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2 / 2)
拳头,捏的青筋暴露,源光的面上满是风雨之色!
……
水声,混合着船桨的声音,一阵又一阵。
初若醒来的时候,全身动弹不得,口不能言,目不能视,只有那耳朵,还能听到一点声音;而那摇摇晃晃的船,只让初若的脸色越发的苍白。
第一次,初若发现了一件事情,这个身体居然会晕船!
尚且来不及回忆为何自己会在这里,初若只觉得自己难受得紧,想吐却又吐出来,整个人难得厉害。
“糟了,公主,好似不对劲!”忽而,响起了锦李的声音,紧接着便是一阵跑步的声音,而后是一阵拍打,“来人啊,快来人啊!公主出事了!”
此时此刻,初若因着晕船,整个人有些模模糊糊,浑浑噩噩的,故而听见了锦李的声音没多久之后,便再次的晕了过去。
第二次醒来,初若的感受到了一阵踏实的感觉,不是水上面的摇晃,而是实实在在的地面上的踏实;而她的耳畔,一直响着……蛐蛐的声音。
下意识的,初若想要睁开眼睛看一看这里是什么地方,可是却忽然发现,自己如何的用尽力气,都无法睁开自己的眼睛;那种感觉,就好似被鬼压床了一般。
这……是怎么了?
来人,有没有人!
几乎是反射性的,初若想要大喊出声,可是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一丁点的声音,甚至张开口都不可以。
她的身体完全就不听自己的使唤;这种感觉和第一次清醒过来的时候一样,和之前的是同样的,她无法动弹,口不能言,目不能视,只有耳能听声。
这是怎么了?
拼命的挣扎着,初若整个神经都绷得紧紧的,可是便是任何都坐不了,时间一久,便是一阵疲惫感袭来。
这些疲惫感无声的告诉自己,刚才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无用之功!
稍稍有些恢复了气力之后,初若不再挣扎,而是努力的回忆着一开始的事情;她记得,她是到了那戏台子之后,没有看到开得红艳的芍药,而是零零星星的;和锦桃说的,完全便不是一回事;她正想开口询问来着的,忽而,空气中多了莫名的花香,而后……便再也没有了……
锦李!
忽而,初若想起了在那可能是船上的时候,她听到了锦李的声音;那……她人呢?
便在初若担忧的时候,忽而灌进来了一阵凉风,紧接着,她听到了好似有什么人进来的动静;那一瞬,她的心,悬到了嗓子眼了。
“这是醒了?”一个男子的声音,听着有些病态,语落,还闷着声音,咳嗽了几次。
“哦,对了,我忘记了,你被我施针了,说不得话的。”想起什么,那男子恍然大悟的语气,而后又好似吩咐着什么人,道:“你将她的袖子卷起来,我施针一下。”
不能看见,不能说话,只能听着,初若只觉得,自己就好像是砧板上面的人,任由眼前的这个男子,挑选一般,而且,他的语气,就好似在买肉一般,说着,哦,这块不好,不要这块;这个,我要这块……
当即,初若的心中,一片压抑;尤其是在自己的袖子被人给拉起的时候,瞬间,她只觉得自己的头皮发麻,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不是很痛的痛感,从手臂传到了四肢,但是初若便是觉得不舒服得紧,有一种忽然被蚊子叮了血,恨不得直接将蚊子拍死一般。
“你们的主子,还真是一个脾气大的。”一旁,男子感受到了初若的气息,用着自己虚弱的声音打趣道。
“你说什么说!”听着男子的声音,处于弱势的初若有些恼怒的想着,下意识的,那话也直接说了出来。
可以说话了?脑子里面得到了这个讯息,下意识的,初若睁开了眼睛,几乎一点都不费力气。
当即,她一脸诧异;随即她眸光一扫,一个脸色白到有些发青的男子落入了自己的眼中,妖媚的眉目,偏生脸色白得发青。
“你到底是人是鬼……”声音中带着颤抖,初若瞧着眼前的人,眉头一下子就皱起了,那眯起的眼睛,好似在下一刻的时候,就可以哭出眼泪来了。
却不想,那男子瞧着初若的模样,直接噗嗤一声,便笑出了声音。
“公主,他不是鬼。”一般,突然响起了一个女声,而后便抓住了初若的手臂。
那熟悉的声音,下意识的,初若瞧过去,入目,便是锦桃。
锦桃?可是明明她之前听到的声音,是锦李的啊!
“锦桃,你不是去查谣言到底是谁传的吗?怎么就到了这里了?还有锦李呢?”一大串的疑惑,从初若的口中说出。
“奴婢当时好奇,就偷偷跟过去了,醒来的时候,就在这里了。”眉眼中有些委屈之色,锦桃的声音,不自觉的有些胆怯。
疑窦丛生。
当下,初若的眉头紧蹙,心中一时之间亦是百般思绪。
“公主,你可醒了!吓死奴婢了!”帐篷外,出现了另外一个身影,锦李瞧着清醒过来的初若,眼睛一下子就红了,手中端着的药,正热腾腾的冒着热气。
看着锦李出现,初若的心中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只在隐约闻见了中药的气味之后,她的目光落到了她的手上,眉头一下子就有些狰狞了起来。
“你手中的,是什么?”隐约的,初若的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
“这是药啊!之前的时候,公主你的脸色都发白了,故而便寻了这一处地方停靠岸,然后,他们就去寻了这药来,据说,是可以缓一缓晕船的毛病的。”瞧着自己手中的药碗,锦李看着初若的神情,顿了顿,道:“难不成,公主以为,这是什么?”
锦李的声音之中,明显的是委屈。
“我自然以为这是药;只是,我不爱喝药。”尤其是不爱喝这些味道极品的药。目光落在锦李的身上,初若想了想,道:“你们……”
有一些事情,遮遮掩掩的,也甚是没有意思。
“奴婢们也是和公主一般,被抓来的……”一直不说话的锦桃开了声,眼中的神色还有一些沉重。
真的……就是这般?
不知道为何,初若的心中还是有些不愿相信。
“你们的目标是我,放了她们,她们不过就是丫头罢了。”心思绕了绕,初若的目光再次落在了那病怏怏的男子身上道:“病秧子,别为难她们,我会听你的话的。”
左右,她也是想离开楚国的,如今若是有可能的话,借势逃脱,那她便是真的自由了。
闻言,男子笑了笑,依旧是一副病态的模样,脸色白得有些发青,道:“若是让你婢女走了,咳咳咳,我这儿可没有人伺候你一个姑娘家的,咳咳咳……”
不过就是几句话的时间,男子便已经咳得好似肺都要出来了。
“你……不是肺痨吧!”初若瞧着男子说话的时候模样,下意识的身子稍后靠了靠,眼神之中,带着一丝凝重之色。
“不是肺痨,只是尚是母胎的时候,受了些苦头,这身子骨,比之寻常人,要……咳咳咳……差些。”前面的话,倒还是说得顺畅,后来的话,那压制不住的咳嗽爆发了,当下闷声的说出了最后两个人,男子原本白得有些发青的脸,倒是多了一些血色,瞧起来,倒是有精神得很。
简直怪异……
初若瞧着男子的脸色,咳着咳着,倒是好看了些许,当下心中直嘀咕着,不过话到底也是不敢说出口,这话若是你真的说出口了,怕也是不好了。
“那我对你们,可是有什么价值吗?”这句话,初若说得倒是直白得很;目光之中,倒也是从容淡定得很,一丝慌乱的迹象也没有。
“千辛万苦偷出来的人,自然是该有价值了。”缓和了一下,男子听着初若直白的话,眼中的神色倒也是真切得很,道。
“公主,还是想喝了这药吧,免得药凉了,就不好了。”一旁,锦李捧着碗壁,试着温度,当即插话道,目光落在了初若的身上,神色之间,有些期待。
期待?
这怕是有些想不开了吧?
初若瞧着锦李的神色,心中的心思百转千回的,但是归根究底,都是同一个:不喝药。
虽说,她对药材的气味,倒也是喜欢得很,但是这也是在他们还是干瘪瘪的药材的时候,若是一锅的成了水,那个事情,就另当别论了!
看着初若没有任何的表态,当下,锦李将手中的药碗递过去了一些,放在了初若的面前,道:“公主,若是不喝药的话,等一下,他们开了船,公主的脸色就又得难受了。”
锦李的声音甚是沉重,但是初若在听完了锦李的话之后,表情就直接凝重了。
“什么?这个时候,这个天色,不睡觉,还是开船?”怕是有病啊!最后的一句话,初若到底还是没有说出口;到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老话还是有的,而她也还是愿意听一听老话的。
“自然是要的,为着你着晕船的毛病,我这厢都停靠岸,都不知道耽误了多少的时间了。若是你觉得,你身子骨可以的话,那这药不喝也是。”病怏怏的男子,看着便是一副病态的模样,可这话都还没有说多少句呢,便已经如此的毒口了。
“你难道便不知道怜香惜玉这话?别说,我还是娇生惯养的。”初若的此时的心思便是打定了注意不愿行船的,当即道:“马车难道不好吗?你抓着我出来,就是让我坐船,瞧着我难受的样子不成的?”
似乎,有些得寸进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