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微妙的局势(1 / 2)
这一夜是极其漫长的,似乎每一分钟都很难熬。一切结束,已经差不多到了后半夜,夜幕笼罩大地。厚厚的云层吞没了最后一丝光辉,这片大地彻底沉寂了,沉寂在黑暗中。
如此夜幕,却不能掩盖不安与躁动,苗寨表面平静,实则暗波汹涌。
灯火并未熄灭,一切也远远未到收尾的时候。
木土司被手下抬了回去,一路骂骂咧咧地,不断责骂着属下,不知道是什么缘故,众人也是摸不到头脑,心中嘀咕个不停。
见着木土司受了伤,莫芸也是有些担心,便过来服侍着,小心翼翼的,也不多说话。
“怎么一副死了人的样子,真是晦气。”见着莫芸的样子,木土司有些来气,想要发泄自己的怒火。
莫芸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话来,只是按着木土司的吩咐,找着药。
木土司依然在自顾自地骂着,想要泻尽今日的怒火。
莫芸依然安静地找着药材,差不多找齐后,挽起袖子,用开水浸了手,慢慢走了过来,在木土司面前蹲下。
掀开盖在外面的袍子,鲜血已经浸湿了下面的衣物,可见那人下手确实狠重。
“是谁把你伤成这样?”莫芸的声音有些颤抖,眼中好像充满了红色,被血海淹没。
“自然是你那好父亲,你说我该怎么感谢你?”木土司想起那人,越发来气。
“我父亲,怎么可能?”莫芸也是云里雾里的,父亲对她来说,太陌生了。
“看你的样子,你也不知道,他真是心狠。”木土司见着莫芸吃惊的表情,差不多推出了结论。
莫芸不过是他达到目的的工具罢了。
莫芸的手颤抖了一下,闭了闭眼,深吸了一口气。对于那个人,莫芸并没有什么情感,况且木土司也不见得会告诉她,她便不再问了。
拿起一把锋利的小刀,莫芸割下了那浸满鲜血的布。然后小心地揭起那层布,从受伤到救治过去了太久,血液都有些凝固了,便将衣物贴在了伤口上,如今想要揭下,自是十分痛苦。
这样失血,常人自然挺不过来。亏得木土司体格壮硕,莫黑也给他撒了些止血的药。
“啊!”木土司感受到了痛苦,不由自主地叫了一声。他看了莫芸一眼,带着寒光,咬了咬牙,忍了下来。
然而伤口的处理还只是个开始,最后的疼痛感,便更加强烈了。屋内不断传来惨叫的声音。“啊!”“啊!”“啊!”
那木土司有些遭不住了,便骂道“你这么盼着我死吗?这么痛,想要痛死我,好去私奔是不是?”说着便坐了起来,又是不由分说地一巴掌抽了过去。
“啪!”的一声,莫芸跌坐在地上,却似乎已经习惯了,没有眼泪,也不会哭泣,就那样坐在地上,抬起头看向木土司。
屋外,刀疤的心似乎被狠狠纠了一下,手指掐着柱子,狠狠地掐着,指甲陷了进去,红色的血流了出来,顺着柱子流着,好痛。
莫芸也不知道一切是怎样结束的,如果说以前她还有些留恋,现在也算什么都没有了。自己尝试着对他好,按着他说的做,可是他还是那样喜怒无常。
已经伤得太深,连最后一丝希望,都要无情地剥夺。
那间小阁,夜幕中的小阁。莫芸没有点灯,一个人安静地坐在地上,有些呆了,似乎没有想什么,又好像在想好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