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1 / 2)
“你说对,是该找对人的。这偌大的宫殿,全部都是一个人;没有他的同意,你们动得了这殿内的人?”初若没有直接指出人来,可是那话中的意思,却是分明得很。
源光的眉头,皱的越发的难看。
“本王,没有这个心思,本王……”
“源光,你是想让他们接受我?所以,就任由他们设计我,是吗?”初若打断了源光的话,她看着他,眼底有着冰锥子一般的锐利,“你口口声声说喜欢我,所以,就任由你的属下来随意的戏弄我?这就是你的喜欢!”
初若的声音,有些不平静。
尚如师瞧着眼前的一幕,面色有些诧异了起来;一旁,孙渐浓看着这一幕,心思沉重,好似这一幕,是他原本就想过会发生的一般,故而倒也没有一丝的意外之色,只有凝重。
“本王没有这个意思!”初若此时的模样,源光瞧着,有些恼了起来。
生气中的女人,对于人性不好的情绪是反应最灵敏的,初若一下子便看出了源光的情绪,刻意风轻云淡道:“摄政王恼了?那还真是我的不是,没能让摄政王及臣子们看上一场难得的笑话。”
完完全全没有想到初若的反应会是这般大,尚如师的神情更是凝重了。
“这一切,都是微臣的不是,若是公主心中不痛快了,微臣任由公主处置。”垂眉拱手,尚如师对着初若道。
“这样子的话,也是不必了。”初若听着尚如师的话,没了想听的心思,转而道:“若是各位戏看够了,我就不送了。”
送客的意思已经是十分的明显了,在场的人都听出了初若的意思;一群大男人,脑子里面都是初若刚才的话,莫名的,心中满是愧疚。
自己这般……好似过分了……
“盛初若……”
“摄政王,想说教?不好意思,我乏了,今日没心思敷衍!”直接打断了源光的话,初若转身背对着,说话的声音,比他还高,直接就压过了他的声音。
场面,不受控制。
“臣等告退。”开口的是孙渐浓,一副小心谨慎的语气;与此同时,他亦是眼角示意其他的两人。
当下,看到了孙渐浓的示意,其余两人均是纷纷告退;这下子,殿内彻彻底底的成了二人世界。
经此一役,他们算是明白了,摄政王家的小媳妇,当真是不好惹的;下意识的,他们想着,摄政王日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有这么一个娇滴滴还气呼呼的小媳妇,还真是……‘有滋有味’得紧啊!
“他们知道你的事情。”殿内只剩下自己与初若,源光瞧了眼坐在圆木凳上,一脸生人勿近神情的那人,道。
闻言,那人身子一僵;源光瞧着,继续道:“突然有了杀了本王的机会,那人说不得会出现,只要除了她,你便不用再担心受怕了。”
甚是不错的理由,只是初若到底心中还是生了一口气,难以下咽。
……
要说公主殿外,刘庸提着自己的药箱子,准备给初若号号平安脉;一入那朱红大门,便直接看见了尚如师与孙渐浓坐于玉石圆凳上,而青裁则站立一侧,三人神色凝重至极。
当下,刘庸瞬间就警惕了起来,走向三人,一脸认真,开门见山道:“里面的两个主子,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
他们三人都在公主殿门口,若是说源光不在里面的话,他是断断不信的,可是若是两人在里面的话,为何这眼前三人会是这般模样?
有古怪,定然是有古怪!
心中翻腾的想着,刘庸表情更是凝重了。
“设了个局,试探了公主殿下,只是好似有些过重了。”局是他设的,想法也是他想有的,尚如师说得坦荡。
眼珠子骨碌碌的转着,刘庸紧追问:“你们设了什么局?”会导致现在在门口这里丢人的站着?
舌尖滚了一趟,刘庸将后半句的话,吞回了肚中。
“令一婢女指使公主刺杀摄政王。”顿了顿,尚如师的嘴角勾起了苦笑,“只是没有想到公主殿下会当场揭穿,甚至还要让我等将婢女身后主事之人寻出。后来发现是一场局,却误认为这是我等闹剧,将她视作笑话。”
当即,刘庸沉默了,皱眉想了想,颇为嫌弃道:“公主殿下是将摄政王放在心尖上的,自然关心摄政王的安危,而你们用摄政王的安危,设了一个幌子,看她一个人紧张担忧,而你们将所有的事情都看得清楚,便无忧无虑的,只一味的瞧着她一个人瞎紧张,这不是戏弄,是什么?”
“可我本意不是这般……”被刘庸训斥,尚如师皱眉道。
“但里面的那位恼了不是?”闻言,刘庸扫了眼殿门,道:“女子的心眼本就是小得和针尖一般。”
莫说,里头的公主殿下,更甚了!
这句话,刘庸在心中默默道,到现在,他都还记得昨日的事情;他不过便是说了一些浑话,便叫她勾起了那些不堪念之事。
生生碎了心肝,只道不知道喝多少的芙蓉醉,才堪堪的压住那心中之念。
庸医瞧了眼紧闭着的殿门,思索再三,决定还是不去触霉头了,两个都是阴晴不定的主,若是一不小心得罪了,就是直接得罪了两个。
提了提手中的医药箱,庸医甚至果断的转身,迈步,走得飞快,转眼就没了人影。
三人瞧着刘庸的架势,均是黑了脸。
……
殿内,因着源光刚才说的话,初若沉默不语。
她不愿在感受到那被控制的滋味了,那是一种精神上的压迫,迟早,她会疯的!这一刻,初若无比的厌恶本尊;凭什么事情她都做尽,后果却要她承担?
如果真的是这样子,那还不如,这个身体交还出去,让自己成为这世间的一缕孤魂!
午夜梦回间,自己看着自己杀人,可是却无力的阻止,那种感觉简直令人无比的厌恶;若是安慰自己,权只当做是梦游罢了为理;但……梦游之人,也是没有意识的,哪里会如自己这般,清晰如初!
“源光,本来我就是一个入侵者……我,你……你有没有办法,把我送走……”久久,初若说出了她自己认为的办法。
是啊,只要自己走了,那就所有问题就没了,更何况……她也不是这个世界之人,离开了,也没有什么好留恋的,说不得,还能回到自己原来的世界;就只是不知道到底是以一种什么形式出现在自己原来的世界罢了。
事情都不知道是否可以,初若便已经有了一系列的想法,一个接着一个的蹦出,做好了离开的准备。
源光看着初若的神情变化,由轻松变成了淡然,而后成了坦然……点点变化,落入了他的眼中,成了怒火。
“本王什么时候,允许你走了!”一把抓住了初若的手,源光的眸光微微眯起,眼底有着控制不住的怒火。
“你抓疼我了!”初若唯一的感觉便是疼,其余的,什么都没有了,眼看源光都快要将自己的手给捏断了,喊着疼道。
闻声,源光看着初若的神情,手松了些许。
“你若是敢走,碧落黄泉,本王都要将你寻出来,而后……”气息有些不稳,源光眼中的波澜之色变化得有些强烈。
“而后什么?”初若听着源光话说到了一半就没有了,眉头皱起,有些不明道。
“而后,让你生生世世都只能与我牵扯不清!”源光有些生气,一字一句说得极重,似乎现在就要将她揉碎了,掰断了,融入自己的骨血之中。
血腥残暴……
这是初若在源光的脸色看出的答案,恐惧,油然而生。
“你……你冷静点!”小心谨慎道,初若安抚着源光,“你现在这个样子,吓到我了……”
闻声,源光的眸光暗了暗,四下沉默。
“那现在,你要怎么办……”空气中的尴尬都快充斥着整一个房间,初若默默的先开了口,打破了这空气里面的安静。
还真是……最怕空气突然的安静。
“我已经派人去寻了老神官长来了,先让他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闷声回应初若,源光缓缓道。
“该不会就是上次,你说的什么司宿殿的头头吧。”初若听着源光念出了一个不太正常的官职,忽而便想到了上次的开智与恶魂时间,眉头皱起,表情不是很好。
“正是。”源光道。
初若:“……”
“怎么了?”倒是发现了初若的神色有些不对劲,源光当即问题。
“你确定,她不会将我挫骨扬灰了?”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初若道。
便是到了现在,她可还是清清楚楚的知道,他们对付恶魂的手段,简直就是令人发指!
只听初若的语气,源光当下便明白了她的顾虑,道:“老神官长不问世间之事许久,很多事情,该是看开了,而且,也快寿终正寝了,左右对你不会有太多的影响。”
源光的后半部分的话,倒是引起了初若的注意,当即多看了他两眼;不过,与他想的不同的是,她想找一个差不多快进棺材的人来,那么保密这个问题的,就不用担心。
而且,这怪力乱神的事情,找这些只知道装神弄鬼的人,好像也是个没有办法的办法。
“这个倒是可以的。”说着,初若忽而想起什么,道:“不管如何,这个身体,最后该是谁的,就是谁的,源光我希望,你最好也不太强求了,左右我也是无所谓的。我们那时候的老人家有一句说得很好,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她着实不想欠了谁的;若是这个身体注定是她的,那么她也要得心安理得,任凭那本尊在如何,这个身体只能任由她支配;可是若是这个身体注定她只能拥有一时,她也认了的。
“这世间,大多事情,若无强求,何来圆满!”源光显然是对初若的这一番话,有些不认同的。
比如眼前的这个人,若是他不强求的话,何来同塌而眠!
而此时,源光的这个想法,初若也不知道,若是知道的话,说什么怕是也不会他再上床一步的,大抵也便没有了日后的纠葛。
“罢了,我们想法不一样,说什么都说不到一起去。”当下,初若直接一句话,了结了这个话题。
……
“我说,你不会是要一直在我这里批阅公文吧?”初若手中拿着很久没有翻过下一页的的话本,说得认真。
自早晨时候,一起的事情说开之后,源光没多久便让青裁搬来了一堆的奏折,正大光明的在她的书桌批阅了起来,如今的空气中都弥漫这一股若有若无的‘书香气息’。
“本王会一直陪着你。”沾了沾朱墨,源光头也不抬,笔走龙蛇的在那奏折上来回滑动,道。
“我觉得,这里不是办公的地方,你应该专业一点,去书房里面批改,而不是我的公主殿!”咬牙切齿,初若特意加重的‘我的公主殿’三字。
手顿了顿,源光抬头,眉眼一跳,瞧着初若,道:“你便是我的,这也是我的,有何分别?”
这一句话,初若瞬间就怂了,倒也是应了那句古话,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这里是源光的地盘,那她低头总可以了吧!
当即扔下了手中的话本,初若拍了拍手,直接站了起来,道:“这里太闷了,我出去走走。”
“你还想遇到季无眠!”听到了初若要出去走走的话,源光当下冷了脸,冷不丁道;硬生生的将她那已经迈出去的腿给停在了半空中。
“还想让那人出来,控制了你的身体!”源光紧接道。
如同风中颤抖的叶子,初若只觉得有一种摇摇欲坠之感;人生,为何要如此的艰辛?
“我就院子走一走,不出去。如此,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情的。”挣扎了许久,初若道。
源光已经放下了手中的奏折,眼底满是初若的模样,道:“罢,你去吧。”最后,他到底开口,纵容她道。
如闻大赦,初若片刻都是没有停留,脚步直像是安了马达一般,速度的离开。
兜兜转转的,这楚国便入了夏,丝毫由不得人。
“公主。”一直以来,最是熟悉的婢女的声音,如那繁叶而过的风响,让人不自觉的放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