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2 / 2）
“奴婢这就去将膳食端上来。”将屋内的所有蜡烛都点亮了之后，锦李瞧着床榻上的初若福了福身子说道。
“嗯。”初若瞧着锦李的贴心，当即出声回应道。
闻声，锦李对着源光福了福身子，随后便缓缓退下，带着一部分的婢女去将晚膳端上来；剩下的则留在屋内伺候着。
源光走到了床侧，便见初若已经坐起来，但是却犹犹豫豫的没有下床；当即，他瞧着的她的模样，道：“怎么了？”
“身子，有些重……”闻声，初若有些纠结的用了词道；睡着的时候，她倒是不知道，直到现在要起身的时候，才发现原来身下的裤子，因为沾染了葵水，变得有些重了，甚是，她隐约有一种感觉，那葵水好似泄露了！
“重？”源光听着初若用的这个词，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等到看到她的脸色隐隐有些发红之后，模模糊糊的知道了，那重字所代表的；当即，他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初若眼角余光看到了源光嘴角勾起的笑意，当下有些忍不住的开口，眼神之中，好似还带着羞色。
“我没笑什么，只是觉得，你这般模样，好看得很！”那羞得一脸红红粉粉的模样，可不是很好看吗！心中想着，源光道。
她睡得一塌糊涂的脸，好看？
初若听着源光的话，只觉得他是在逗她！
“可是我要将你抱下床？”源光微微俯身，伸出了自己的手，作势，要将初若抱起了一般。
当下，初若瞧着源光的这一个架势，飞快的摇头道：“不，不用了……”
“你不是说身子重吗？女儿家来了葵水，身上没有力气，也是应当的，走不得路，也是在理的。”源光看着初若的模样，以为是她羞涩了，当即便直接将刚才说的话，给解释一下。
闻声，初若的脸简直红得都快要滴血了，她说的重，不是这个重啊……是类似裤子下了水之后的重啊！
而且，她的裤子下的，还不是一般的水，而是葵水；说不得，她的裤子现在就是红红的一片。
那样子，简直就是枫叶红满天了！
“源光，你出去一下，我、我想收拾一下……”脸红红的，初若低着眉头，小声道。
她想，她都说得这般明白了，他该是懂了，现在自己的不方便吧！
只见，源光微微愣了愣，目光在初若那红红的脸上来来回回的打量着，久久好似明白了什么道：“我知道。”
语落，人走向了房门口，徐徐的步子，不紧不慢，闲庭信步一般，端的是从容自然。
初若双手捧着自己的脸，烫得都可以当做暖炉了，其眼角余光看着源光走出了房门口，然后就再也看不到。
当即，初若瞧向了那一众的婢女，道：“你们过来扶我一下。”
语落，初若觉得有些不自然的很，以往都还不觉得，就是在此刻她突然想起了锦李与……锦桃；她们从来就不需要自己开口吩咐，便懂得要做什么。
比如在此时，若是她们在的话，定然是会在源光离开的时候，便上前扶着自己了，不似眼前的这些人，还需要自己开口。
想到了锦桃，初若的心便有些沉重，那一脸红晕稍稍褪去了一些，只那眼底，氤氲着薄薄的一层恨意。
郑云白，我可是准备好了一份大礼了，到时候，你记得好好的收下！
“公主……”此刻，站在最前边的婢女察觉到了初若身上的气息不知道怎么的，好似变得很‘凶狠’一样，当场便有些吓住了，克制着自己那颤抖的声音，虚虚的开了口。
耳畔听着那明显害怕的声音，初若微微的抬起眸眼，入目便是那一群脸上克制着害怕之色的婢女们。
她……就这般的可怕？
初若瞧着那些婢女的神色，随后倒也是释然了；当下道：“扶我起来。”
“是。”恭恭敬敬的声音，婢女迅速的伸出了自己的手，扶着初若的手背，随后身后的一个婢女上前，轻轻的掀开了她身上的锦被。
身上的锦被忽而就没了，那凉凉的空气侵袭而来，驱散了初若身上的一些热气与血腥之气。
脚方下地，初若的目光扫了眼床榻，那月白色的床单上有着那么一小块的明显红色；还真是漏了，脑海里面飞快的闪过了这一句话，初若也不去看那些婢女，道：“换一下这床榻上的被褥。”
“是。”回答的是最后面的一个婢女，她就那么站着，也没有什么事情可做，只听着初若的吩咐，便忙不迭失的回应道。
微微的点了点头，初若也再无说其他的时候，只由着婢女扶着到了床榻之后去换了一身的衣裳。
尤其是当那月事布被解开的时候，初若心底稍稍有了那么一丝的不自然。
终于，当初若身上全部都收拾得妥帖，走出了床榻之后，隐约嗅到了空气中有着那么一股血腥气息，当即，她皱起了眉头。
现在这个房间着实不适合就食。
走到了紧闭着的房门前，婢女懂事的走到了她的身前，手轻轻的一推，将门打开。
迎面而来的清晰空气，将屋子里面的血气衬托得更加的明显了！
“公主。”房门一打开，锦李的目光便落到了初若的身上，稍稍的走向前了一些，眼看着她的眉头微微紧蹙，目光便马上落向了伺候的婢女，只见那些婢女都轻轻的晃了晃自己的脑袋，表示不知。
忽而，空气中的血腥之气渐渐的弥漫到了房门口，锦李原本不明的神色，瞬间就明了，目光落在了初若的身上，道：“公主，奴婢这就让人去焚香驱一驱。”
初若听着锦李的话，目光落到了那庭院之中，月色之下，风清朗月的那个人，低声道：“现在焚香也是老不及的。”这血气也不是一时半会就驱散得了的。
“那？”锦李开口，还未说什么，便直接被初若打断了。
“今夜，我和他在院子里的凉亭用膳。”只见，初若的目光无意间落到了西侧的一处，隐约瞧见了一个凉亭，当即有了主意道。
锦李顺着初若的目光看了过去，随后道：“是，奴婢明白了。”
语落，锦李扫了眼身后捧着膳食的婢女，直欲过去，却忽然被初若拉住了手。
锦李的目光落在了初若的手背上，有些疑惑，望向了初若，声音之中带着不解道：“公主？”
“锦桃的仇，我没有忘记！”初若说得慎重，眼神之中满是认真。
忽而，鼻尖便是一酸。
锦李听着初若的话，心中便是一阵翻腾，可是在那么多人的面前，她不想让自己的情绪外露了，眉头一低，双膝一曲，道：“多谢公主。”
初若瞧着锦李这般，想开口说，你无需这般的；可是在她要开口的时候，无意看到了她眉睫处好似有些水润了，心思一下子就明白了，便不再出声。
“怎么了？”就在锦李带着一众婢女离开的时候，源光却走到了初若的身侧，目光之中全是她的影子，道。
刚才她们两人之间的举动，他全部都看在了眼里。
“无事，就是觉得，我亏欠了她好多……”初若微微抬头，看着将自己护在了怀中的源光，语气之中有着说不出的凝重；就是因为她，所以锦李没有了唯一的亲人。
在公主殿的时候，锦李千般护着锦桃，可是最后，还是没有能护住……
源光是知道锦桃的事情的，这下子瞧着初若的神情，心中有着不忍，当下认真道：“你是主子，她们这一生的存在，就是为了护住你；若是护不住你的话，她们也就没有存在的价值了。”
“源光，不是这样子的。”闻声，初若当即挣脱了源光的怀抱，目光之中带着浓浓的严峻之色，“保护我，只是他们的工作；可是付出自己的性命，就是在工作之外的。每一个人，都有活着的权利，若是因为我，她们就没有了活着的权利，那样子的话，太不公平了！”
难道看着初若这般正色的模样，源光的神情亦是认真了起来，他道：“初若，这个世间，本来就有许多不公平的事情！她们本就是亡命之人，我给了她们继续活下去的权利，代价就是在必要的时候，去牺牲！”
源光的这一句话，一下子就堵住了初若的口，她有许多话想要反驳，可是都那么的苍白无力，一点支撑都没有。
心，突然的就是一沉。
初若看着源光，目光变得有些模糊了起来；眼前的这个人，是他的心上人；可是她的心上人，救了许多人的性命，就是为了在有朝一日，有需要的时候，让这许多人去牺牲。
而这些许多人，也觉得理所应当。
“他人如何我都不在乎，只有你，我珍之重之；若是有朝一日，可以用别人的命来换取你的安全，我定然不会犹豫的。”源光看着初若，说得那么的慎重。
就为了我……
她，怪不起来！
源光的这一番话，她真的怪不起来。
“我让锦李将晚膳放到了凉亭那边去了，今夜我们在凉亭用晚膳。”转移着话题，初若道。
“凉亭？”源光听着初若的话，目光下意识的扫向了那凉亭，眉头紧蹙，“如今入了夜，倒是有些寒凉了，你身子虚，还是在屋内吧。”
“没事的，在一旁添上几个火炉便是了，何况，今夜中庭月色正清明，我看着很欢喜。”屋子是入不得，也无法就食的，初若在关于这一件事情上，是打定了主意不退让了！嗅着那血腥之气吃晚膳，这也太重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