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景塬为郊尹(1 / 2)
南太后再度冷笑道:“老妇人算是听明白了,若是没这两人,不仅这五万大军凑不齐,日后将会有更多的大军,也难凑齐,对也不对?”
老景鲤依旧面色不变:“启禀大王太后,老臣绝无此思,老臣如此做,也是为了便于我楚国,更好地治理此处。”
对熊横而言,这两件事倒并不打紧。
郑介之妹乃是郑袖,公子濞又是郑介的外甥,他郑氏一族都在郢都,纵然是以后要除掉老令尹,郑介也不会有太大的反应。
而郊尹者,所掌之地不过是郢都之野,手中又无兵权,还能翻天不成,唯一就是对南太后,可就是赤裸裸地挑衅了。
谁都知道,景鲤与南太后之针锋相对,已然势成水火,景鲤进一步,那就意味着南太后要退一步,南太后任命屈原为左徒,那他就非得要重用此二人。
“启禀大王太后,臣有一言!”
起身出言者,正是左徒屈原。
南太后见此,流露出笑意,放他出来,其目的就是为了对付景鲤。
“左徒请言?”
“大王太后,令尹所求者,不为其职,乃为其事,郑介景塬之流,不为之管,乃为之大王所谋,有此二人者,大军招募可行,无此二人者,大军招募不可行,不知令尹可是此意?”
屈原少见的将胳膊肘往外面拐,见此南太后尽露疑惑,而景鲤却皱了皱眉头。
左徒屈原的何人,没有人比他景鲤更是清楚了,此人心志坚毅,极难更改,且一心与他做对,不可能为他说话,之后必有后手。
“老夫愿闻左徒高见?”
“好,即是不为其职,只为其事,那官居何职并不重要,重要的乃是如何替大王做成这件事,身为臣子者,若不为大王所谋,那便是有愧于人臣,该当罪也,令尹,是也不是?”
屈原好一个咄咄逼人,景鲤纵然是想反驳,可对方占据了大道理,还能如何呢。
他只笑而不说话。
“令尹不说话,那便是默认了,既是如此,启禀太后,臣倒是有一策?”
屈原不再理会景鲤,而是抬头望向上首南太后。
“喔,老妇人倒要好好听听?”
见到景鲤吃瘪,南太后自然是高兴了。
“大王太后,臣以为郑介为人忠义,刚正不阿,其人掌管咸尹多年,多知我楚国政事,况且还有纵横之才,如此之人,岂能将其落于一郡之地,而浪费其才华。”
“还有一事,臣也有不同思虑,此番咸尹出使三晋,并非是无功无过,而是有大功是也,须知两年前,韩、齐、秦、魏四国联合而攻楚国,何来,皆因我楚国与此四国之交恶也。”
“而至如今,楚与秦有战,如何不见其余齐韩魏来攻楚,皆因郑介与景翠之功也,郑介出三晋而和于三晋,景翠出临淄而盟于齐,邦交之事,非战既和,咸尹虽无盟三晋之功,但却有和三晋之功,此番修复两国邦交,日后便可联合而抗秦。”
“臣以,礼仪之邦,当赏罚分明是也,大王可从江东郡挑选一富庶且有紧邻东越国之地,为咸尹之食邑,再派遣咸尹往江东一走,三万大军必成也,至于谁为江东郡守,那自当别论,不知咸尹以为如何?”
如今之屈原,还是颇有一番手段。
与景鲤对抗,但对景鲤麾下之人,尽力拉拢。
“启禀大王,老臣……”
“还请令尹莫急,且看过咸尹如何说?”
景鲤刚要张口,就直接被堵了回去,虽被气得够呛,但他也只能吹胡子干瞪眼。
“母后,郑介乃濞弟之舅,郑母妃之兄,近来寡人见过几次郑母妃,常听她提起,其兄长善读纵横之策,左徒这般一说,倒真是像有功劳了?”
看似在问南太后,实则在提醒郑介,寡人与你妹妹关系不错,与你外甥关系不错,你可要掂量一下,只要郑介不愿意,老令尹又能如何呢。
对南太后而言,不仅能将咸尹留住,还有很大几率,可将景鲤的那边的人招揽过来,她何乐而不为呢。
“大王言之有理,不知咸尹作何想?”
郑介稍作沉默后道:“臣尊大王之令。”
遵大王之令,就已经算是表态了。
“好啊,好啊,如今这江东三万大军自然有咸尹,那还剩下黔中之地,该如何谋划呢?”
南太后这般问,自然是在问屈原了。
“大王,楚王槐时,我楚黔中郡有越人叛乱,当年楚王槐以景华为将,因此黔中叛乱,是景华将军所平,而景塬不过是在平定之后,驻守了三年,众所周知,越人只知刀兵而不知礼法,惧景华之威而不惧景塬,臣以为不如派遣鄢城将军景华前往,必定能事倍功半。”
景鲤一身之威,可以说有一半,都在自这个鄢城将军。
鄢城将军不在,景鲤就好似猛虎被拔了牙。
不必问,景鲤自然是不肯了。
这一刻,南太后是从未有过的舒心,最近以来,她都是被老景鲤所打的没有还手之力,今日终于是能扬眉吐气。
“好主意,令尹以为呢?”
南太后出声问道。
景鲤只笑,却不出声。
“大王,鄢城于我楚,如人之臂膀,鄢城将军则臂上护甲,岂能失也!”
说话者,司败熬闰。
“大王,鄢城将军不在,鄢城谁守?”
说话者,太仆景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