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破高廉魔王作法(一)(1 / 2)
晁盖众人见樊瑞自告奋勇,一时又惊又喜,纷纷望他这里投来赞许目光,一看之下,却发觉不曾认得此人。
方才战事紧急,刘备也没个闲暇介绍两位新来的好汉,如今正好教樊瑞、董澄都来与众人见礼。
见礼毕,众皆落座,晁盖晓得二人不但都是本领高强,更兼身怀奇技,顿时转忧为喜:
“不想宋三郎此去非但作成大事,更带回两位大才,可喜可贺,愚兄敬你一盏。”
说罢便教喽啰斟酒,刘备自不推却,与他各吃一盏,这才想起动问柴进如何失陷。
原来最初是柴大官人闻叔叔柴皇城病重,引着李逵前去探望,这才得知是殷天锡那厮无礼,强抢柴皇城家的庄院,殴打柴皇城,至柴皇城活活怄死。
柴大官人本欲差人望沧州取丹书铁券,打算到东京去告御状。不想殷天锡那厮复来生事,李逵看不过,把那厮当场打死,惹怒了高廉,是以报复柴大官人。
刘备得知此事首尾,转头看了看李逵,他虽觉李逵今番所为虽然鲁莽,却也并不算错,反而颇有侠义之气,是以并不责怪。
……
至夜,梁山大营中的鼓角旌旗早早便已将歇,四下里黑漆漆地只见得几点火光,各门望楼上几个望子犹自清醒,与积夜中仅剩下的数颗暗淡星辰遥相辉映,各自都争口气,比量着看谁最终能一直坚守到天亮。
大营百步开外,亦有一处火焰在远近的昏黑之中孤独摇曳,毕毕剥剥,碎碎念个没完,极不情愿地,照应着前边并肩低语的一双兄弟。
两个人都踞坐于地,背倚草堆,其中一人披发跣足,怀中抱着一柄宝剑,一只酒坛子;另一个,漆黑中只看得清两排银牙。
“可有主意么?”
“没。”
“你这厮没甚主意如何请命?”
“请命了却在思量,为时不晚。”
“嘶……真他娘是魔王风范。那鸟坛子可不好料理。”
“恩,小弟思量半日,仍不晓得如何破解。”
“吃酒。”
“吃酒怕是不成,这坛子原本就是盛酒的也。”
“啧,我是说咱兄弟俩吃酒。”
“哦,何不早说。”
“……”
这披发跣足的,乃是梁山泊新晋法师“混世魔王”樊瑞,只看得清银牙的,当然是梁山泊二把交椅“义剑先主”宋三郎。
两个自白日里:樊瑞请命要与高廉斗法向后散帐出来,便始终坐于此处思量对策,大半日不曾离开,甚至连傍晚饭食都不曾吃。
樊瑞自于泥丸中演遍所学,终是无法破解高廉坛子鬼兵,是以愈发烦恼,刘备则默默守在樊瑞身旁,时不时提点一二,却也是于事无补,没甚鸟用。
两个好汉便就这般一头吃着闷酒,一面看着远处大寨上几点灯火出神。
不知不觉,已将到三更时分……
忽地,手上一阵冰凉传来,虽不足以惊到樊瑞,却不免让他一时分神看去。
樊瑞低头一张,竟是条二尺余长的秋色草上飞在他手指间缓缓逶迤爬过。
草上飞又名短尾蝮、地扁蛇,体较短粗,头略呈三角形,与颈区分明显,吻棱明显,尾短。头背多秋色,体腹面灰白色,尾尖棕黑色。
它是一种晨昏性剧毒蛇类,初更至夜间活动最是频繁,而如今这六月天气,更是他最喜出行之时节。
虽是这蛇儿身藏剧毒,樊瑞却也并不惧它,他也晓得等闲蛇类不会动辄去寻人类的晦气。是以他毫不慌张,眼看着蛇儿不紧不慢、懒洋洋的爬过手背,钻进躺倒于草地上的空酒坛子之中。
须地,樊瑞似乎猛然间想通了甚么,一对眸子放出两道异样光彩:
“蛇儿泡酒?大补也。”
刘备教他忽地大呼小叫唬了一跳,才转头看去,见那只蛇已钻进酒坛之中,只露出一点黑黑地尾尖,教樊瑞大刺刺地把盖子一塞,困在坛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