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1 / 2)
吴王看着突然间出现的救兵,他一下子就认出来人,连忙想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的喊道:“相国大人,相国大人,救救我吴国……”
闻声,尚如师扫了眼吴王,而后收回了眸光,转而看向初若,他只说了一句话,瞬间就让她的眼眶之中,蓄满了泪。
他说,“摄政王病中唤着公主的名讳。”
喉咙中突然哽住了一口气,初若克制不住的咳嗽了一声,眼眶中的泪因着她的这一声咳嗽,飞快的滚落,随即渗入黄土之中,消失不见。
“他……在什么地方……”声音中有着克制不住的颤抖,初若捏紧了手中的缰绳,好不容易让自己的声音可以说的清晰一些。
她觉得眼前模糊得很,她努力的眨着自己的眼睛,试图让眼前的这个人看清楚一下,她的眉头难以克制的颤抖,她道:“他……还好,对不对……”
初若不敢呼吸,她害怕自己的一个呼吸,就会让自己无法克制的哭泣起来。
那种失而复得的心,那种突然被救出地狱的感觉,让初若无法平静下来,情绪在一夕之间,全部崩溃。
喜怒无常,在这一刻,全部都化成了泪水。
尚如师整个人保持着沉默,在看着初若的神色变化,久久,他寻了她的情绪渐渐安静下来的时间道:“摄政王如今在楚宫之中,心肺受损,情况……不大好。”
你有没有遇到过,被是晴朗明媚的天,可是突然就下起了瓢泼大雨,没有一丝的征兆,将你淋成了落汤鸡;那种被冷冷的雨水打在身上,可是你周边,周身,无丝毫可以挡风遮雨的东西,你就只能挨着,受着,冻着……
此刻的初若,便是这样子一种状态。
欢喜,当真不过半刻!
初若听着尚如师的回答,脑子在那一瞬,成了灰白一片,原本斑斓的色彩,眨眼就褪成了黑白之色。
“你说什么!”语气变得沉重,初若的神情怪异了起来,她盯着尚如师,那表情告诉他,她在克制着自己,克制自己不动手!
“摄政王如今很需要公主。”这是尚如师的第三句话,亦是终结了吴楚两国之间即将爆发的战乱。
“我要回去,我要回去,回去……”因着尚如师的这一句话,初若下意识的呢喃道,她的眼神之中有着着急之色,她扯着手中的缰绳,可是却不知道是因为太过于激动还是其他,她也就只是扯着手掌心握着的那一段缰绳,其余缰绳,丝毫未动;因此她胯下的马儿,也就没有感受到她的意思。
“锦李,刘大人,劳烦两位送公主回楚宫,这里,本相来处置便是了。”尚如师看着初若的举动,目光看向了锦李和刘庸道;语落,他直接下马,主动的牵了一把初若所起的马。
马儿感受到了牵引,当即便顺着牵引的地方而去;一场原本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厮杀之战,就轻而易举的被破解了。
一直看着初若这一边局势的吴王眼见她终于是走了,他顿时就松了一口气,周身疲惫得好似踏过了一场刀山火海一样,他直接无力的坐在地上,满是褶子的脸硬是在这寒冬之中,逼出了一脑门的冷汗。
……
初若走得仓促,几乎就是立马就跑了的那一种,至于那吴国到底最后如何,她不知道,也没有心思去在意,所有的后续全部都给了尚如师去解决,她唯一清楚的就是,源光在楚国,在帝都之内,在楚宫之中,他……在哪里等着自己!
那个之前她千方百计想要逃离的地方,那个属于他的地方;如今,她奋不顾身而去。
此时此刻,她的脑海之中,回响着尚如师的那一句话,摄政王在病中还唤着公主的名讳。
原来,她一直在他的梦中;可是这怎么可以!梦中的人,不是真真切切的她,源光就是要念自己的名字,也该是看着自己念的!
源光……你一定要等我……
我来了……
这一次,我不会走;我要和你在一起,这一生,这一世,我只想守着,只想你护着我。
这一次,再也不要分离了,再也不要了!
一个人,真的太孤单了,也太过于凄凉了;无论何时何地,心底永远都是一片荒凉,空荡荡的,没有任何的着落。
多少日和夜,初若不知道;她唯一清楚的便是楚国的方向,帝都的方向,楚宫的方向;终于,在第一场雪落下的时候,她的马累死在了楚宫宫门口的时候,她没有一丝防备而跌落地面划伤脸的时候。
她想,她终于可以看到源光了。
这一次,是真的到了!
“源光,我到了……”手撑在地面,不顾地上沙石的尖锐,初若用力的站起,口中还呢喃着这一句话,而其身后早已经红了眼的锦李飞快上前,扶起了她。
锦李看着眼前的初若,忍不住的落下泪来,这些时日,公主真的就是凭借着想见摄政王的心,一路撑到了这里;她低头,瞧见了那再次渗血出来的下裙,忍不住的撇开了眼睛,不敢去看。
“公主。”城门口,禁卫军看着面黄肌瘦的初若,到底还是认得出她的,当即跪地行礼道。
恍若未闻,初若的目光落在锦李身上,她道:“锦李,快,快扶着我去见源光,他等着我,他等着见我呢……”
初若的声音,着急得很,她生怕自己慢了一步,源光就不能见自己了。
“好,奴婢带公主去。”锦李飞快的回应着初若的手,两只手紧紧的扶着她的手,跟着她脚步的速度走去。
初若走起路来有些怪异,好似有点跛脚的感觉,可是这一路随行的人都很明白,为什么她会跛脚了。
千娇万养的公主殿下,这些时日里,没日没夜的骑马,大腿内侧的肉早已经被马背上的马鞍给磨烂,甚至还有一些糜烂成了肉糜。
每一次上药,之前的上好的药一解开,弥漫着的味道,不是草药的味道,而是血的味道,腐肉的味道。
甚至,那原本黑色的药都出现了诡异的暗红。
其实谁都清楚,那是因为初若大腿上的肉,没有一刻,不是流着血的。
后来,刘庸终于是看不下去了,给初若灌了安神药,让她直接昏睡过去,而在这昏睡的期间,他们直接让她躺在了马车上;终于,那被大腿被磨破的血肉慢慢结痂了,长出了新肉。
可是这样子的情况,也不过就是短短几日的时间而已,在刘庸没有给初若喂安神药之后,她再次选择了骑马,不为了其他,就只是因为马车太慢了。
她……迫不及待的想要见他,一刻的时间,她都不愿意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