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还是春秋霸主(1 / 2)
成功挑动一次是非的熊横很是高兴。
按照这个节奏发展下去,只怕是用不了多久,双方就能争斗起来,届时最终得力的,可是他楚王。
只不过,按照熊横如今所掌握的力量,在两强当中相比,无异于是萤火之光,因此他还需得积蓄力量,才能有一击必胜的把握。
在卫士中暗自扶持屈侯乐的事,熊横已经是交由司宫成謇去做了,至于徐召那边,他还没有吩咐到。
一则,徐召刚入学宫不久,什么都需得适应一段,二则不能什么事情,都让成謇传话,这样时间一久,成謇就变作楚王的代理人了,而这并不是一件好事。
今日,又是天气晴朗。
与老令尹相比较,昭雎就没有来得那么早了,等他到时候楚王早已是用过了早饭,在院子里练了一套剑法。
“臣昭雎,拜见大王!”
眼下,昭雎就站在寝宫之中。
脱去了一身大氅的他,里面是一件深蓝的长袍,头上戴着玉冠,长发梳拢的一丝不苟,就连胡须也是精心修饰过的。
楚国众臣中,头一把交椅自然是景鲤了,这第二把交椅自然就是昭雎了,不仅是因为他是大司徒,更是因为他乃楚国上柱国大夫,昭氏一族的族长,在很多时候,他都可以左右楚国大司马昭滑。
如果说朝中还有哪个氏族能抗衡景氏的话,那必然是昭氏了,至于屈氏在屈原被流放后,地位就落于两家之后。
“哈哈,原来我楚国的大司徒来了,寡人知道大司徒要来,今日早早就起身,专门候着大司徒呢!”
面对他,楚王还是一如既往的熟络,一如既往的拉他坐下,在落座之后,一如既往地有寺人端来那碗羊肉汤。
“请大王恕罪,是臣来迟了。”
昭雎赔罪道。
熊横则表现得十分大度:“无妨,大司徒国事缠身,来迟又有何妨,这是寡人特意为大司徒所备!”
昭雎起身,再度谢过楚王后,方才吃起来。
两位老师,一人一碗,这就叫做一视同仁。
不同于令尹的细嚼慢咽,昭雎虽举止庄重,但却也吃得很快。
“多谢大王赏赐!”
放下餐具,他又再度说道。
“哈哈,寡人能回郢都即位,全赖大司徒之功,你与寡人又何须如此多礼。昨日令尹来时,给寡人讲了春秋五霸齐桓公的意思,他说君王待臣,当如齐桓公待管仲,他还一国不可二君,君王待臣子也不可容二心,就如秦孝公一生所信者,唯有商鞅一人,才致使秦国变法强盛,不知今日大司徒要讲什么呢?”
熊横漫不经心的随口那样说了一句。
所有的事情在他口中,已是变作了三种版本,他就不信景鲤能找南后核实,又能与昭雎坐在一起,心平气和的谈一谈。
昭雎眼神微微闪过一丝异色,好似白驹过隙,就只一下。
“那这春秋五霸的典故,大王喜欢听吗?”
“寡人自然是喜欢了,否则要让寡人学那些枯燥无味的经典,那才是真正的无聊,寡人在稷下学宫时,就最怕听这些了!”
把玩着面前的酒爵,楚王似百无聊奈道。
昭雎面上微微露出些许笑容,能看得出,他平素里将自己保养的很好,一口牙齿特别的白。
“那臣今日也就为大王说一说春秋五霸的故事,不知大王是否知晓,这五霸是哪五霸主?”
熊横面上流露出得意:“这个简单,晋有文,齐有桓,秦有穆,越国有勾践,吴国有夫差,我楚有庄王。对了,大司徒不会是要向寡人讲楚庄王的故事吧,这寡人可是耳熟能详,所为三年不鸣,一鸣惊人,说得就是楚庄王是也!”
这个就叫做先发制人。
在昭雎那双透着理性且怀疑一切的目光下,熊横总感觉昭雎看透了自己,总感觉他猜得到自己在装傻充楞,也因此熊横推测,他必然会说出楚庄王的典故来,来试探一下自己,是不是真的在学楚庄王。
熊横主动说出来,这个就叫做先发制人。
“太子真圣明之君也,所为三年不鸣,一鸣惊人,乃是在说楚庄王即位三年,从来不问国事,碌碌无为,到三年后忽然发奋治国,令楚国强盛,其后又北上大败晋国,成为天下霸主,更是有洛邑一游,问鼎中原一说。”
“正是,大司马所说这些事,寡人知道,而且楚庄王在时,汉中之地皆为我楚国之土,非他秦人之地!”
昭雎一番话落下,熊横紧跟着附和起来。
“那大王可知,楚庄王为何要三年不鸣,一鸣惊人呢?”
这……
这话问得。
当然是楚庄王即位之时,楚国权臣当道,楚庄王只得装出一副不问国事的样子,让权臣放松警惕,又在暗中积蓄势力,等到三年后时机成熟,再将他们给击退。
熊横不好回答啊。
若是他说出了他所知的真实原因,那昭雎必然会恍然大悟,原来你是这样的大王啊,可若是编的太离谱,昭雎自然也能知道他在撒谎。
昭雎此人,不站南太后,也不站景鲤,甚至还有迎回太子,主动抗秦之功,这不管怎么看,都是忠臣,按理来说,熊横都应该与他亲近。
但昭雎也是一名权臣,是一名大氏族,楚国最尊贵的贵族,要想战胜秦国而一统天下,就必须得有比秦国更加完美的制度,首当其冲的就是要扫掉权臣,因此昭雎也是熊横潜在的威胁。
要是不加以制止,或者没有压制他的手段,那昭雎必然是景鲤南氏之后,楚国又一大权臣,楚王变法路上的绊脚石。
不管是从哪一方面来考虑,昭雎都没有成为自己人的潜力。
一阵深思后,只听熊横说道:“寡人明白了,大司徒这是在教导寡人,真是用心良苦啊!”
等了半天,楚王就只说了这样一番话。