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吹酒醒4（2 / 2）

清嘉觉得近来群芳凋谢，已伤春暮，于是便命人将府中所囤积的绫罗绸缎都拿出来剪成帛花，挂在枝头上。如此糜费，和王劝了几次，她也不肯听。清嘉逐日要了燕窝要参汤，要了参汤又要珍珠粉，银钱如流水一般。

说到珍珠粉，清嘉因看见了珍珠，便叫人到外面糜费万金买了许多珍珠来。挑出一些成色上好的，穿了两顶珠子箍，剩下的配上红宝叫众人替她穿一件珍珠流苏梅花云肩。那云肩说不尽的珠光宝气，扶荔心道只怕这云肩也值帝京城两座房的钱。

这日扶荔走来对清嘉说，进来府上花费大的惊人，寅吃卯粮了，不如将月例削减几分出来减少开支，清嘉听了也没说什么，对扶荔说：“你看着办就是了。”

扶荔于是自上到下削减了每日的月钱。清嘉自向账上支钱，哪有什么人敢管她。倒是苦了含芬这样的老实人，今天短了头油，明天短了香粉。都是清嘉从自己的账上支了，添给她。

没过多久，府上就对扶荔怨声载道，清嘉便出来做好人，又对她兄长和王说:“我就说清水池塘不养鱼，扶荔这样弄，把府上的人心都搞散了。”

这时节和王正包着春香楼的罗惜惜姑娘，整日不归家，听见妹妹的话，也不过是胡乱的答应着。回府歇了两天，又一头扎进他的销金窟里去了。

扶荔见此就不给采买的人支钱，采买的人捞不到油水，自然不给扶荔好脸色瞧。清嘉这一边做好人，拿出银子来替府中众人裁了夏装。

扶荔察觉自己进来与众人离心离德，于是怀起柔来，专门找了许多东西送给清嘉，低声下气地赔不是。清嘉笑道:“你并没有什么不是，都像我这样，府里坐吃山空的，那还了得！”

扶荔听了也无话可说，晚上菱角对清嘉说:“扶荔送来的哪些脂粉味道好生奇怪，奴婢闻起来，觉得脂粉的味道有些熟悉，但又说不出是怎么个熟悉法？”

清嘉凑上来闻了闻，“我倒没觉得这味道熟悉不过。这味道是很轻清凉不像，有的闻起来腻腻的。”

这时菱花过来上点心，清嘉道：“你来闻一闻这香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