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偏种竹12（2 / 2）
说着装模作样地走到上房院落的正门门口。
沈江东道：“外面有京兆府的人我不方便送出去，还请殿下见谅。”
衡王这时忽然笑了笑，趁他不备向左一转，又翻墙而出，须臾不见了踪影。
沈江东望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这时，沈和靖从上房内走出来。沈江东笑道：“看见啦。前段时间还安安生生的，这几日又转了性儿了。”
沈和靖笑道：“也难怪陛下最疼他了，前段时间临近先皇后的忌辰。衡王兄总是寡言少语的，我还挺害怕的。可算好了。”
这时房檐上面又传出瓦片的声响，沈江东也不抬头，笑道：“殿下怎么又……”
他以为是衡王去而复返，谁知道劈头一道寒光，剑影划破寂静的夜空，直冲沈江东的后心而来。
沈和靖先看见了，上前一步大喊：爹爹小心。”
沈江东连忙回身意欲将沈和靖护在身后，口中大喊道：“来人——”
谁知黑衣刺客更快沈江东一步，沈江东原本抓着沈和靖的袖摆，刺客一招剑问苍天，霎时将沈和靖挟持在手中。沈江东惊骇无比，又喊道：“来人！”
那刺客冷冷的一笑，“嘉国公也不必再喊了，这深宅大院要是没人通传您在这里喊，三门外面的人是听不见的。至于三门内巡夜的人，都已经被我给解决了。”
沈江东连忙道：“你放开她，你是谁？你究竟要做什么？”
刺客挟持着沈和靖将剑架在沈和靖的脖颈前，沈江东此时神色已乱，伸出右手，“你不要伤害她，你放开她。只要你肯放开她，你说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沈和靖听了这话，连连向他父亲摇头。那刺客听了这话也笑道：“好一个父女情深啊。”
沈江东接着道：“我可以不问你的由来，也可以答应你的条件，你先放开她。”
刺客笑道：“嘉国公也可能做到言而有信。”
这时沈和靖连忙道：“爹爹，不要管我。”
刺客连忙顺手在沈和靖颈后一敲，沈和靖便不省人事。
沈江东厉声道：“不准伤害她。”
刺客道：“只是晕一会儿。”
沈江东犹疑着问：“你虽将二门巡夜的人都处理掉了，可是这周围兵丁差役众多，你迟早会被发现。等会儿三门以外的人进来，你一个人也难以脱身。”
刺客笑道：“嘉国公爷不必试探我，我就是一个人进来的。我也算是急回头死里逃生的。我的命早就不是命了，今天要死在这儿，拉令女公子做垫背。令女公子花容月貌，正值妙龄，我也不亏。”
沈江东极力使自己平静下来，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道：“你要什么条件才肯放过我的女儿。”
刺客道：“好，跟嘉国公这样爽快的人，说话就是顺当。我的条件很简单。只要你杀了今上，我一定放过令女公子。”
沈江东听了这大逆不道的话，淡淡一笑，道：“阁下究竟是靖王的人，还是仙居长公主的人。”
刺客道：“公爷既然对我家主上如此绝情。过去的事，不提也罢。”
沈江东自嘲一笑，“我也有一个问题要问。”
刺客道：“公爷得先说一说，我听了才知道能不能回答你。”
沈江东于是问：“不妨的密文和布防图，你们是从哪里得来的？”
刺客道：“这个我不能讲。嘉国公要是想知道这个，那也得用你手头的信儿来交换，比如府军卫在各处暗哨。”
沈江东又问道：“你们害得我身陷囹圄，我连府门儿都出不去，怎么去刺杀今上？”
“怎么去刺杀今上？那是嘉国公自己的事情。”刺客道，“你只需要记着，如果想要令女公子活命，那就要说到做到，否则……”
沈江东望着昏迷不醒的沈和靖脑中急转了许多念头，半晌沈江东举头望月，长长叹了口气，“好，我可以答应你的条件，但是你必须要保证我女儿的安全。否则别怪我事后翻脸无情。”
刺客道：“嘉国公爷果然是慈父，比那些虚情假意的天家父字亲眷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一言为定，只要今上崩逝，令女公子就会安然无恙地回到嘉国公爷的身边。”
沈江东这时忽然又说：“你听着，如果你是仙居贵主的人，如果你伤害了她，会后悔的。”
刺客笑道，：“嘉国公爷说笑啦。”
沈江东又举头看了看月亮，刺客道：“时候不早啦，我该走了。公爷保重，我等你的好消息。”
沈江东忽然追问：“当年令主意欲谋朝篡位失败，你有没有想过今天你谋杀今上，帝京或将大乱，生灵涂炭流血漂杵。而你的主上是不会返生了。”
刺客道：“我先回答公爷的第一个问题，今上身后，成王败寇，谁成谁败，那就要看几位殿下的本事了，至于您说的第二个问题，我才不管什么家国天下。我此生受恩于主上，我苟活至此，唯一的心愿就是替主上报仇。”
沈江东又问：“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早早就来劫持我的女儿要挟我，偏偏等到我身陷囹圄之时才来这一出？”
刺客道：“嘉国公爷忠肝义胆，倘若我平白无故来此挟持，令女公子要挟嘉国公爷刺王杀驾。公爷肯定不会答应。”
沈江东忽然道：“其实你们早就试过一次，失败了而已，对吧？”
刺客大答。
沈江东又问：“和王府有你们的人？你们为什么挟持建安郡主？”
刺客还是不说话。
沈江东想要说话，刺客却忽然接着道：“可现在不一样了，你忠肝义胆，只可惜还是不能见容于今上，今上依然怀疑您，猜忌您，眼看着见剑拥兵围，您就不觉得肉颤心惊吗？当年的西山营指挥使孟光时究竟是怎么冤死的，不需要我多说吧。当然，公爷如果要立誓当……”
“你不必多说了，”沈江东长长舒了口气，“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们赢了。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最后贵上还是能赢一局。我还有一个条件，无论我刺王杀驾成败与否，你都得放过我的女儿。我的夫人并不在帝京城内，如果你敢不利于我的女儿，我夫人也不会放过你。你已然现身暴露了行踪，不再是在暗处的悄无声息的暗哨，如果你有胆量与整个京畿黑白两道为敌，那你可以试一试。”
刺客笑道：“公爷不必威胁于我，我知道尊夫人的厉害，我心里有数。时候已经不早了，我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