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逃出生天(1 / 2)
野草尽可能把自己的身子藏进黑暗,躺在地上的他,摸着地上有点儿犯湿的土,轻轻的抓起一把,感受着其中的冰凉和温度。这让他的大脑异常清晰起来,他清楚的知道,今晚是他的一次机会,亦可能是唯一一次机会。
今天外出捕抓奴隶的队伍,有一队没有回来,这很容易分辨,因为他作为押运粮草的老奴隶,很是清楚今天粮食的消耗量。
现在天已经黑了下来,看管的人数少了,而新抓得奴隶却增加了。但,他还是需要等,等到那群刚抓得奴隶,自己忍不住的时候。他们会用自己的鲜血,制造出自己逃生的一条缝隙。
野草内心很是煎熬,一边希望那些新奴隶不要生乱,以此能活下来。但,作为奴隶的他,再也清楚不过,这又能活几天了?
深夜,果然如期的暴动声音在耳旁响起,少了如此多的看管人数,一切都变得乱了起来。
老奴隶区,突然蹿起几个人灭了镐火,这几个人也和野草一样,决定赌一把。看管的人面对暴动,也不再在意幸幸苦苦抓来的奴隶,也无法顾及能不能凑足足够数量的奴隶了,他们现在只想着杀掉这些还敢反抗的猪猡,以此震慑住这次暴乱。
野草往旁边一抓,抓了个空,心里一惊,胡娃儿不见了?仔细眯着眼向四处看了看,内心也无力的想道,“机会转眼即逝,凭着手无寸铁的那群新奴隶,平复是要不了多长时间的,如果胡娃儿,跟不上来,那也是他的命了”。
没有发现野草,正要趁着黑夜的光明,逃出一条升天时,一个黑影立马蹿了上来,让他心立马一紧。正准备出手,只听对面的黑影,因为紧张恐惧,且又极度压抑着自己的嗓子,让黑影的声音听起来像是被人掐着脖子那样的嘶哑声,“野草哥,是你吗?”
野草看着来的不是敌人,一把拉过黑影,这才发现是胡娃儿。刚想开口询问,但又想到现在的处境,机会稍纵易逝,又活生生把话咽了下去。只是隐约看见胡娃儿怀中抱着一个麻布包,本想让他扔掉,但又看见麻布包并不影响逃亡的速度,也就没有管它。
并肩而跑的二人,看着新奴隶区在火光的照耀下,鲜血洒在镐火里烧的滋滋作响、同时也让镐火变得影影绰绰起来,残肢断臂,随地可见。以及传来的惨叫声,让逃跑的众人头皮发麻,更是加快了脚步,一刻也不停息。
很快有人发现了老奴隶区的动作,看管人手的缺少,让很少一部分的奴隶得以逃了出去。然而,他们高兴的太早,前面突然出现两个挥着武器的看管人员,确切的说,其中一个拿着类似于一把斧头,野草知道,只有头目才有这样的武器,他以前的小部落就是因为这样的武器惨遭杀戮和俘虏。不过,这样的武器,他们似乎也不多。其他人用的更多的是木制武器和骨质武器。
前面的老奴隶们知道,要想活命在此一搏,不仅没有后退,反而加快了速度冲了上去。
很快,修罗惨景赤裸裸的浮现在这群奴隶的眼前,其中一个人,不知是被这景象刺激到失了常,还是对这群屠夫的怨恨,他竟然义无反顾,死死地抱住了那个头目,任凭斧子落在自己身上也不松手。
野草看着如此的好机会,他没有像众人那样,趁着这样的机会,四散逃跑,而是用最快的速度,奔跑冲刺了过去。一拳打在头目的眼睛上,随即趁他吃痛,夺下他手中的斧头,把自己的力气都倾注到手里的武器里,迎着头目那另一只瞪着的眼睛和不敢相信的目光,挥了下去。
斧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锋利,很快鲜血随着斧头流到野草的手心里。感受着那略带粘稠的液体,这才反应过来,立马收回斧头,拉着已经发呆了的胡娃儿,向外面奔去。
野草为了逃避追杀,在逃出营地后。立马拉着胡娃儿的手,摸黑脱离了大部队。来到黄河边,听着耳旁黄河轰隆隆的流水声,野草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声瞬时之间,就淹没在这巨大的水声之中。
大口呼吸了一口气的野草,松开胡娃儿发抖的手,来到黄河岸边,蹲下身子伸出左手,慢慢向前摸索着。终于,因为血液凝固而干巴巴的手,向大脑传来了冰凉湿漉漉的感觉,他知道他摸到了水。
在接触到水的那一刻,野草蜷缩着的手指立马伸张开,然后,又五指并拢,仔细感受着河流流水的方向。
岸边水流速度虽然不是很快,但终究是黄河水,野草立马被微弱的水流冲击着。在感受到了水流方向后,野草立马蹲着的身子,向后面退了几步,又立马站了起来,来到胡娃儿的身边,用力抓住他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