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2 / 2)
“摄政王醒了?”刘庸推门进来的时候,身后亦是跟了一众的太医,众人纷纷的走到了屏风处的位置便停下了脚步,只余他一个人走到了初若的身侧。
“刘庸,你来看看,你来看看他……”闻声,初若回首,入目便是浩浩荡荡的一群人,为首的是刘庸,而她的目光就只在他的身上,她瞧着他走到了自己的身旁,连忙将源光那被自己抓着的手放到了他的面前,慌乱道。
刘庸瞧着初若的这个模样,眸色一凝,却也没有多说其他,直接就接过了源光的时候,细细的号起了脉。
“之前的时候,谁是主治?”期间,刘庸突然开口问道。
“回院首大人,是微臣。”一个上了年纪,胡子都花白了的太医微微躬着腰,低声道。
“如何?”刘庸号脉的时候,眉头不自觉的皱起,飞快问道。
“摄政王心肺受损,又加上在水中泡的瞬间过长,伤口溃烂,且寒气入侵心肺;老臣不敢轻易下猛药,便用了温养的方子调理着。”三两句的回答了刘庸的话,花白胡子太医依旧躬着身子。
“期间可是有何病状?”脑子一转,刘庸问道。
“这……”花白胡子太医听着刘庸的这一问,语气有了迟疑,略微思索了片刻之后,又道:“没有,期间摄政王一直是处于昏迷状态。”
“他方才醒过来了!”初若听着两人的对话,当即插话道;她的目光从花白胡子扫视到刘庸,最后直接落在了源光的脸上,语气坚定的重复着,“源光他刚才醒了,和我说了话,他还有力气抬手,只是时间不长……”
话说到后面,初若的心难免沉重了起来,语气亦是低迷得很。
屏风处的一众老古董听着初若唤着源光的面子,面色均是一变,不过却有很快的克制住了自己的表情变化。
“摄政王的身子,一直都是微臣调理的,按正常情况来说,摄政王要清醒过来,还需一些时间的。”花白胡子沉默了一会,才开口低声说道。
他的意思,除了锦李和青裁意外,其余人都知道,尤其是其身边的一众太医;他们瞧着初若的眼瞳溃散微红,脚步虚浮,举止还有些疯癫,这多半是心智受损所致;这一个心智受损的人,说话的自然也是不可信的。
说不得,就是她花了眼,也未可知的啊!
“放肆!”刘庸一听花白胡子的话,脸色便是一变,尚且还来不及看初若的神色变化,便已经里面怒斥了那人。
可是,他反应得再快,终究还是慢了。
此时的初若,尤善洞察人心,如何能听不出那太医口中话的意思?所以,刘庸的这一声怒斥,到底是白费了。
当即,只听得初若忽而低了嗓音,眼睛微微眯起,眸色之中寒凉了一片,她道:“你在说我胡言乱语。”
直截了当的一句话,被初若开门见山的道出,那花白胡子一听,膝盖就是一软,什么话也不说,直接就先跪倒在地,他道:“老臣没有……”
此时,花白胡子尚且心中还存有一丝侥幸,总觉得初若是一个女子,还是一个不懂医理的女子,是可以糊弄过去的。
只是有时候,侥幸真的是要不得的!
“你当我不懂医理的女子,你就想糊弄我。”初若的语气变得不善,在那花白胡子狡辩的时候,眼底已经出现了一抹血色。
她的手不自觉的握紧了,指甲在手掌心处掐出了月牙痕迹。
“这……”下意识的,花白胡子的心便是一紧,他从未想过自己心中想的事情,初若居然都知道?慌乱之间,他看向了院首大人。
刘庸看着花白胡子看向自己的眼神,没有说什么,只不露痕迹的叹息了一声。
什么时候,都不要和眼前这个女子玩心眼,她尤善琢磨人心;你的一思一想,她都可以精准的把握住,这叫人如何不怕?
“微臣失言,请公主恕罪。”花白胡子太医在看到了刘庸那神情之后,脑子一转,直接将头磕在地上,闷声道,声音之中隐隐含有一丝颤抖之色。
“摄政王的身子至今毫无起色,你身为主治,难道没有罪?摄政王在你医治期间是否清醒过,你也不知,难道没有罪?你言语影射本公主无知,难道没有罪?你藐视皇家威严,难道没有罪!你说让本公主恕罪,可你这一桩桩,一件件,足以九族诛杀,你还想我恕罪!”此时的初若,脾气已经完完全全的爆炸了起来,她看着那跪在地上的老头子,瞪圆了双眸,“那吴王老头子,我都不曾放过他一丝一毫,你有什么资格,来让我放过!”
他怎么就忘记了……
眼前的这个公主殿下在前朝的手段,虽然他们没有见过,但是也是听了不少的!尤其是在每一次摄政王出事的时候,她……就会以屠杀为乐。
身子抖得和刷子一样,花白胡子太医完全哑声了。
“惹我不欢喜的人,不如杀了。”轻飘飘的一句话,其意思却弥漫着淡淡的血气,让人闻之惊悚;初若看着那跪地的太医,心中明明是怒不可遏,可是却没有任何动手的力气。
刘庸细细的瞧着初若的眼神,虽说她的声音低沉得很,可是眼里却没有那时在吴楚边境时候的杀气。他想,她的话多半就是……气话。
“摄政王之前用了什么药,是否会与臣开出的药冲了药性,这还需要胡太医来一同商榷的,公主可否看在摄政王的面子上,让胡太医以功抵过。”刘庸收起了号脉的手,目光落到了初若的神色,说得恳切,好似就是那么一回事;语落又道:“摄政王的气脉看似虚浮,但脉息跳动之中,沉稳有序;公主可放心。”
初若眉眼轻轻的扫向了刘庸,眸光轻闪,便已然知晓了他的意思,却依旧毫不犹豫的拆穿道:“药性相冲,刘庸,你是低估了自己的能力,还是低估了我?以你的能力,难道就不能知晓他们给他开过什么药方吗?好,便是你不知道,难道楚宫之中就没有典簿记录源光每日用过的药方!”
瞬间,那花白胡子心中的窃喜烟消云散,但刘庸的神色却没有起多少变化,而其他一众的太医,纷纷低垂了脑袋,不敢多看这局面一眼,生怕无端被牵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