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总比零蛋好一些(1 / 2)
这里每个考房只配有一套桌椅,考试的时候,除了考卷与一杯兑墨用的灵泉水以外,考场不提供其他文宝用具,一切都得考生自己自备。
从手中依次放下纸、笔、砚、墨等文宝,卓文轻轻兑泉在砚,开始用灵锭研磨,因为考的不是绘图,并不要求文宝质量,所以卓文这次倒没用乌矿锭,而是用了最下等的黑土锭,如此也不至于浪费。
提笔在墨亮的砚面上蘸了又蘸,蘸了又蘸,就是迟迟下不了笔。
看着手中的考卷,卓文只觉如坐针毡度日如年满头大汗百感交织,此刻怎么下手却成为了他目前最大的难题。
眼下这已经不是难不难的问题了,问题是他压根就没有头绪和线索。
原本卓文是想诚实一些交白卷的,可刚才礼堂执事在第二声钟声的时候已经宣读了考场规矩,要是交白卷,那就等于是亵渎圣贤,这要被取消考试资格的,卓文可不想出师未捷身先死…
眼下试卷只有一张,也就是说如果错笔,就再没有修改的余地了,除非有“白墨”。
所谓白墨,也就是指白色的墨锭,相当于是前世的涂改液,数量极为稀少,这也导致相同品质之内,它比一般的灵墨还要贵十倍。
在山水界,白墨也是作涂改用,由于珍稀,所非大富大贵的画师不能使用,能有这种东西的,全场估计就不超过三四个,如此可见一斑。
难道作弊吗?卓文苦笑,这事就别想了,想在冰魄殿作弊,那几乎是不可能的,如果是考校诗文,还可以小抄携身,但考的是作画,你牛逼还能把画给带在身上?
“哎,就算有白墨相助也没用啊,我根本就不知道怎么画!”卓文心中一声哀叹,摇了摇头,他苦笑连连:“既然不能不画,那就随便画吧,得个零分怎么也比失去考试资格强。”
“呃…不过就算是随便画,也得贴近实际,如果主人公是哭,我却画了张笑的表情,一定也会被误会是侮辱圣人,这种事,失去资格事小,被拉去挖矿赎罪事大,不得不谨慎啊!”
“正所谓是知微见著,我便试试看能不能先从一些背影小件上找到一些有用的线索,只要能推演出一个大概的神态,应该就能入题了…”
心中思量一番,卓文顿时丢却一些杂七杂八的杂念,开始细致入微的鉴赏这张无脸画。
纸张,是生宣纸,大小约为两张4k纸并合…呃,这个线索嘛,没用啊…再找找看别的。
卓文眼睛微微一眯,与考卷近距离垂直注视,这是他前世在鉴赏文宝或者绘画细节时的一个小习惯,要问为什么有这个习惯,他肯定不会告诉你他是有点近视。
审查了几近五分钟,卓文首先注意到了第一个细节!
仔细去看,这个仁兄右手执着一只笔,而左手的手背上,则是站立着一只即将起飞的麻雀。
麻雀看似寻常,若不去注意,肯定难以发现怪异之处。不过卓文是个很细心的人,这一点,从之前的灵墨轩和之前被追杀时的点点滴滴就足以看出来。
在卓文看来,画这副画的作者,绝对不是一般人,因为这只麻雀细致到都可以看出羽毛绒质,虽是简简单单几笔,却几乎将形似发挥到了淋漓尽致。
这份笔力起码也得有一个岁月的沉淀才有办法实现,一般的年轻画师可没办法做到。卓文猜测,有可能是出自形似境巅峰甚至是达意境的高手之笔!
只可惜,这张考卷并不是原作,而是复制品,所以并没有绘才浮动,这种复制品根本不能产生画灵,哪怕有人对它使用点睛之笔,也是瞎掰。
废话,一个有可能是绝世画师的人,怎么可能逐一为上百考生画考卷?闲的啊?要知道他们作品的价值,可至少都是万字开头的,原作肯定在礼堂之人手中。
“原来如此,这只麻雀的翅膀,竟然是画中的主人公‘画’的么?怪不得看上去更加健壮修长,一般的麻雀,根本长不出这样的翅膀来。”
“竟然将画道用在救死扶伤上,而且完全不因为对方是一个小生物而吝啬绘才、对所有一切都一视同仁,而且他衣着朴素无华,便连束发之冠都是用竹片所制成,这说明他喜山野隐居并非好慕虚荣之人…看来主人公一定是一个兼怀天下且悲天怜人的正道君子,这种人的神态,应该具备深邃与睿智,还需要点小小的悲伤与柔情,当然了,英俊那也肯定也是免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