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2 / 2)
甚至于,孙渐浓都有了一种,初若这是要重掌朝政了,这摄政王在的时候,她还会隐藏自己的心思,如今他不在了,她就完完全全的暴露出了自己的野心来了。
“人,我们一人一半;我收拾好了,就带人走,你在这里寻摄政王,若是寻不到,也不用回来了。”这是初若的决定,她说得很是果断,没有一丝犹豫,也由不得其他人犹豫。
“锦李,我要更衣。”当即,初若道。
“是……是!”锦李尚且还没有从初若刚才的气势中清醒过来,只听着她的话,支支吾吾了一回,才将一个字给说清楚了。
“公主这是什么意思?”当即,孙渐浓转身,目光坚定的看着初若,一脸要求个明白的神色。
“我十五岁那年,梁国大军来袭,接连破了我十座城池,源光亦是十五,家国堪忧,无可奈何之际,他便自荐披上了盔甲,执着利剑,便直接挥军而上,这一战花了三年的岁月,自此这六国之内,再无梁国。”初若说的这些话,其实都是复述源光说过的话,声音之中难免有些哽咽,眼眶之中,亦是见了泪意;顿了顿,初若将自己眼中的眼泪给逼了回去,而后重新道:“他可以护着楚国,我自然也可以!他是摄政王,我是公主;他不在了,那么就该轮到我去护着这家国了!”
两段话,无一不是在重复着,她要护着这楚国的意思,她……要替源光好好的护着,不然,若是有朝一日,他回来了,可是楚国却过国败凋零,那样子的话,他又要辛苦的去打回来。
她的人,她怎么可以让他这般的辛苦!
“摄政王与公主不同,行军打仗之事,本就是男儿的事情,公主是一介女流……”
“那又如何?”冷冷的打断了孙渐浓的话,初若的眼中闪过了锋利的眸色,好似刀,好似剑,带着寒光而来,势要见血一般。
“孙大人,你是楚国的臣子,若是寻不到摄政王的话,我会你生气的。现在这个时候,你也该去寻摄政王了。”打发这孙渐浓,初若看着他,眼中只有一片寒霜。
“公主……”
“你不走,是想看我更衣不成!”不愿意在听孙渐浓的话,初若听着他的声音,手直接就搭上了肩膀处的衣襟,作势换下道
瞬间,孙渐浓飞快的转身,而后神情有些慌乱的走出了屋子里面。
彻底就只剩下自己了,初若环视了屋内一周,肩膀就是一垮,一种说不出的疲惫,将她紧紧的包裹着,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源光,你到底要什么时候出现……
叩叩叩——
忽而,有规律的敲门声徐徐响起,打断了初若的出神,她抬头,便见刘庸端着一碗药,站在门口。
“这是今日的药。”转眼间,刘庸便到了初若的跟前,手中的药碗要放在了她的面前。
初若闻着要的味道,也不知道怎么的,好似也没有以前闻起来苦涩了,甚至,还有淡淡的药香,悠悠弥漫,让人的心,一下子便变得悠静了起来。
“这药闻起来,倒是没有比以前苦了。”初若伸手接过了刘庸手中的药碗,看着那乌黑的汤药,和墨一般,低声道。
刘庸听着,默了默,道:“这药苦不苦,都在于心罢了。”
世间百味,若无一一尝过,哪里就知道什么才是世间极苦;寻常人只道良药苦口,那只是他们没有经历过更加苦涩的罢了。
微微一愣,初若听着刘庸的这一句,恍惚才明白,世间最苦的是心苦。
“明白得有些晚了。”初若说这一句话的时候,那手中的汤药一饮而尽,舌尖苦涩至极。
“这世上,还有很多人都不明白;这明白总比不明白要好不是!”难得,今日是最心平气和的一次谈话,刘庸看着初若倒是乖巧利落的将药喝下去了,这一颗心,也是稍稍的安了不少。
他原本还担忧,这初若为了源光,不打算好好的喝药,想糟蹋自己的身子呢;就冲昨日,她不要命的跳下了那江水,他觉得,这眼前的这个人,根本就不在意自己的命;甚至若是摄政王真的死了,那她怕是也会随之而去。
“我要离开。”初若看着刘庸,开口便是这一句。
那一瞬,刘庸被吓住了,支支吾吾道:“离开?”
这公主殿下是……要寻死?找他要毒药,死得快一些?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要离开这里,需要你将我所需要的药材,都配好了。”刘庸那惊吓的模样,初若当场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故而很快的开口解释道。
“不是就好,不是就好。”刘庸只听得初若不是要寻死,那一颗心就放下来了,这现在就只有他和初若两人在,若是她出了什么事情的话,日后摄政王回来,追究起来,他这把老骨头,怕是就得变成老骨灰了。
只是刘庸有些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初若后面的话,愣了片刻,才道:“公主是要去什么地方?这摄政王的下落还没有寻到,公主……”
“我去楚吴两国的边境。”言简意赅的一句话,初若飞快道:“你去准备我要需要服的全部药就是了。”
想了想,初若又道:“我想快一些好起来,所以,你下猛药也可以,只要可以让我快些的好起来,便是了。”
两国战事,她是不能倒下的,所以她的身子,必须快一点的恢复起来,哪怕是损了根本,也无所谓。
只要,源光回来时的时候,和他出事的时候,楚国都还是原来的模样,那就好了。
刘庸的神色不如刚才一般了,看起来,沉重了许多,他还想开口,门口的锦李却出现了,后面跟着一群丫头。
“公主可以梳洗了。”人为没有到初若的面前,声音却已经先响起了。
“劳烦了。”稍稍的点头,初若有些感恩的意味道。
到底,还是没有说什么,刘庸退出了屋内;转身也去寻了孙渐浓,问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无端端的要去楚国和吴国的边境,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的兆头啊!
……
一番的梳洗,初若当即又吩咐道:“带一半的人,去边境。”
“公主,奴婢觉得,孙大人的计策,可能更加的稳妥一点。”将屋子里面的丫头都打发了下去,锦李直接就跪倒在地,道。
锦李的这一出,倒是初若没有想到过的,只看着她跪着,自己一下子就愣住了。
“锦李,我不会改变主意的。”诧异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初若反应过来之后,认真的看着地上的人,眸眼之中,是不可动摇的坚定,这是她如今唯一可以做的事情了。
“锦李,如果你觉得,此次太过于凶险的话,不去,亦是可以。”顿了顿,初若道。
“公主,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婢之间不愿意见到公主以身犯险,若是摄政王知道了,他定然也是不会愿意见到公主这般的。”脑门直接就磕在地上,锦李的声音,稍微有些慌乱的响起。
“那就等他知道吧!让他知道,他又是欠了我!这一辈子,他就准备好用他这个人,来报答我!”后面的话,听起来倒是有些可笑,一点也不正经,可是却是真真的是初若要的。
明明就是说好的,这一辈,都要好好护着我的,可现在却消失了;怎么就会这样子的人!
脑海中,时不时的就会出现源光的模样;初若觉得心有些疼,每想一次,就疼一次。
“锦李,我从未求过你,这一次,我求你。”这一话的分量,太重了,重到锦李都不能不去做。
只见,锦李听到了初若的这一句话时,面上划过了一丝慌乱之色,整个人就有些紧张起来了,道:“公主你这话,太严重了。”
闻声,初若将自己的脸偏向了一侧,手掌心划过了自己的眼睛,蹭去了那眼泪珠子。
“奴婢,奴婢这就去做。”锦李看着初若的举动,什么阻止的话,都没有了,全部都没有了,当下,便是自家的公主殿下说什么,她就做什么了。
语落,锦李直接就站了起来,道:“奴婢现在就去。”
“锦李,这一次之后,我给你自由,你若是想去澜沧陪锦桃的话,那么我便将澜沧送给你。”这一句话,是她对锦李的承诺;初若看着转身要迈开脚步的人,慎重道。
细细数来,从穿越的那一日起,一直到如今这个境况,这些时日过下来,一直陪着她的,都是锦李,她没有什么好报答的,只能是她想要什么,自己就给什么。
“奴婢……奴婢只要能守着公主,便足够了。”低声的回应,锦李朝着门口走了去。
……
说要离开,就不耽误了,初若不会骑马,锦李直接就要来了一辆马车,车内安置了好一堆的薄荷香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