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2 / 2)
“公主,火弹没有了。”锦李最先开口,她看着红了眼的初若,心中一惊;方才的时候,她以为有刘庸照顾自家公主,也就没有在意,可是现在……
“没有了?”因着刚才黑火药爆炸的声音着实是太大了,故而初若的声音也不自觉的拔高了许多,而她说这话的时候,目光不自觉瞥到了城墙之下。
原本初若不过是想看看到底还有多少人,可是无端的,给那些尚且还苟活的人有了一种错觉,初若还没有杀够。
死亡的预感,仿佛是天边滚滚而来的黑云,让人心生压迫。
初若这边的黑火药没有了,不过下面的人也是不多,初若打量着下方的人,眼中突然多了一抹掠夺之色,她道:“若是,让那么去屠杀了那些人,可有把握?”
她就是不愿今日到这里的吴兵,能活着回去一个,就是半个都不可以!
今天,来了多少的人,那么全部都必须给她留下了!
“那些人不成气候的,公主,我们就不造杀孽了,再下去,公主你真的会魔怔了!”刘庸是真的担心了,说出的话,不自觉的有了颤抖之音;杀人如麻,那是入魔的征兆之一;当初,源光战场杀敌之时入魔了,硬是没有让敌军一人存活下来。
如今初若……
“刘庸,你是吴国的什么人!”初若有些喜怒无常了起来,她看着眼前这个一直照顾着自己的人,突然有了杀意,她忍不住的想杀了他!
她的手,就很想拿起一把刀,一柄剑,将眼前的这个人给一刀解决了!
真想杀了!
“公主!”几乎是第一眼就看出了初若的心思,刘庸腿一抖,直接就跪倒在地,他慌张道:“老臣,忠心楚国,忠心公主!”
眼前的整个人,好像真的没有什么理智可言了,刘庸心中想着,此时的初若,怕也是没有什么脑子可以去思考了,她的眼里全部都是杀意,都是杀机。
心中的怒意,因着刘庸的这一跪下,倒是少了许多;初若转而将目光落到了城墙下的人,这一次根本就不是商讨的语气了,而是直接下令道:“一个不留!”
闻声,暗卫身子一跃,脚尖点着那城墙偶尔凸出的衣角,整个人就如同风筝一样飞跃而下;而在他们的脚尖着地一瞬,手中的利剑,猛然拔出。
城墙之上,永安城的士兵,纷纷惊住,这发生在眼前的一幕,他们恍若大梦,这打仗……就这么简单?
三两下的,数万吴兵,就死绝了?
多少男儿,用一条命,走过无数生死一线,才换来了最终的荣耀,才成就了沙场威名;那些流过的血,都足以汇集成河;一次征战就是一场白骨累累;可是在初若的手中,就是那么的轻而易举!
一战,动列国。
列国志云,楚国帝姬,永安一战成名,以一‘火弹’狂澜败局,弹指之间吴兵大败;但嗜血成瘾,于永安一战,屠尽吴兵,不留余口;后人称,妖源出世。
迎面而来的寒风,好似刀刃一样刮过脸颊,但初若却一点感觉都没有,她垂眸,目光一一扫过那鲜血汇集成了血洼,兴奋得很!
鲜红的颜色,让人看着便觉得心中一暖。
嗜血的欲望,在这一场厮杀之中,和着数万吴兵的血肉,蓬勃生长起来,甚至还舒服的舒展了起来,摇曳在这血腥气浓郁的永安城下。
剩下的吴兵,于人数上尚且有优势,可在刚才的一战中,心中所有的斗志都被磨灭了,故而在面的敌人的时候,一点也不知道去反抗,因此暗卫们结束了吴兵性命之时,就如割稻子一般简单快速,一剑,便是一人。
初若观望这下方的杀戮,手忍不住的握紧了,她觉得自己的手,真的很痒,屠杀的快感,她真的很想尝试,很想!
脖子忽然一痛,初若顿时眉头一皱,她下意识的回头看去,入目是刘庸的面目,可憎的面目!她张口想要说什么,眼前却是一黑,整个人直接就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好了,不要杀了!都回来吧!”刘庸扶住了昏迷过去的初若,的目光越过了她,看向了城墙之下厮杀的人,扯开了嗓子吼着。
意识迷失之间,初若只听到了这一句话。
……
初若醒过来的时候,也不说话,直接掀开床榻,然后走到了院子中,寻了一处地方,安静的坐着,此时已经是有些秋末了,院子中满地落叶飘零,她安静的瞧着,嘴角的笑意愈发浓烈。
而锦李,一直陪着初若的身侧,从她坐在院子开始,她就替着自家的公主殿下张罗着一切,披上御寒的披风,在四周点上炭火盆子,驱散严寒。
“公主,可以喝药了。”迎面而来的热气,熏得刘庸脸上一热,他端着药碗,规规矩矩的站初若的面前,他鼻息凝神,丝毫不敢懈怠,就怕眼前的这个小祖宗还记恨着他用金针将她给弄昏了,然后对自己出手。
初若的眼神有些迷离,看着那一地的枯叶,那被压在最下面的,已经开始腐烂变黑;而在最上面的,则是却在一点一点的变脆,只要手轻轻一捏,便会瞬间成为了飞灰一般。
“公主,城墙只想,老臣只是不想让公主陷入魔怔之中,当初……”刘庸看着初若没有任何的回应,也没有任何的举动表示,心中便是一沉,当即飞快的开口,想要解释什么,但是话说到了一半,就直接被她给打断了。
“你觉得,我是下面的叶子,还是上面的叶子?”初若勾唇,莞尔一笑,目光依旧看着那满地落叶堆积。
“啊?”刘庸觉得自己的耳朵有些不够用了,他听着初若的这一句话,总觉得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这……不对吧!
“嗯?”没有继续重复一遍,初若笑得妖妖娆娆的,眸光一扫,姿态慵懒,那骨子里面透出的凉薄,让人着实忌惮得很;她淡淡的一声,明摆着就是要听答案的。
“公主乃是天上人,如何是尘世凡物所能比拟!”是没有听错了,刘庸想着,当即是一脸正直的模样道。
“这不是我要。”直白的一句话,直接就堵死了刘庸的话,初若看着他,依旧浅笑。
刘庸觉得,初若的笑意,有些渗人,他觉得可怕得很;支支吾吾的好半天,才道出了一句,“自当以公主为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