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思义的身世（2 / 2）

老爷子放下碗筷说：“思义，我说了你别怪爷爷就行。”

思义莫名其妙地看着爷爷：“您说，只要不说我是捡来的就行。”他自顾自地打趣。

但是爷爷并没有笑，而是认认真真地说：“你确实是我从三医院捡来的。”

听到这话，思义一口饭喷了出来。他觉得今天太不寻常了：突如其来增加了一笔巨款，爷爷还变得神神叨叨。

但是，看爷爷的眼神又绝不像在撒谎。

轮到老爷子给孙子倒一杯酒了，他不慌不忙地对后者说：“92年我去医院看病，捡到了你。”

老爷子没有说是在医疗废弃物收集处捡的他，怕孩子听了更加不舒服。

刁思义怔住了，这个念头曾经在他脑海里一闪而过，不过那是在他很小的时候，和同学打架被骂时的想法。而现在这真的落到了实处，他还是无法相信，更无法接受。

他浑身颤抖着，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做什么。

老爷子的手放到他肩上，继续说：“你奶奶一直不能生孩子，我就把你抱回来当亲孙子养，怕你伤心也一直不敢对你说，你别怪爷爷。”

思义眼泪瞬间就掉下来了，他没想到二老把一个捡来的孩子当亲生的来养；更没想到为了不让他伤心，他们一直隐藏秘密这么久。

思义立刻起身跪在地上，抱着老爷子的腿嚎啕大哭。

这哭声是复杂的。

他哭亲身父母为何狠心把他丢弃，也哭爷爷奶奶为了拉扯自己付出这么多。

老爷子也老泪纵横，但是心里也坦然了许多。心底那块大石头压了他整整26年，今天他终于把它丢得远远的了。

爷孙俩哭够了，又相互安慰了一番。只要思义长大成人、成家立业，老爷子死也瞑目了。

入夜，窗外的蟋蟀叫个不停。思义躺在被窝里久久不能入睡，他的脑海里没有父母的丝毫印象。那个时代孩子被遗弃时有发生，偏偏他就赶上了，可能这就是命。

翻个身，奶奶慈祥的脸庞又是那么清晰，给他夹肉的情形还历历在目。思义心里暗想，这辈子不管能不能遇到自己的亲生父母，他绝不会更改自己的姓名，他的子子孙孙也跟着姓刁。这场家庭变故从他这里开始，也到他这里结束。

生恩不如养恩。谁养自己，他就报答谁！

第二天他比往常起得更早，认认真真地做了一顿早饭。以前是爷爷做好了，他起床吃了再上班，现在刚好暂时不工作，就好好伺候下老爷子。蛋刚蒸好，老爷子从楼下散步回来了，见思义已做好早饭，就高高兴兴地洗了把脸，两人一起吃起来。

吃完饭，老爷子说：“思义，你去街上买几身像样的衣服。和我一起打拳的魏爷爷说要把他孙女介绍给你。不管行不行，今晚上去看一眼再决定，你说呢？”

思义对相亲并不排斥，加上爷爷也兴致勃勃，便说：“没问题，晚上要一起吃饭吗？”

“你决定吧，合适的话一起吃个饭也行。”

吃完饭老爷子要去公园遛鸟，临走时他对正在洗碗的思义说：“那啥，有合适的车也去看看，现在女方的要求高着呢。”

思义边洗碗边点点头：“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