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自点名2(2 / 2)
林鸢叹了口气回我,我也是警察呀,有些事情,我也会查的好吧,尤其是,风行和姑姑的事当年在任家有着多大的影响,给任家带来多大的伤害,这些都是你个外人无法想象得到的。
没错,林鸢当时说这些话的时候,我是特别能理解他的,因此那时,也是我和林鸢碰在一起时很少有的一次相互都没有斗嘴互怼的情况。
可是,我却依旧能够感受到心痛,甚至比自己伤到了还疼心痛。
所以,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对当年纠结于风行对我和曾瞬十多年的不辞而别,以及对我跟曾瞬都因此改变了人生轨迹的这事,一下子就感到了彻底的释怀。我甚至还不断的在曾瞬面前替风行说着汤让曾瞬不再纠结当年的理由,我说,风行哥当年的离开一定是有他的苦衷的,所以,既然这次风行他又重新回来了,我们就一定要对他好,再也不让他受到被人丢弃,亲人离散的痛苦遭遇了。
以致于那个时候的曾瞬很不高兴的对我抗议,说我是典型的见了风行忘了哥,见色忘义的那种不良份子。
不过,不管怎么样,我都以为,我是已经知道了风行故事的人,因此或许哪一天,等到风行他自己愿意向我们敞开心扉的时候,我是会有心理准备的,最起码可以控制住自己的难过,让自己装作强大,去安慰更需要安慰的风行。
可我却做梦都没有想过,曾经幻想过的风行敞开心扉,会是在这种环境下,采取如此特别的形式。
在整个讲述的过程中,风行的语调一直都保持很很平稳的状态,情绪非常舒缓,语速也不疾不徐。这样的风行,仿佛再讲的是别人的事,和己无关。他从母亲任吟霏和风翊相爱时开始,讲到了自己一出生就被生父抛弃,讲到了家里的所有东西都被父亲趁着母亲带他出去寻他的时候悄悄的遍卖,还讲到了父亲最后不仅连一处落脚避雨的残室都没有留下,反倒还甩给了她们母子一身的巨债。母亲因此而发了疯症,整个家的生计一夜间便落在了风行尚且年幼的肩头。我记得就连当年的林鸢在和我讲起这一段的时候,那么性子刚毅的一个人,语调都没能忍住的愈发急促愤怒了起来。可现在的风行呢,竟是用着一种近乎于云淡风轻的语调,仿若在描画着一副和本人丝毫没有干系的曾经的画卷,他人的过往。
泪,竟不知不觉的流了出来。我偷偷的别过头去悄悄的擦拭。我不想让风行看到我在他面前哭的样子,我不想让他感觉到此刻的我是在同情,甚至还有可怜。这也是当林鸢将我进来和他一同询问的时候,我最顾虑与抗拒的,那个“回避政策”只不过是个托词,可我却到了最后都没敢说出我的想法。
林鸢发现了我的异样,藏在桌子底下的脚顺势踢了我下,我明白,他是提示要我注意。
我立马用袖子抹了一把脸,可重新抬起头时,泪水依旧很不听话,还在一行接着一行的不停下落。
身旁的林鸢还未等训我,对面的风行却已将讲述停了下来。他问,小猪,你怎么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