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新贡士乘胜追击,小宗伯深思熟虑(2 / 2)
“今日陛下之旨意并未有错,然而群臣却一意孤行反对皇帝,这岂不是因人废事?
即使皇帝有错,那也是日后之错,与今日何干?”
“百官结党违逆上意,激怒龙颜,届时圣人复太祖旧事,缇骑四出,缉捕天下,朝政有何人处置?百年之后,后人谓今日忠邪?奸邪?
杨石斋不过是为了维护手中权柄,故而不让陛下达成所愿,美其名曰唯恐陛下日后肆意妄为,破坏祖宗成法。
可这与公有何干系?难不成您想要与杨新都沆瀣一气,对抗朝廷邪?”
在张璁看来,这种有罪推定论实在不可取。
皇帝日后如何谁也不知,但以以后可能会行事张扬,不听臣言,从而执意在此时违逆圣意,实在是不可取之事。
这件事本身在于皇帝无错,反而是旧党有别样心思,故而无理取闹,强行阻止。
可最后结果必然导致激怒皇帝,以结党营私之名,一如明太祖处置淮西党一般,倒时谁对谁错?
文臣死谏,武将死战古之至理,可这些皆立足于做法有理的情况。
若是文臣邀直买名死谏,也能算忠心?
若是行不义之战,武将焉能为国死战不休?
俗语云“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
可如今无论是除了人情,天理、礼法皇帝都有足够的立足点,而且并非是穿凿附会,的的确确没有半点混淆概念。
反而旧党则除了占据人情,无论天理、礼法没有一种占据。
想要赢下这场战役,恐怕绝无任何胜算,反而还会将朝政拖下泥潭。
而且此事原因便出在皇帝,与杨廷和二人身上,王瓒与杨廷和本就不合,又何必为其献身?
诚然中立不代表为其献身,但一定会为他人铺路,完全不值当。
王瓒听后心中的天平也微微倾斜,诚如张璁所言,这件事最主要变是杨廷和势弱,走到最后根本无法扭转失败趋势。
如果将这件事持续发酵,事情绝对会超乎所有人预料结果。
将原本一件小事,最后变成滔天祸事。
届时株连清算,他也未必能够安稳渡过。
遂点点头说道:“秉用所言也不无道理,只是眼前事态并非如此简单呐!我若反对杨新都,以其现有权利,可命其党羽攻讦我,陛下爱惜羽毛,必然会随同臣议……”
这也是王瓒原有的担忧之一,杨廷和虽然无法对付皇帝,但若对付他区区一个礼部侍郎,问题并不是很大,甚至可以说手到擒来。
“小宗伯过忧了,如果替圣人张目,即使被弹劾无非便是罢黜,早晚还会起用,有何畏惧之处?
且依圣人重用臣公之德,私以为并不会罢黜,而只是迁至南京。您如今官居礼侍,极有可能会迁南礼,等待事态明了,再迁北吏,或是入阁也犹未可知。”
张璁虽对朱厚熜并不是太过了解,但同样也能猜到,如果王瓒此时替他发声,绝对不可能将其弃之敝履。
君王讲究赏罚有度,这种将人当马桶,用脏了就换的做法,日后还有何人愿意为君王卖命?
由此可见,只要为朱厚熜张目者,绝对不会被弃之敝履,除非真做了天怒人怨之事,且证据确凿,不然百分之一百会事后起复。
“嗯……”
王瓒陷入深思当中,他在权衡其中利弊,到底应不应该像张璁所言,为王前驱。
想了半天,不见结果,随后又道:“此事兹事体大,我还是先想想。今日暂且不论此事,喝酒喝酒!”
“小宗伯说的是,喝酒喝酒,不谈这些烦心之事。”
有些事点到即止,不可点倒即止,逼人太甚只会适得其反。
故而两人便没有再继续谈论国事,转而推盅把盏说着一些茶余饭后笑谈,以及家乡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