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2 / 2)
也不知道是被吓住了,还真是担忧初若说到做到,那薛奇案倒是没有了声音;只是,在下一刻的时候,初若的那架在他脖子上的手,朝着旁边一滑,落到了他的手腕处,随即眸眼中划过了一抹狠色,她的手,直接划破了他的手腕。
“啊……啊……啊……”杀猪般的哀嚎,瞬间响彻城门;那些个文人,听着薛奇案的惨叫,只觉得自己的手腕,也是一疼。
一个文人,平时受伤的机会也是屈指可数的,如今,一只手的手腕直接就被人划了,那手筋,好似被划断了一般,如何能不哀嚎。
“本公主没有习过武,也不知道如何挑破人的手筋,能不疼一些;不如,锦李你来,记得,脚筋也要挑了。”初若说着,将手中的剑给了锦李,语气低到不能再低,“他在锦桃身上下的每一刀,我都要让他千百倍的还回来!”
“你动手便是,后果如何,本公主,自己负责!”转而,初若提高了自己的声音,好似说在在场的各位听。
动了她的人,她说过的,要付出代价来的!
马车旁,傅君诺看着初若的模样,神色依旧是淡淡的,压抑了这么多天的怒意,若是不然她宣泄了,还要憋到什么时候?
心狠手辣,蛇蝎心肠,几乎所有恶毒的字眼,在场的晋国大臣,都用在了初若的身上;他们瞧着她,眼神之中,多了那么几丝的忌惮。
“啊……”惨叫的声音,依旧是没有停止。
眼中是一闪而过的恨意,锦李的手,快得让人有些瞧不清楚,只她停下手的时候,薛之谦的手脚全部都耷拉着了,苟延残喘的惨叫着,喘息着,看起来,真的就是废了!
此时此刻,所有的呼吸,都不自觉的放缓了,更甚者,有的直接闭住了气,等到真的忍不住了,才记得呼吸。
眼前嚣张跋扈的楚国公主,与身后的沉默锦王,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心思的;偏生还牵扯了权相,如今,还搭上了一条命,变了,变了,晋国要变天了!
“公主,好了。”剑端,挂着血滴,锦李微微退身初若身后,恭敬道。
懒懒的扫着还剩着半口气的薛之谦,初若的眸光微微凝着,“本公主曾听闻,若是刀工了得的人,在人的肌肤上,快速的划下一刀,那取下的皮,厚薄一致,便可制成人皮画;到时候,再寻上一个工艺了得的人,巧制成扇;最后寻一个画工超凡的画师,绘上几笔,那一个人皮扇,就好了。”
最后的声音,带着一抹满足;初若的目光落在了薛奇案的胸膛之上,一副挑拣的模样,道:“你一个文官,也不舞刀弄剑的;不如,将你胸膛的皮,给我制一把美人扇,若是扇子好的话,那么你的九族我也杀,若是不好,你的九族,我便更要杀!毕竟,斩草除根,免得春风吹又生。”
初若担心傅君诺不忍心,到时候开口求情,故而后面说出的话,主要便是说与他听的。
闻声,傅君诺的眼底起了一丝波澜之色,显然,初若的话确实是给了他一个警醒。
下意识的,他忽而觉得,或许遥遥处的那女子,生来便是该荣登帝王之位;她的帝王之术,若是真的论起来,四国之中,能比肩的,真的不多。
可傅君诺着实是误会了,初若不是生来就懂得帝王之术的人,她不过就是比他们这些人,多知道了一些老祖宗的话,多看过了一些老祖宗们的权谋罢了。
中华上下五千年,每次一个朝代的兴衰,何尝不是一个学识;唯一遗憾的是,她是一个学种田的,不是一个学历史的,若是真的是学历史的话,那还真是不知道会颠覆多少。
“你想如何,依你便是了。”久久,傅君诺落下了这一句话。
“如此甚好,让你的人待下去便是,今日,我便想要见到人皮扇子了;虽说是有了秋意,但是夜里难免还是有些闷热的。”也不直接说自己要用这个人皮扇子去做什么,但是言语间,却也已经说明了。
国记,楚国帝女盛初若,先以开智一说,知晓四国,后临晋国,显杀意,以一美人扇之故,震慑四国,从此恶名传扬。
旁侧,孙渐浓看着初若的架势,心中隐隐有些担心,他瞧着她的这个举动,好似是要速战速决的将这晋国的权相给处理了。
可是,哪里就如此简单了!好歹人家是在晋国这个地盘上站稳了多年脚跟的,她一个初来乍到的,想将人给解决了,这谈何容易的!
这一番话,孙渐浓想要对初若说,可是奈何周遭的人,太多了,他如何说得!
“孙渐浓,我乏了。”初若的目光终于是落到了‘自家人’身上,有些懒洋洋道;似乎一点也不在意,自己在刚才的时候,手上就已经染上了数十条的人命了。
“公主的房间,微臣已经让人打扫出来了。”当即,孙渐浓微微上前道。
“如此甚好。”语落,初若的目光落到了傅君诺的身上。
“我陪你一程。”傅君诺就在初若目光转过来的时候,先一步道。
“嗯。”淡淡的一声,清浅至极,哪里还有刚才的杀伐果断,阴狠毒辣。
偏偏,一旁的大臣瞧着,便又想到了另外一处去了,大同小异的,都是类似这般:这女子,一会一个模样,变化多端,狡猾至极;当即,晋国的大臣,对于初若的评论中,又多上了一笔。
初若就是一开始手段太狠了,接下来,无论是个什么举动,其他人总是会先从不好的地方先想了。
孙渐浓将周遭大臣的神色收入眼中,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府里面的暗卫和侍卫,是该多增加一笔了!
这主子,素日无事倒还是好的,客客气气的;可若是有事的时候,就如同是一个刺猬,身上的刺,全部都磨得锋利至极,稍微一碰触,便是血流不止。
这般狠辣,着实招人恨的!
马车继续的行驶,只这一次,车内只初若与傅君诺两人,随从大臣,均是尾随其后;而街道上的百姓,一个个的跪地以背向,丝毫不敢相望。
晋国云,贵女行,众人避。
……
“如此毁了自己的声誉,可是值得?女儿家的声誉,可是贵重得很的。”马车内,傅君诺瞧着对面低头轻嗅香囊的初若,低声缓缓道。
“自然是值得的!”没有丝毫的怯懦,初若说得从容自然,“恶名如何?良誉又如何?只要能让他人忌惮我三分,能让我做成我想过做的事情,那么其他的一切,我不在乎。”
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这种想法,她从来就没有想过。
若是要狠辣,便要让世人皆畏!
“你可知,每一次,我都想起,锦李背着锦桃的背影,真的就好似有一把刀子,一刀一刀的从我的心尖上划过!”
久久,初若落下了这一句话,眸光朦胧,只那抓着香囊的手,突然的收紧了。
终究,傅君诺瞧着初若,所有的想说出口的话,都不知道该如何说起了,他想告诉她,想除了权相的方法,有许多,何必当面打杀了那人的人,落了那人的面子。
“你如今这个手段,怕是权相也知晓了,接下来,须得更小心方是。今日你除去了薛奇案,前面还冠了权相的由头,想来,权相怕是会登门拜访。”转念一想,傅君诺猜测道。
那就最好了的!
闻声,初若眼眸微微敛了敛,心中千百心思回转,最后落下淡淡一声,“我知道了。”
她想看看,到底,她想杀的人,是个什么模样,记得真真的,然后再看着他一点一点的陷入绝望之中,如同困兽,那滋味,真的美妙的很!
“你说,人的胃口一旦大起来,突然有一天,没了可以满足胃口的菜,会怎么样?”车内隐约有些闷,初若掀开了一边的车帘子,忽而瞧见了一个猪肉摊子,脑子一转,便直接说出了这一句话。
傅君诺瞧着初若看着外面,忽而落下了这一句话,一时没有转过脑子,片刻明白之后,便道:“大约,会癫狂了。”
“是啊,癫狂了,可是那又怎么样?世间有许多人,在走到了绝路的时候,都是会选择装疯卖傻的,来逃避一切的。所以傅君诺,人该心狠的时候,就不该心慈手软,知恩图报的人太少了,多是以德报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