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8章(2 / 2)
“我要的东西,可是做好了?”面上淡然的神色,就好似没有受伤一般,初若看着刘庸,反问道。
刘庸一听初若的话,有那么一刻的不解;不过很快的,他就反应过来了,随即点头道:“按照公主说的,都做好了。”他就不明白了,这伤口都包扎,就在意那大灯笼,这到底有什么好在意的?
“拿上来吧。”初若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来好坏;可是谁又知道,到底是不是在强撑着。
语落,初若的目光落向了那三个暗卫。
一言不发,只沉默的做着事情,三个暗卫很快的提出了三个天灯,依次的走到了初若的面前。
眼前的天灯是着急赶制出来的,没有太多的描绘,就只是简单的白纸,素净得有些苍白了。
在场的人从未见过这么大的灯笼,一个个的,目光在灯笼上流连着,就是不敢去看初若。
“公主想要将这大灯笼如何了?公主说着,老臣替公主做了。”刘庸看着初若那依旧渗着血的伤口,皱眉道。
“这是天灯。”初若听着刘庸说着‘大灯笼’三字,开口解释道。
天灯?天人的灯?
基本上,所有人在听到初若的话之后,脑子里面自觉的就浮出了这个联想来。
“好,天灯,那老臣要做什么?”点头道,刘庸看着三个暗卫,人手一个的大灯笼,心中有些不明,不就是一个灯笼做大了,或许照明的地方会更多一些,可是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用啊?
闻声,初若摇头,她的目光看着那三个天灯,道:“你无须做什么,这点天灯,我自己来。”
她想,这是最后的一步了。
初若走近了那天灯几步,想了想,用自己的手指,沾了沾腰侧的鲜血,而后一笔一划的写着,片刻,一个‘永’字出现在了众人的眼中。
只是,众人看着那字,又看着初若的举动,着实不明其意。
倏忽之间,初若在第二个天灯之上落下了‘安’字;然后是第三个天灯,一笔一划之间,‘城’字立显。
永安城,一个城池的名字?可是,楚国,好似没有这个城池的。
初若就好似在演着一场默剧,从头到尾,她都没有说只字片语;在写完了‘永安城’三字之后,她便从左边第一个暗卫的手中接过了一个火折子,用口吹了吹火折子,火苗摇摇晃晃的出现了。
当场,初若再次的蹲下,也不顾是否会压到伤口,她将三个天灯,依次的点亮。
然后,在众人的眼中,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暗卫放开了自己的手,众人眼中那被点亮了的大灯笼,一点一点的飞起来了,然后越来越高,愈来愈高……
灯笼,上天了!不,天灯,上天了!
眼前的一幕,令所有人都诧异了,初若的这个大灯笼,打破了众人对灯笼的认识,第一次,他们明白,原来,灯笼也是可以上天的!
哦,不,是天灯!
“从今往后,楚国再无宋城,只一永安城。永乐长安。”初若的声音,依旧是没有起伏,徐徐道来,却莫名的振奋人心。
楚国有一城,永乐享长安。
初若点亮的三个天灯,成了夜色下最明亮的景物;忽而,有一处地方,也升起了无数的天灯,一个接着一个,布满了永安城的天际。
瞬间,灯海一片。
史书记,吴楚宋城一战,楚国帝姬不费一兵一卒,仅使竹筒二,遂令吴国溃不成军,大胜,史称竹筒之战;同夜,宋城夜放奇观,震惊四国,且帝姬赐名:永安城;故而,史称永安天灯。
此日的云云,在史书成为了初若浓墨重彩的其中一笔;只是此时,谁又会去思考这些?活在当下,才是紧要的。
或许,一两个天灯不够震撼,可是若是满城,那便已经是无法描述的震撼了;此时,看着这一幕的所有人,在日后说起之时,思来想去,都无法用言语表明。
有一些事情,见之难忘,欲表明,却无言。
身子有些发虚,脚有些发软,初若的最后的目光停留在了所有人都抬头看着天际的那一幕,之后的,便再也不清楚。
至于锦李和刘庸是如何的惊慌吃错,她也是不清楚的。
唯一有印象的,便是次日清醒的时候,锦李那发黑的眼圈,活脱脱的,就好似中毒了一样,黑得厉害。
床榻之上,初若动了动自己的身子,腹部便猛然传来一阵刺痛,让她瞬间就疼出了声音来,眉头都不自觉的皱起。
闭眼靠着床柱子的锦李听到了声音,瞬间就睁开了眼睛,目光落向了床榻,入目便是初若清醒的样子,当即她快步的走到了床侧,身子一蹲,基本上和初若平视道:“公主,可是哪里不舒服了?奴婢去叫刘太医来了。”
当即,还不等初若回答,锦李便已经打算起身去叫人了;初若连忙抓住了她的手,飞快道:“不用了。”
顿了顿,又道:“我没事,你扶我起来,我睡得身子骨有些僵硬了。”
此话一出,锦李便再次的担心起来了;不过却也还是听着初若的话,先将她扶了起来,坐在床榻上。
“太医交代了,伤口是不能碰水的,而且,公主也不能动得太厉害,不然的话,伤口恢复要慢很多的。”想起了刘庸的交代,锦李当即对着初若说道,让她多少上点心,不要再折腾自己的身子了。
她想,自从摄政王出事时候,公主殿下就一直在折腾着自己的身子;可是人的身子都是肉做的,不是铁打的?哪里经得起那么多的折腾啊!
“公主,你就非得折腾自己的身子骨吗!”初若没有开口回应自己的话,锦李沉默了一会,低低的道出了这一句话来。
当瞬,初若的表情有些苦涩;难道她的表现就那么的明显的吗?
“不折腾,活着就真的觉得和死了一样了。”初若用了这一句话回应了锦李,其眼底是无尽的愁意。
气氛,忽然就沉重了起来。
锦李看着初若良久,到底还是沉默了。
叩叩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