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2 / 2)
“不用了,去准备马,我骑马去。”眩晕来得极快,初若恢复得亦是极快,她的手握住了锦李的手,当即吩咐道。
没有马车,那么有马也可以!她骑马去,骑马还可以快一些呢!
当即,初若如是想。
“可是,公主你会骑马吗?”闻声,锦李是第一个开口问出来的。
自始至终,他们都未曾见过初若骑过一次马。
会不会,不重要,重要的是就有到想要到的地方,就好。
初若想着,目光看着锦李,道:“你快些去找就是了,一定要快,一定要快些!快,去!”说着,她推着锦李,意欲让她快些去找,不要在多问了。
此时,她在这里耽误的越久,那么源光就等得她越久;这……怎么可以呢?
锦李到底是初若自己的人,便是她的要求再怎么的不好,她自己还是一股脑的听从着,出去找马儿了。
“你到底能不能理智一些!初若,你是不是,不要自己的命了!你这样子,就和陪葬,有什么区别?”在锦李走出房门的那一瞬间,傅君诺开口道。
“没有了他,我要理智有什么用?”闻声,初若看着了傅君诺,一脸死气沉沉的模样,眼底没有一丝生气。
他为了她,从楚国到了晋国,其中又是多少的曲折;而现在,他因为自己出了事情,却要在这里等着,苦苦等着……她做不到。
无力,上了心头,入了眉头,傅君诺的眉色之间,满是沉重之色;他的脑子飞快的转动着,可是却想不出一句话来了。
不过短短的几日时间,却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至今,他王兄的遗体,还在宫内安置着。
“初若,听我一句可好?摄政王,定然是不愿见到了这样子的!他千百般的护着你,不是让你这般糟践自己的身子的。”语气软了起来,傅君诺看着初若,眼底满是无奈之色,明明暗暗。
“他在等我!若是我出了事情,他定然也是会如我这般的。”固执的模样,初若说得认真。
若是,掉下水的是她,那么源光此时一定是不要命的寻着自己,那自己,怎么就可以这么窝囊的在这里等着。
初若的这一番话,落在了傅君诺的耳中,多少是有些伤的。
“我不是当初那个窝囊的公主,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么,他对我那么好,我怎么可以就这样子辜负了……”辜负了他对她的情呢?眼里已经是再也落不下泪来了,初若的手抓着床榻四周的柱子,站起来道。
“马,备好了。”门口,锦李的声音响起。
若是只是要马的话,倒是也不难的,只需去马厩里面牵出来即可,故而,锦李离开到回来,倒也是极快的。
闻声,初若扫了眼一旁衣架子上挂着的披风,手一伸一抽,直接将那披风拿在的手中。
“别去。”不死心的声音,从傅君诺的嗓子里面说了出来,他抓着她的手,没敢用力,怕自己一用力,不小心,直接就伤了她。
啪嗒——
初若伸手,直接将傅君诺的手一推,这响起的声音,也算是她对他的回答。
不去?怎么可能不去!怎么可以不去!
屋内,有那么一瞬间的尴尬,在场的人,除了初若以外,那刘庸,那锦李,多少看出了一些端倪来了。
初若走得果断而决绝,三两步的,就直接走到了房门口,看着锦李道:“我们走。”
“等一下。”屋内,傅君诺的声音又是响起道。
闻声,初若的脚步直接就迈出了房间的门槛。
“你会骑马吗?”初若没有回应傅君诺的话,可是他也不恼,甚至在她没有回答他的话的时候,他直接就走到了她的门前,挡住了她的路,问道。
“傅君诺,我现在没有时间和你争执。”冷冷的一句话,初若看着他,无半点想交谈的意思。
这个时候,她着实是没有什么心思去和他说话的;若是可以的话,她宁愿用这说话的时间,快点的离开。
“你不说,我怎么带你去!”这一句话落下,傅君诺的脸上多了那么一抹难以言喻的苦涩。
瞬间便是一愣,初若听着傅君诺的话,尤是怀疑自己听错了,她不确定道:“你说什么?”
“锦王!”身后,刘庸的声音亦是响起;这下子好了,不劝也就算了,居然还要一起疯了,这简直就是气死他这个当大夫的了!
古往今来,最是令大夫气恼的,便是有一个不听话的病人,甚至还有帮着病人不听话的旁人在。
简直就是气得不能再气了!
“你不会骑马,我带你去。”重复道,傅君诺拿过了初若手中的披风,轻轻一抖,便将她手中的披风披在了她的身上,修长的手指,三番两下的,便打好了一个结。
恍然愣住了,这是她清醒以来,听到的第一句,愿意帮她的话,而不是一味的阻拦,这有些不可思议。
“不能去啊!不能去啊!这公主的身子,受不得风的!”身后,刘庸直接就跑到了两人的面前,双手一张开,拦着道;他想,不管如何,拦住就对了!
“我到了现在,还有什么受不得的?”闻言,初若的嘴角勾起弧度,说是笑,可是那样子,还不如直接哭来的好看。
在场的人,都完全忽略了一件事情,他们忘记了源光对于初若而言,到底有多重;故而在初若一意孤行的要去寻他的时候,所有人的都是不认同的;至于傅君诺,他只是看不得她难受,才提出了这一句话而已,若是真的要平心而论的话,他亦是不认同的。
“公主,摄政王若是知道的话,定然是不会愿见到的公主这样子的!”简直都是快要哭了,刘庸觉得,这照顾活人的活,尤其是照顾这醒过来的初若的活,太糟心了。
“他现在是个什么情况都不知道,还有什么愿意不愿意的。便是他气恼了,想骂我,那至少,也得他在我面前才是!”初若的目光落到了刘庸的身后,看到了走过来的锦李,当下直接落下了这一句话,而后迈开了脚步,打算越过面前挡着的人。
“公主……”手狠狠的一甩,刘庸的表情像极了被忽略了的孩子,老小孩三字,安在他的身上,倒是妥帖得很。
恍若未闻,初若扶着傅君诺的手臂,走向了锦李。
没法过了,这日子,没法过了!
身后,那被初若等人直接忽略了的刘庸,脑子里面萦绕的,只有这一句话了。
“等一下,我也去!”片刻之后,那刘庸转身,看着已经走远了的初若等人,飞快道,语落,直接就迈开腿,哼哧哼哧的跑了过去。
没办法了,没办法了,他只有跟着去。
……
骑马倒是比马车要快上许多的,但是其中颠簸,亦是要更加的厉害;初若被傅君诺护在了怀中,迎面而来的风,像刀子一样的割着她的脸,尤其是她那哭肿了的眼睛,更是疼得厉害,火辣辣的疼着,像极了火烧一般。
下意识的,初若将自己的脸,埋在了自己的胸前;前面是个什么情况,她完全就是不清楚的,她只能听到风在咆哮,马在怒跑,鞭子在不要命的鞭打着,一下又一下;偶尔,还有那马的嘶鸣声音,那声音,就好似是不甘的怒吼。
“还要多久……”初若的声音响起,不大,被风吹得有些七零八碎的。
傅君诺一心二用,一边看着前方,一边也注意着初若的动静,只听着她那朦胧的声音,他半是猜测道:“快了,再等等。”
闻声,初若沉默了,不在说话,她不想让傅君诺分心,她要让他好好的骑马,好快一些到,快一点,在快一点的到。
刘庸是稍稍落后初若和傅君诺的,而他亦是一心二用,一边瞧着前面的路,一边便是惆怅万分,这摄政王家的小媳妇,就这样子被这晋国的锦王给惦记上了,这摄政王若是再不快些回来的话,那怕是就真的得和自己一样了,孤独一个了。
源光,你等等,你等等我……我就快来了……
初若的手不自觉的抓着自己身上的披风,手上的青筋因为自己握得过紧,都凸起来了,青色的经络,显得她越发的孱弱。
“吁——”也没有多少的时间,傅君诺突然间就拉住了缰绳,马儿也因为这突然的停下,前蹄子腾空了一些,而后蹄子,则是微微一弯。
初若是埋着脸的,故而不清楚外面的情况,这突如其来的停下,她没有任何的防备,直接就朝着傅君诺的后背压去,而她的手,亦是在慌乱之中,抓住了他的衣裳一脚。
当下,初若整个人就如同是爬山虎依附墙一般的依附着傅君诺。
“没事吧!”立刻,傅君诺对着怀中的初若的担心问道,语气之中是满满的自责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