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2 / 2)
空落落的道路两旁,紧闭着的两侧屋舍,像极了空无一人的鬼城,安静得不像样;整个城池,都好似被愁云惨雾给笼罩了一样,没有任何的生机,哪里就是永安了!活脱脱就像是永弃。
永远被世人所抛弃,不入众生之中,孤单寥落。
“人呢?”心脏说不出的压抑,初若开口问话。
“吴国兵临城下,百姓一个个都在家中躲藏着,不敢出来。”暗卫回应道。
耳朵里面听着暗卫的回应,初若的心思已经回到了第一日看到这里百姓的时候,那时候,也就没有多少人。
本来嘛就没有多少人,如今躲起来,可不就是更加没人了。
永安城中的百姓,一个个的,都是没有用的,苦力,劳力,战力,均是不可;敌人来人,若是只靠着他们,永远都是只有挨打的份。
“对了,我从锦城带出来的箱子呢?”初若心中念叨着在锦城时候做的黑火药,故而也直接问了出来。
“属下不知道。”从头到尾,暗卫的回答都是秉承着简单利落的观念,倒是没有一句废话的。
闻言,初若的心中已经是有了打算了的,她的目光落在了远处的城墙,那么有着旗帜迎风飘摇,可是怎么看,都像是孤独作战的悲哀。
“不好了……不好了……”一个告急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似乎是要用尽自己全部的力气一样,声音在发出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哑掉了一半。
初若辨声,听出了那声音,是从城墙方向传来的……
那个地方,是猎场,是战场,是修罗场!
脚步依旧是没有停下,初若从容的迈开自己的步子,不消片刻便已经看到了一个小兵,气喘吁吁的跑着。
那小兵中年模样,唯一可惜的是左臂没有了。
初若不紧不慢的走着,目光落在了小兵那被风吹到了身后的空袖子,忽而开口道:“去找锦李,让她把我的木箱子拿来,要快。”
为首的其中一个暗卫应答了一声,随后身形一跃,朝着和初若等人相反的位置离去。
小兵看着大街上唯一的身影,又见为首的是一女子,心中马上明白过来是何人,原本跑得飞快的脚步渐渐的慢了下来,一直到快要到初若跟前的时候,他停下了脚步,半跪于地,道:“公主,吴兵来犯了!”
初若依旧是没有停下脚步,只听着小兵的话,淡淡的回应了一声嗯,便再无其他的吩咐,脚步直直的迈开,越过小兵,朝着那远处的城楼而去。
似乎每走近一步,她就仿佛可以嗅到了鲜血的味道,越来越重,令人疯狂的血腥气。
突的,初若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莫名其妙的笑意,她的笑意有些渗人;既然都是这样子的结局了,那么大家就一起疯狂起来吧!
血的味道,杀戮的味道,地狱的味道……全部都弥漫成了唯一的血色,勾起炼狱修罗的欲望吧!
远方,隐隐有着战鼓的声音,声声急促。
城墙之上,初若站在一处位置,眉眼低垂间,就是一阵吴军那压迫的气势碾压而来,以及那震耳欲聋的战鼓声音,在这死寂的四周,响亮至极。
不自觉的,初若勾唇一笑,身子慵慵懒懒的倚在了城墙上,眸光流转间,哪里还有半分端庄的姿态。
城墙之下,一支军队的为首将军瞧见初若的样子,眉头厌恶的皱起,眼底是满是不屑之色,吼着嗓子道:“速速将我吴国二皇子放了,否则我吴国必将讨伐!”
为首将军一语下,他身后的一众士兵齐齐大喝了一声,气势如虹。
初若可以明显感受到那些守卫城墙的士兵的情绪突然就紧张了起来,他们尚且还未战,便已经在气势上全军覆没。
她依旧是笑着,不回应城楼之下的吴兵,好似看着一出跳梁好戏,嘴角勾着妖妖娆娆的浅笑,仿佛深山中的狐狸精,专门就是来勾引人的。
当真是魅得很!
城墙之下,有那么一些士兵偷偷瞧了眼初若的姿态,心口便是被什么东西给狠狠的挠了一下,喉咙有些发干了。
初若的手指勾着胸前的青丝,终于是开了口,道:“你想来要人。”
为首将军听着初若突然开口说出这一句话,表情一下子就暗沉了,眼底的积压起了怒火,黑着脸,怒吼一声道:“速速将我吴国二皇子放了!”
“咳咳咳……”因着那为首将军的这一吼,直接吓住了城墙之上的老兵,一口气没有喘好,闷头咳嗽了起来。
这一生咳嗽声,直接昭示了初若等人此时的境地,脆弱得不堪一击。
“哈哈哈哈……你这老弱残兵,要如何和我吴国斗!你这楚国帝姬,若是识相,趁早将本王请出城门!”被摆在一旁木柱上的吴国二皇子听着老兵的咳嗽声,大笑起来,之后他毫不犹豫的对视上了初若的双眸,高声开口道,似乎是因为底下都是自己的人,他说话起来,倒是有了十足十的底气。
方才上城楼的时候,初若是瞧见他了,可是他却低垂着脑袋,故此,她也没有多去在乎,如今他突然开口说话了,甚至于还抬起了头,看向了她。
初若打量着吴国二皇子,没有错过他的眼底有着势在必得……希望。
呵,他有什么资格去心怀希冀!
“哪怕是楚国国破了,我也要拉你一起垫背,你想我放了你,简直就是痴人说梦!”初若说得果决而又果断,眼底没有一丝的宽容之色,“凭什么我绝望如斯,而你还安然无恙!”
“你会成为楚国的罪人,楚国最终定然是会因为你而国破的!你是一个灾星!”初若的态度,令得吴国二皇子一下子就恼火起来,他死死的盯着她,神情之中满是愤然。心中甚至还忍不住的想,她怎么就不去死!
“你以为,我还有什么是不能承受的吗?”初若是笑着说的,眼角处,甚至还笑出了眼泪来,她真的觉得,这个吴国二皇子真是天真得厉害;还是他真的以为,自己是懦弱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