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大将军与金子(1 / 2)
却说城外庄园正在紧锣密鼓的建设,钟衍偶尔去城外监督一番,再说王邑与桓楚二人经常往城外跑,也省的钟衍去了。
这日,钟衍忽想起来,那日刘项在买地上着实照料了自己一番,虽然十金对钟衍来说,没有那般肉疼,但是刘项好意他既然已经收到,那岂能不回礼?
钟衍知晓刘项家中有老弱妇孺,因此在刘项当值的时间往去拜见颇有些失礼,故钟衍早早备好肉食、布匹以及诸多生活所需物品,将其平日里乘坐的马车塞满了整个车厢。
这匹马是矮脚马,颇为温顺,耐力又好,极易操纵,待到了午间,钟衍早早的用过午饭,也未带腾,自驱赶着马车往刘项家中去。
钟衍住处在南城,刘项家确在西城,矮脚马一路缓行,钟衍约莫着行了半个时辰方至。
刘项虽是能吏,住的却是一般人家的宅邸,就好似赵筑的住处一般,只不过刘项住的巷子干净、宽敞,便是大小也略胜赵筑所居之所。
巷子虽然足够宽阔,能容纳下一辆马车,然而钟衍自思自己的车技还是差了些,能让马车挺进去没多大压力,但是倒出来就难也。
因此钟衍将马车拴在巷子口的拴马石上,自往去敲门。
时刘项在家中用饭,闻有敲门之声,忙来开门,但见钟衍,不由得笑道:“平海怎地来了,可用饭否?快入内来!”
钟衍笑着推脱道:“兄长,我便不入内也,近些日子城外庄园建的热火朝天,府中也收拾出诸多东西,我在这大梁也无几多亲眷,今日便来与汝送一车。”
刘项忙摇头推脱道:“这如何使得,这如何使得!”
钟衍笑道:“兄长切莫推脱,我今日前来便只为这一事,兄长若再推脱,岂不使我无功而返?”
刘项只得拱手拜谢应下。
钟衍与刘项到了巷口,钟衍撩开马车车帘,先将十几卷布匹赛到刘项怀里,“兄长且将这些物事抱到家中。”
刘项忙推拖道:“万万不可,万万不可,若只是些许小物,我尚能手下,平海这一出手便这般阔绰,教我如何安心。”
钟衍笑道:“我素知兄长廉洁,亦知兄长不是那贪财之人,然此乃弟与兄之物也,兄长万万不可推脱。”
钟衍一番话说的真情实意,刘项也难再推脱,“为兄若再谦让,便显得为兄心不诚也,今日为兄暂且收下,日后平海切莫这般也。”
钟衍笑着点点头,又抱着一堆器具并几多腌肉放在刘项家门洞中,将马车搬空之后,钟衍冲着宅内道:“兄长,某且去也,来日汝不当值,再来寻汝。”
时刘项方将十数卷布放在屋中,其老母、妻儿正目瞪口呆之间,皆闻此言,其母道:“卿平,此何人唤汝?此些又是何人与汝?”
其妻亦略带担忧的望着刘项,刘项闻钟衍言语,来不及对老母妻儿解释,“且待我归来再与众人分说。”
忙急匆匆的跑了出去,但见门洞中一应物事,也无心去看,忙追出门去,但见钟衍此时方调转马头,正欲离去,“贤弟何不留下饮几杯茶水?”
钟衍笑道:“府中尚有几多事,便不留了,兄长午后还需当值,快归府去罢。”
说罢钟衍便摆了摆手,坐上马车晃晃悠悠去了。
刘项直至目送钟衍远去,方归家中,将门掩了。
但见老母妻儿也未动筷,正等着他,刘项笑道:“母亲安心,来人非坏人也,实是相长生至诚之交,前几日方与我相识,其在城外买地,我助他些许,教他无需费几多时间,也省了些许钱财,故其今日来谢我。”
其母疑道:“往日他人求汝办事,但提着整箱钱币者也有,我儿分文不取,今日如何收此人物事?”
刘项笑道:“母亲,此人非常人也,也无需求儿子办事,也非送些礼物来奉承儿子。”
其妻也疑道:“那因何......”
刘项笑道:“我二人颇有知己之感,我非贪他钱财,他非欲用我手中权能,我二人只是互相敬重罢了。”
其老母妻子皆安下心来,其子见桌上气氛不似方才那般凝固,也微微松了口气,四人说说笑笑,继续用饭。
却说钟衍离了刘项住处,缓缓往南城来,途经西市,心道下午也无甚事做,何不入内一逛,既以后要建马队,贩些货物,如今了解了解市场也是好的。
将马车卸下来,车厢便放在西市口专门停放的地方,自牵着矮脚马往内中来。
正放眼去看,忽听的左侧一人大声喝道:“新进幼犬、狸猫,皆是上等,且莫错过也!”
钟衍听的这话,当即回头去看,但见那人粗布短打,好似一猎手,且正盯着他呼和,钟衍忽想起自己手中牵的这匹矮脚马在大梁值些钱币,再说自己这剑、这扮相也属那有钱人家的公子,也难怪这商贾冲着他叫。
不过钟衍也想看看,这个年代的“猫”、“狗”究竟是什么样的。
凑到摊前,那人当即笑道:“大爷可要买一只?”
钟衍来了兴趣,“可否教某一观?”
那人笑道:“这自是可也。”
说罢便将两个木笼子上盖的青布掀开,示意钟衍自看。
一个木笼子中是狗仔,一个木笼子中是猫崽,牙口不大,走起路来颇有些晃晃悠悠的感觉。
那人笑道:“方脱了母乳,已然可食些米粥也,大爷莫嫌弃这崽子小,这畜生只有自小喂养,方才认主,忠心。”
钟衍点点头,这狗崽子他能认出来,不是甚么别的品种,就是土狗,其中一只皮毛微黄,尾巴尖上一点白,四个爪子也都是白色。整个背部都是淡淡的黄色,眼睛黑亮,耳朵支棱着,甚是好看。
钟衍心中颇喜,再看那猫崽子,之间一群幼崽中间围着一耳朵尖长有一撮黑色的尖毛,浑身灰黄色的幼崽,这幼崽不似别的猫崽那般幼弱无力,虽有些瘦弱,却只是趴在笼子里自舔爪子。
钟衍一下便看上了这对猫狗,“这只狗崽与这只猫崽某要了,几多钱币?”
这人见钟衍牵着马腰间挎着剑,刚想大开口,但见钟衍那副微笑的样子,心中犹豫道:“便十个大钱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