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 一碗阳春面(1 / 2)
谷胜飞揽着杜晶的腰,把她转了过来,他有了一种冲动,不是生理上的,是心里的,一种喜爱但又不得不规避而产生的倾诉的冲动。
也许人的骨子里就是叛逆的。越不能的,越想。顺理成章的反而变成了一种平庸和不甘。
他突然低头吻住了杜晶柔软的嘴唇,时间很短,但足以让杜晶心乱神迷的吻,使自己也变得沉迷,他终于在杜晶的耳边说:“杜晶,我喜欢你!”
从后世,到今生,还没对任何女人说过这句或者类似这句的话。
也许也是喜欢刘映霞的,但是从没想过要跟她说这样的话。
杜晶慌了神,断断续续地,很想回应谷胜飞,却说不出那几个字。谷胜飞又吻了她,“你什么都不用说,我知道。”
然后随便从杜晶的书架上抽了一本书,拉开门就出去了。
走过客厅,调整好语调,对着厨房里热情地喊:“阿姨,我回啦,改天再来看你们。”
陈夫人还是擦着手把谷胜飞送到了大门口,再三安顿要常来。回屋的时候还对着杜晶敞开着的房门喊,“杜晶,谷胜飞走了你怎么也不出来送送。”
殊不知,杜晶已经在自己的窗口站成了一尊“望夫石”。
谷胜飞骑着车在街上晃荡,这是京城一九六五年初夏的夜,不热,不挤,不着急回家。他在回想陈裕民在楼上的话。
这一年下来,他自知自己道行浅,早已经养成习惯,每每跟人谈完话,就必定要做复盘。好在期间在回味出一些新的东西出来。
正如每次跟别人吵完架,大多数人会觉得自己发挥得不好一样,谷胜飞在每次的复盘中也都在努力寻找自己做的不好的地方,或者去寻找别人说话背后的心思。
所以他进步挺快的。
方才,陈裕民在楼上也流露出自己的担心,担心他们这些人手里没有砝码。他是借着谈下棋说的,他说,“别看我在将军,其实我也没有依靠,我的‘帅’也没有依靠,手里也没什么跟别人谈判的砝码,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他还说“任何未雨绸缪,任何神机妙算,任何步步为营,在绝对实力面前,都是自我安慰和自我表演。除非有迎合讨好绝对实力的砝码。”
谷胜飞想到他说了两次“砝码”,应该是心里正想着找到属于他自己的“砝码”,但想想,自己又不像,自己最多是陪衬“帅”旁边的“士”。
谷胜飞想到杜晶柔软的嘴唇,竟然对这一家人产生了心疼。这一家三口,空有祖上的荫庇,却没有现世的功劳,连个像样的“砝码”都找不到,是经不起风浪的。
他觉得要是有机会的话,也要为他们做点什么吧。想完又觉得真是吃人的嘴软!自己吃了人家女儿的软嘴,马上就要替他们着想了,男人呐,真是不思考的动物。
想着想着,地方就到了。
他停好车,把夹在后座上的那本书拿起来夹在自己咯吱窝下面。然后上前轻轻拍门,片刻之后,院子里传来了一个警惕的声音,“谁?”
“谷胜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