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白球驾到冤家闹(2 / 2)
“小郭,她是你的表妹,一直没问,你们之间是怎么个表法?”
陆小郭囔了一下腮帮子,眯细了眼神说来:“她的继母跟我的母亲是表姊妹,表上加表,八辈子都打不着的关系,真要说,我跟她也只是存个虚名亲戚。不过小时候她跟我读同一所小学,她都没什么零花钱好可怜的。”
向冬漾听了轻轻“喔”了一声,又提出辞行,“我就先走了,咱们改日有空再聚吧。”
陆小郭点点头,看着他远去的身影越来越短小,哀伤把地面上的影子扩得细长,好像以前的那个老向死了,活泼阳光的老向埋葬在了惘怅的美国。谁都不会想得到,时间就这样很负责地把人改变了。
陆小郭回到家里,看见林深带耳机哼小曲,正摆弄着吸尘器节奏有调地打扫。
林深没有听见进门声,仍然移着吸尘器起专心致志地一步一步一退后。忽然,她感受到什么舌头一样的湿软东西在舔她的脚踝。
“啊…”她蹦跳着躲开,看到一只雪白绒毛的小狗,它正用双两倍卡姿兰的大眼睛冲着林深汪汪叫。
“哪来这么一只狗!赶出去啊!”林深扯掉耳机,摔在陆小郭身上。
陆小郭倒杯水喝后悠闲地回答:“你都进我的家门了,这只狗怎么不可以。”
她听了将眉一横,拿起吸尘器贴在陆小郭胸膛,扑扑响的吸尘器直贴吸着他的衣服,引得他求饶:“哎哎哎…”
林深不肯停下手中的动作,一个劲推攘地问:“你是缺心眼还是脑筋断裂了,居然拿我跟狗比!”
“好,我错了,汪汪…”面对林深的蛮力,陆小郭把手掌垂摆在耳边作狗样。
林深关掉了吸尘器,“这还差不多。”
“汪汪”那只绒毛犬也跟着陆小郭叫了一声,它真是不会客气,直窜到沙发上,如圆球一样缩在靠枕旁。
“啊!这是我刚换洗的套枕!”林深尖叫着赶它下来,又向陆小郭发出抗议,“臭锅盖,你单身日子过腻啦,弄只破狗回来!我总算知道‘单身狗’一词是怎么来的了。”
“那只小狗儿是德国绒毛犬,珍贵品种。”陆小郭说着靠近林深的眼睛,直勾勾望她,语气加重,“最近家里总是不太平,我特地牵了条衷心的狗狗回来,给我看家!”
林深努嘴过去表示不屑:“哟哼,这狗初来乍到,又这么凶神恶煞,当心反咬你一口!”说完朝他做了一个张牙舞爪咬人的姿势。
“才不会呢!”陆小郭向小狗吹了个口哨:“狗儿,听着,追她!”
哪知那狗就像是听懂了人话,撒腿推直追向林深。林深张着嘴巴,几乎吓得能吞得下一个鸡蛋,狗儿追,她逃窜,现场就跟猫捉老鼠的混乱。
“汪汪”
最后林深一个弯腿儿爬,站在桌子上。狗儿自然爬不上来,林深就得意地大笑,“人们都说‘猪没法上树’,现在我能接下句了‘狗没法爬桌’!”然后又高指着笑骂他,“臭锅盖,你还不快降了它,以后不许拿它吓我,不然我买包砒霜毒死它!”
“噫,都说‘最毒妇人心’,砒霜两个字你也敢说得出口。”他说后故意抖身体,网络用语脱口而出,“吓死宝宝了!”
林深见那只狗不闹腾,下了桌子穿上拖鞋:“人家还说无毒不丈夫咧!你派只狗来对付我,咱两个彼此彼此!”
陆小郭倒出狗粮来唤喂那小狗儿,“哟,儿子,多吃点!”
狗儿摇摇尾巴,温温和和地窜到碗前吃食。林深嫌弃说:“管狗叫儿子,又不是自己不会生儿子,你是做了太监还是练了葵花宝典?”
林深说完捧腹大笑起来,倒在沙发上仰天笑成一团,笑得快没气了,稍稍缓过来一看到陆小郭的那张脸,笑点就被绳子拉降到最低,又是半天缓不过来。
陆小郭急红了脸,见她张嘴大笑就抓把狗粮装作要塞她嘴里,“你再笑,当心我喂你一把狗粮!”
“好,好,我不笑了。”林深起身打坐闭着眼睛,以武侠小说练功人士的坐姿,吸了一口气故作镇定,睁眼看到陆小郭又不小心“噗嗤”一声。
“盗版婆!”
陆小郭扯着嗓子发飙起来,接着“哐当”一声,吓得那只小狗儿碰翻了盛狗粮的铜盘,圆滚滚的狗粮瞬间跟撒黄豆一样滑溜了一地。
看见那只小狗都被吓到了,林深赶紧捂起嘴摇摇头,“我真的不笑你了!”之后才说起正事:“不过说真的,让我养狗,我还不如养花呢!我警告你,你最好看劳了你的‘狗儿子’,别让它进我的房间,小心我的手段!”
“整个屋子都是我的呢,你没有理由跟我谈条件!”陆小郭说完把刘海吹得老高。
“切!”林深把刚才小狗蹿窝过的抱枕扔到他怀里,恶毒的语气说:“那跟你的‘狗细菌’同眠共枕吧,祝你来生变成一条母狗,跟它生死同穴!”说完起身离了沙发就要往房间走去,脚下忽然被圆滚滚的狗粮打滑。
“哎哎哎!”
林深尖叫着就要往后仰倒去,还好腰被一双宽厚的手掌拖着,定惊瞧时,是陆小郭那双眼睛与她四目相对,那么近的距离,微微泛情的双目,她的心跳像是球台上被拍得激烈的小乒乓球,在这个点扑通扑通跳上跳下,来回跳,使劲跳。
如果不是脸颊发烫得紧,林深都快要忘记了自己还可以站直,她连忙跑过去喝了一口凉水。
“怎么了,脸红得跟被开水烫烂了似的!”陆小郭打趣虐她。
“原来传说中‘吵得面红耳赤’是这样的感觉,还不是被你气的!”她说着脚下就被陆小郭拍了拍。
“喂,你干嘛打我脚?”
陆小郭白了她一眼,“没见我正在捡狗粮嘛!等下把你摔傻了我可赔不起。”他拾捡完狗粮,抚着小狗道:“狗儿,别再打翻了喔!”
“哎,臭锅盖,人家的狗都有名字,它叫什么名字?”
“就叫‘狗儿’。”
林深听了又笑:“呀,真清晰脱俗呀!全天下哪只狗不叫‘狗儿’,连乞丐都要跟狗抢名字呢,拜托你有点脑子好不好!”
陆小郭蹲在原地想了想,“那它一身白,不如就叫作‘白雪’吧。”
“噫!”林深呶嘴发表意见,“这名字该多冷,叫着叫着你儿子都被冷死了。”
陆小郭反驳:“冷不死它,这种犬就是能适应寒冷天气!”
林深转了转眼珠子,手点下巴嘟着嘴,思考的模样甚是可爱,灵感一来,打了一个响指说:“不如就叫‘白球’吧,刚刚见它胖乎乎地缩在沙发上,活活是个‘白球’!这名字一听,就有股机灵伶俐劲!”
“白球?白球?白雪?”陆小郭也思考着比较两个名字,“不错,‘白球’的确给人的感觉不一样。”然后一边给白球顺梳着狗毛一边朝林深俏望,笑赞:“不错啊,盗版婆,亏你傻脑袋瓜想得出来!”
看见陆小郭的一个俏皮眼神,林深脸颊上才刚刚褪去的热度又“唰”一下飙升,她支支吾吾回答,“那…那是,也不看看谁比谁聪明。”
她说完连忙跑回了卧室关上门,双手摸着自己不争气的脸蛋往镜子看,果然,红扑红扑得不像样,人家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吃了春药!她摸摸额头,不停地在原地转悠:“完了,完了,我一定是发烧了!”
几秒后她开门探出头叫:“臭锅盖,我不允许它窜进我的卧室!不然后果自负!”
紧接着又是响亮的关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