就无法再入乔夫人的眼,大爷二爷也不是乔夫人身上掉下的肉,乔夫人乐得不管,也乐于保持距离。
房里坐下,对于熊氏隐晦的说着母亲偏心黄氏弟妹管家,黄氏喋喋不休说熊氏仗着是大嫂欺人太甚,也就散个一干二净,乔夫人亲手倒茶,让丫头们离开,四个人自在的说着私房话。
范夫人道:“叫我们来,可还是为着她家么?”往承平伯府的方向指指。
乔夫人立即气的歪半边身子,火急火燎的道:“就是她家!”
吴夫人点头不语,冯夫人一言不发。
乔夫人察觉到不对,她们四个是南兴世家里较为亲厚的女眷小圈子,往常不管说什么话题,每个人都踊跃发言,今天只有范夫人还是个急脾气,吴夫人和冯夫人是怎么一回事情。
就问一声。
吴夫人笑道:“我知道你们恼什么,我家老爷今天出门的时候也吩咐下来,让家里商铺的掌柜们去伯府商会走走。”
范夫人啊地一声惊天动地:“我家也是,杂货店这个姑娘手面可真是厉害,承平伯肯正经的娶她,如今老爷们又偏向着她,这真是岂有此理。”
乔夫人又看还是没说话的冯夫人,冯夫人也是一笑,慢声细语地没什么火气:“要我说,对于承平伯府咱们且看一看再下结论吧。”
“为什么?”又是范夫人最早追问。
冯夫人下意识的往两边看看,乔夫人忍不住道:“没有别人。”
“也是,”冯夫人还是放低嗓音:“我家的老黄,你们都知道的,到我家老爷这里是三代的忠仆,他九岁时跟着太爷当差,说起来老洪王殿下在的时候,南兴是真的乱,王城也随便的进贼,太爷与别人政见不和,那贼进他房后,刀直奔着太爷砍,老黄当时还是小黄,是他硬气挡一刀,差点没劈开他这个人,太爷破费家产救他性命,说他是个忠仆,赏他宅院银子都不要,说树大好乘凉,跟着太爷当差就等于有宅院和田产,所以老黄有个打老婆的病根儿,太爷从不管他。太爷去世,老黄跟着我公公,也是没有怨言,我公公临死前拉着我家老爷的手,老黄是他唯一交待的家人。”
“唉,这些我们都知道,你捡重要的说。”乔夫人没忍住。
“老黄前几天多了一房媳妇,我想这倒好,总算又有人肯跟他,想想我公公去世的早也没忘记交待老黄给我们,有心帮老黄大办一场,也让新媳妇不要小瞧老黄,我家老爷说不必,又让我不要管,我就不管,是好事的奴才们去看了看,说新媳妇从早到晚被捆着,没日没夜的哭,又说生得花容月貌,比老洪王妃年青时候还要美,”
吴夫人也乐了:“我就不信你家还有奴才见过老洪王妃年青时候的容貌,那是哪一年的事情了。”
“就是这么比划,老洪王殿下还在的时候,王妃年青时候的容貌不是大家都在夸,说起来我是嫁来的媳妇,我来的时候王妃已逝世,就算她活着也青春不在,我也没有见过。”冯夫人自己说着也笑。
“就是美,还有什么?”乔夫人问道。
冯夫人叹气:“就是美也还罢了,鸡窝里飞出金雀鸟来又不是稀罕事情,就像承平伯夫人,她出身不好,可容貌没的说,她成亲那天揭盖头,就有人说年青时候的老洪王妃也比不得,老黄不管从哪里买个民间的美人儿,我只会代他高兴。”
大家这会儿听进去了,都没有催,冯夫人叹完气道:“一日三餐老黄端进去喂她,那姑娘只要嘴里能说话,就大骂说她是武乡伯之女,宁国公府的外孙,迟早要让老黄和咱们南兴全玩完。”
论起全国的贵族实在不少,消息流通的不畅也让京中贵族有若干,南兴并不是随意知道,南兴的贵族有若干,京里也不是尽人皆知。
乔夫人、范夫人和吴夫人面面相觑,都在想武乡伯是谁,宁国公又是谁?听上去官挺大的。
“京里的世家,宁国公府现在吏部里当差,上回咱们南兴任免官员,晋王殿下拟好名单后就是交到宁国公府上。”冯夫人解释。
夫人们笑得有些勉强,勉强的抵挡着:“封地是殿下们自己管着,官员们也是殿下们可以任免,报到京里不过是通报一声,吏部又怎么样,他管不着咱们南兴。”
“说是这样说,可吏部如果一直挑毛病,殿下们也要让三分。”冯夫人慢慢把愁眉锁起:“我问老爷这是怎么一回事儿,老爷让我不要管,可巧了,那天他不肯谈这个,我就同他说承平伯夫人,我说可以管管她,她缺使用吗?不缺,为什么还要抛头露面丢承平伯的人,还有前面和两个荡妇钱、曹二人在街上说笑,是她办的事情,没几天把曹家砸的粉碎,也是她。人呐,无法无天可不好。”
“冯大人怎么说?”乔夫人和范夫人迫切的问着,这是关键点,今晚的小聚会为的就是承平伯夫人越来越不像话,你是个寡妇你扬的是什么名。
满城里说着伯夫人家的商会好,这不是你应该有的名声。
冯夫人谨慎的神情:“我家老爷说商会是殿下应允的,难道你眼里没有殿下?殿下答应她办商会,你说她名声不好,这是影射殿下?随后他就让我们家商铺的掌柜和家中管事也去走走,并且再次告诉我,有些事情不要管。”
吴夫人点头:“我家老爷也是这样说,说的时候很严肃。”
乔夫人和范夫人脱口道:“冯大人上个月还不是这样说呢。”冯夫人面带微红,冯大人上个月的意思也是由她表达,她嗓音干干的道:“你们想吧,结合老黄得到一个美人这事情,我家老爷说变就变,今儿又一直开会没回府,我出门前让人递话,说夜里兴许不回来,让我送厚衣裳过去,”
“对对,我家的也是这样,还在晋王府里。”乔夫人、范夫人和吴夫人点头。
冯夫人静静的道:“自从这些话说过,我就心神不宁的,南兴只怕要出事了。”
再或者已经出过了,晋王府现在的会议为的是怎么应付。
这些改变和承平伯夫人有什么关系呢,夫人们倒没糊涂到不动脑筋,乔夫人喃喃着惊白自己的面容:“发生的事情与承平伯府有关,与承平伯夫人有关,南兴的官员们所以护着她,你家的奴仆敢娶伯爵的女儿,国公府的外孙,这是多大的事情啊。”
“我要见母亲,为什么不让我进去?”房外有人吵起来,还有丫头们耐心的解释:“夫人在说话,不许打搅,姨娘和大奶奶回去吧。”
四姨娘的嗓门儿一听就是跳着脚出来的:“凭什么!再说话也不能抛下家里人,要是管不了这个家,大奶奶也进门,就全丢开手吧,让我们进去,你让不让,我抽你了......”
乔夫人面色铁青,砰的一下子把手放到桌面上,她咬牙觉不出痛,恨声扬起:“进来!”
四姨娘拉着大奶奶熊氏龙卷风般的进来,冷笑着也不见礼,斜斜一瞄诸位夫人们,抱起手臂,一只手里的帕子摇摇的晃动着,尖酸的道:“哟,说话呢,那我们可招人烦了,不过也就一句的事儿,说完我们就走。”
就这态度还算客气,冲着乔夫人时直接咆哮:“刚打发人去晋王府问明白了,老爷让家里的生意去承平伯府的商会亮亮相,你为什么不说,大奶奶下午说打发她的嫁妆铺子去人,你为什么不答应!说,你给我一个说法,为什么拦着大奶奶挣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